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萧茵瞪着他。
楚洛显被她看得发毛,“天,天尊令,被黑衣抢去了…”
“黑衣?从前销音阁的那个黑衣!?”
“是…”
“你现在是在逗我玩么?”萧茵看着他,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其中关节我也还没摸清楚,那个黑衣大约从前是魔教的人。”楚洛显说着说着眸光突然黯淡了几分,“白魅的死,想必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你娘…?”
“嗯…”
“你为何,一直都直呼你娘的姓名…”
“呵呵,茵儿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你愿意说才好。”萧茵柔了眼光。
“我不是白魅亲生的,是被老魔教教主抱养回来的孩子。”楚洛显见着萧茵的表情不由轻笑,“这就吃惊了?重点可在后面呢。原本他们两人也算是对我疼爱有加,大约是我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日我碰巧撞见他们吵架,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爹是亲爹,娘却早已经不在了人世。
“大约白魅也是到那时才知道的这个事实,哭闹不已。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给过我好脸色,把我扔进武修堂,不许爹常去看我。武修堂每年只选出一百个人,剩下的人,都被埋在了青岩峰后峰的梅树林。所以里的人可不认你是不是少主,要想活着出去,你就得提着一百颗心第二日不被人杀了。
“我年纪虽小,可在魔教那种地方生活了那么久,到底也沾染了一些阴暗。我开始恨他们。恨白魅为何那般苛待于我,恨我爹为何要生下我。但也还是孩子气的怨恨,打心眼里还是希望他们如往常一般待我的…
“一年后我从武修堂走出来了,一个九岁的孩子,踏着尸骨。我以为白魅经过了这么久对我是还有着想念存着不忍的…可是我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仇恨,满满的仇恨和怨毒的眼光时时刻刻锁在我的身上,一个九岁大的孩子身上…”
“楚洛显…”萧茵握住他的手。
“一年后我父亲被人暗杀,一把火烧的尸骨无存,我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的唯一一束阳光也永远敛去了热度。也就是那一年,白魅把我锁进了洗髓池。一锁就是十年。”
“洗髓池,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你们每一次提起都这般的…”
“畏惧?”楚洛显一声轻笑,“洗髓池是魔教对叛教者或是犯了错的人的最高处罚,每一任教主继位前也必须得在那洗髓池中过上一遍。那是个什么地方呢…只要你一踏入那片池水,你的毕生内力就会随着池水慢慢流散,真气乱窜,不受控制。”
“那你如今这一身功力…”
“呵呵…若只是这样倒也不过尔尔,内力嘛,没了再练便是。只是当你全身的内力终于被抽干,你整个人都虚弱的后继无力时,那池水会将刚刚抽走的功力双倍地送回你的体内,通过你的每一寸泡在水里的皮肤,一下子涌回去。”
“什么?!”萧茵惊呼了一声,“那岂不是要撑爆了经脉。”
“所以啊…你得在回涌一开始的时候就拼尽全力抑制这外来的汩汩力量,调度体内回归不多的内力,慢慢和它相抗,待把经脉冲击地坚韧了些,再由的剩下的内力归于本体,若是耗得不够,少不得要断几条经脉;若是耗得过度,你又没有足够的内力调节五脏,等着下一波折磨的到来。
“十二个时辰一次轮转,我在里面待了十年。亏得这十年才能让我有如今这般修为,大约再找不着比我的经脉还要坚韧宽阔的了。”
“她怎么狠得下心…”萧茵抱住楚洛显,“怎么狠得下心!冲击经脉,习武者就算是在数名高手护法之下一生也不过三两次,她竟是让你十二个时辰一轮回的冲击了整整十年!她…!”
楚洛显低头吻住了她,想止住她接下来怜悯的愤慨,却不料被更大的力气回吻了回来,丁香小舌在唇齿间游荡,真真是醉入了心里。他缓缓抚上她的腰际,顺着腰线慢慢上移,怀中的人出乎意料的乖顺让他简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猛地被推开的萧茵面上的酡红还未散去,她浮着雾气的眼直愣愣地看向楚洛显的方向,见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回过神来。本有些羞涩可见他那副模样实在又忍不住想要调戏…
她缓缓靠近他,微微低沉了些的声音吹在他的耳边,“怎么了?”
“没,没怎么…”某人向后挪了挪。
“没怎么,那是怎么了呢?”又靠近了些。
终于,某人暗青着脸色咬着牙,“大婚那一日,小爷都会要回来的!”
“噗…”萧茵忍俊不禁,又开口挑逗,“要不…”
“胡说!”还未说完就被他呵斥了一番,“我楚洛显的女人怎能受的这般委屈!我要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大婚,最重要的日子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最重要的人。若是哪一日我有什么不测,或者若是日后…我做了什么混账事让你当真不回头的打算嫁给别人…谁也不能拿着什么话柄看低了你去!”
萧茵被他一番抢白从心底暖到了眼眶,“那你会么,会对我做什么混账事么?”
“自然不会!”
“全天下都知道我萧茵是你楚洛显的未婚妻了,你还打算能赖的掉么!”
“茵儿!”楚洛显一双深邃的眸瞬间被点亮,满满溢着的都是惊喜。
“哎哎哎——”萧茵见他就要扑过来抱住自己急忙伸手止住,“萧茵是,这会儿,我可是红颜~”
“好啊!”楚洛显被气笑了,“看我不收拾你!”
“你别过来,别过来!”
“嘿嘿嘿…啊——!”
“叫你别过来了的~哈哈~”
屋外明月高悬,屋内笑语连连。
只孤寂的人伴着这月喝着酒,耳边满是那盈盈笑语,鬼中运一口饮尽了坛中的酒,抬头痴痴地看向那清冷的孤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