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可以察觉的到嘴里的血腥味。
颜秋瞳的舌尖碰了碰脸颊内壁,嗤笑,直起身来,没有再说什么,退后了两步,定定的看着小女人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连澄也没有犹豫,同一个时间,转身上楼。
该失望吗?
应该的。
可连澄却荒诞的觉得自己更多的不是失望,而是想笑,她的巴掌最近举起来的有些勤快,两次打人耳光,居然是颜氏兄妹……
前所未有的冷战,长期。
颜秋瞳很少再回公寓里陪连澄吃东西,但也从不缺连澄的东西。
而连澄再也没有露过笑脸,频繁联系自己手底下的人,说了很多事。
连澄似乎又回到了孕吐期的时候,吃不进去东西,好不容易长得肉迅速消失,唯独她的肚子,像是吹了气的气球一样,以一种可见的速度涨大。
在此期间,连国强联系了连澄,似乎察觉到了连澄与颜秋瞳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对立,连澄忍耐的低声安抚。
尽管如此,连国强还是发给了一段关于叶倾的视频。
叶倾像是比上一次看到的时候更加的虚弱,这一段视频里的叶倾似乎是犯病了,急需药丸,而药瓶却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叶倾挣扎着去拿,而男人却不给,叶倾似乎是求了人……
没有看到叶倾是不是吃了药,视频就结束了,连澄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抓着,握成了一团。
这是连国强对她的警告。
不可以了,时间来不及了。
连澄失神的厉害,洗澡的时候一不小心滑倒,小腹的隐隐疼痛让她忍不住想起上一次,她惊慌,恐惧……
颜秋瞳被告知的时候是在会议上,李婶语气里的焦急让他心神不宁,连交代都没有,直接离开。
回到公寓里的时候,连澄已经被打了安胎的针,安稳的睡了过去。
被李婶责怪了的颜秋瞳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站在卧室里,看瘦的似乎要脱形的小女人,怔愣——
怎么会瘦成了这个样子?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下巴还是圆润的。
上一次?
似乎已经是两个
月前了——
孩子已经七个月了……
连澄是自己一个人去做的产检,颜秋瞳已经缺勤了两次,也没有结果蒋叔的电话,只是知道肚子里的那个一切都还好。
小女人的气色差劲的厉害,一向柔顺的头发都干枯的可以,面黄肌瘦也不为过。
“你醒了?”颜秋瞳看到连澄醒来。
连澄对于看到男人,似乎并不诧异,合了合眼,开口:“连国强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我的人有数,明会交到蒋珦的手上。”
“……我说过,这些不用你操心。”男人低声开口。
连澄闭着眼,许久,在男人以为她睡过去的时候开口:“我知道你会有办法,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叶倾等不了了,颜秋瞳,邵云淇告诉了我一些信息,所以,我用连国强掌握的东西与你做个交易……”
“你说。”颜秋瞳眯了眯眼。
“我要叶倾。”连澄坚定开口。
“好。”
连澄并不意外男人会答应:“等叶倾安全在我身边,我会把关于颜东振的一些东西给你。”
女人在与自己很公式化,颜秋瞳有所感觉:“连澄,你……”
“我累了,”连澄叹了口气,“我想睡了,以后再说吧。”
……
之后的事情走向就有些顺理成章了。
颜秋瞳加大了力度去找叶倾,另一边,拿着连澄给他的信息去布局。
只是,连澄着实没有想到,昏迷了半年的连瀛,居然醒了。
醒了也没什么,连澄没有看到眼里,让人好好的看住连瀛就是了。
连国强在与颜秋瞳的对弈中节节败退,他自然知道其中必有连澄的功劳,当他得知,窝藏叶倾的地方居然被人找到,还经历了一场恶战的时候,连国强的心都要吓停了。
庆幸的是,叶倾没有被抢走。
……
连国强是在秋天的一个日落的时候,在颜秋瞳的人的角逐中掉落了山崖,找到的时候,人的身子都已经似乎被野兽扯断了,很是凄惨。
连氏衰败的很快,底下迅速乱成了一锅粥,而刚醒处于复健的连瀛感觉一瞬间变了天。
连澄受到连瀛给她的电话的时候,是在午睡刚醒来。
“连澄,你真的是一个祸害,连家的祸害。”
男声嘶哑低沉,宛若吐着蛇信子的毒舌。
连澄心里一跳,但依旧让自己镇定:“连瀛,是连家当时将我逼疯了的。”
“狼心狗肺,没有连家,叶倾早就化为白骨了。”连澄冷嗤,随即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早应该化为白骨,何必再活在世上?!”
“叶倾在你那里!”连澄极为肯定,心突然间被勒紧。
“对啊,”连瀛笑,“爸给我的最后一张底牌,让我活命,可是连国强走了,连氏也没了,我活不活又怎么样呢?连澄,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也让你与叶倾阴阳相隔!”
“不要激动……连瀛,”连澄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当面谈。”
连瀛似乎同意了,定了地点,在山上——而连澄不知道的是,连国强就从这个山上死去的。
与此同时,颜秋瞳也接到了消息,两路人同时上山,颜秋瞳的人更快一步。
在连国强曾经被逼跳崖的那块大石头上,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的苍白男人拉扯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姑娘。
这是颜秋瞳第一次见到连澄口中的“叶倾”。
“她连澄也没多心疼她这个妹妹啊……”连瀛讥笑。
颜秋瞳眯了眯眼:“交易。”
“我不要什么交易,”连瀛摇头,“颜秋瞳,我不是连国强,我根本玩不过你,即使你现在把连氏给了我,我也知道,很快你就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将它夺走。”
颜秋瞳不语,不得不说,连瀛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那就算了,”连瀛轻笑,随即阴狠,“当时动了黑手的人是你吧?颜秋瞳?借秦氏的手,断了我的命 根子!”
颜秋瞳冷脸以对。
“我已经没什么盼头了,”连瀛笑,语气淡淡,竟然少了那些油腻的感觉,笃定的开口,“让我们再等等,颜秋瞳,我觉得会有一场好戏。”
直觉的不好,但颜秋瞳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好。
“来了。”连瀛看到另一条山路上来的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