颜秋瞳脸色一变,看到了艰难上山的连澄。
“你想做什么?”颜秋瞳质问连瀛。
“倾倾……”连澄看到了连瀛手里的叶倾,脸色大变。
随即看向连瀛:“你要做什么?!”
“连澄,你骗连氏骗得好苦,”连澄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连瀛自然看得出来连澄怀孕多月了,癫狂,“你把连氏硬生生的推向了绝路!”
“我的错,你不要对叶倾……”连澄打着哆嗦,颤颤巍巍开口。
“你怕了?”连瀛诧异,随即阴沉了脸,“你居然也会怕?!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敌了呢。”
“你说她做什么?!她逼你们什么了?是连氏苦苦逼她……”连瀛手中的“叶倾”愤然开口。
连瀛一个耳光打过去,清脆的一声响,让女人闭了嘴。
“叶倾……”连澄惊呼,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连澄,你欠我连氏基业,欠我一条连国强的命,”连瀛轻飘飘的开口,“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带走叶倾,也不算为过吧?”
“不……”连澄摇头。
连瀛轻笑,叹了口气:“连澄,我一直告诉自己,如果你从颜家回来,我让连国强放了叶倾,我陪你去给叶倾治病……”
连澄愣住。
“然而,一切都是错了……”连瀛摇头,“在我十三岁那年驾车,让你父母枉死,就一切都注定了,连家与叶家,只会有悲剧……”
“拉住他……”察觉到连瀛的意图,9颜秋瞳大喊。
然而,再快都不会有寻死的人动作更快了。
连瀛一个回神,扯着“叶倾”,在连国强消失的地方消失了……
她的叶倾,真的就消失了……
耳边还回响着连瀛最后的话——
连澄,怪我就怪我吧,我不带走叶倾。你很快就会忘记我,我不带走叶倾,我无颜去见他……
连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与此同时,双腿处滴滴答答的鲜红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
京都的第一院里,今天是紧张的——
十几个人等在手术室外面,颜秋瞳紧握着手中的木仓,咬着牙。
连澄这才勉勉强强八个半月,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左右。
“颜先生,您的太太是早产,”从手术室走出一个医生,带着口罩,神色严肃,“伴有大出血倾向,您要立刻进行手术签字。”
颜秋瞳快速扫过一条条,在看到某一行的时候,愣住,随即大吼:“什么叫会有风险?”
“……”
颜秋瞳在看到第二份的时候,更是火大:“保大保小?”
颜秋瞳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面对这个问题。
在颜氏里,或许会有人怕颜秋瞳,然而在医院里,医生不会。
“请迅速选择,不然后果自负。”
颜秋瞳咬牙许久,坚定的写了两个字——孕妇。
抬眼,开口:“如果真的只有一个,那我要大人,只要大人!”
他还有很多话没告诉连澄,还有很多事情没去解释,还有一个未知的秘密……
他的连澄……
不,她是叶澄。
在煎熬了将近六个小时,伴随着一声啼哭,颜秋瞳的神经绷紧。
孩子是安全的,那他的叶澄呢?
“恭喜颜先生,母子平安。”
颜秋瞳从没有觉得会有一刻让他不知所措,而当他看到女人与孩子的一瞬间,他体味到了。
连澄是昏迷的,孩子是早产的。
颜秋瞳一刻不离的守在母子两个身边。
在某一日的清晨,连澄睁开了眼,入眼的是胡子拉碴的男人,合了合眼,没再言语。
睁眼的一瞬间,连澄就已经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叶倾……没了……
一个生命的结束伴随着一个生命的开始。
“她……找回来了吗?”连澄喑哑开口。
颜秋瞳愣了愣,神色有些难辨:“找回来了。”
“颜秋瞳,她可能很想早点走,”连澄幽幽开口,“我暂时还出不去,你让邵云淇送她一程,把她的骨灰带给我。”
“连澄……”颜秋瞳艰涩开口,她把叶倾的事情托付给了邵云淇。
连澄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洛书歌是在连澄生产的第二天才知道的,她大骂了瞒着她连澄怀孕了的颜秋瞳,尽心尽力的每天都来看小女人。
只是醒来的连澄,话极其的少,更多的时间是发呆亦或者看着孩子不言不语,对待孩子,除了必要的喂奶,连澄是一点儿不碰。
这样的连澄让洛书歌觉得不安,但怎么问,连澄都只是摇头。
洛书歌想到被颜秋瞳亲自送回英国的颜淑韵,心里灰暗。
连澄出院的这一天,天气是阴沉的。
连澄出院是因为“叶倾”到了头七,她穿着一身白衣,捧着“叶倾”到了她选的地方,一点点的,自己赔上了土。
“倾倾……是姐姐终究没有照顾好你。”连澄说。
“倾倾,是姐姐做的方法不对……”
“倾倾,是姐姐让你失去了那么多年的自由。”
“倾倾……姐姐很抱歉……”
“倾倾,姐姐很想你……”
……
站在连澄身后的颜秋瞳,沉默不语,他还不能说。
“我想,我们可能只能走到这里了。”从医院回到公寓的连澄,坐在餐桌旁,认真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轻声开口,“颜秋瞳,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到时候让律师给我,我想带孩子离开了。”
“……为什么?”颜秋瞳没想到,他与她终究还是走上了这一条路。
连澄摇头:“我忘记不了叶倾,我忘记不了因为颜淑韵你给的伤害,我也忘记不了我们的对立,哪怕是曾经……”
……
连澄终究是走了,不管身后的男人签不签离婚协议,她带着专属于她的,孩子,离开了公寓,离开了京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