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显走的很随意潇洒的模样,甚至连眼角都挂着笑,忽然被一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其他任何气息,只有冰冷,携着浓浓杀意的冰冷。楚洛显未敛去笑却已没了笑意,瞳孔微缩,也不说话,只是暗自握住了剑。
天宇似乎不着急动手,却也不开口,就那么冷冷看着他。
两人对峙良久都未有动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双方所站之地方圆500米之内,再无一个活物。
楚洛显邪魅一笑,“啊—好巧啊,又见面了呢。”方才在萧茵的屋顶上对上这双冰寒的眸时,他就知道,遇上对手了。
天宇见他开口提刚刚的事,握剑的手不觉紧了紧,不一会儿却又松了些许。对面那个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男子,他没把握一击必杀。终于,松开了剑,冷冷开口:“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离她远一点。”
楚洛显剑眉轻挑,“你在命令我?”
“那又如何。”
楚洛显闻言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皱了皱眉,“怎么办呢,大爷最不喜欢别人命令我了。更何况,茵儿还是在我怀里我比较爽一点。”
茵儿?天宇眯了眯眼,“找死。”黑色的剑从腰间被缓缓抽出,抽出的速度似是越来越慢,但剑每出鞘一寸便倾吐更多一倍的压迫力。终于,剑出,无声却无法让任何人忽视那不起眼的黑色剑身散发出的喧嚣杀意。
楚洛显抽剑相对,迅速向着天宇的方向飞掠而去,同时,天宇也动了。
两个绝世的男子在这个不知名的荒郊因一言不合就这么开始了一场几不世出的较量。
“叮——”空旷的郊野久久地激荡着这清脆的一次碰击声,两把剑就那么相抵着,两个人就那么相较着,只似乎谁也没能占得上风。
气息翻滚,劲风逬起。
天宇的眼中越来越浓重的兴奋让楚洛显突兀一笑。他突然想到,若是让眼前的人知晓其实那个女子那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这个杀手阁的阁主还能像现在这般毫无死角可入么。
想到这儿,楚洛显整个人突然沉寂了下来,恣意地笑着看向那双冰寒的眼,“她也知道。”轻吐四个字,万分满意的看到天宇听完之后的下一个转瞬间,全身上下纯粹冰寒的杀意染上汹涌的愤怒,不可抑制。
楚洛显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调动内力迅速涌上银剑,片刻间就将原本势均力敌的天宇震得连连后退。
站定的天宇看向仍举着剑的男子,竟也扬起了笑,不似楚洛显的狂放嚣张,他的笑带着绝对的残忍和血腥,“那就试试,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仅此一次。”
“试试么?”看着远去的黑衣男子,楚洛显凝眉,“难不成,他当真不在意。”想到刚刚那个故作沉静的小丫头最后深深垂下的头,蓦地心中荡起意思微澜,也许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寒剑出鞘又瞬间被收回,抬手捂住腹部,看着鲜血就那么顺着指缝渐渐渗出,他竟是想起了那日初见之时,她在高台之上的那身红色衣裙。扬唇,天宇,你不敢,等哪天真成了我的,你可别后悔。
楚洛显按着被刺穿的腹,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回了寻芳院。
一步一块血渍。
于是当萧茵听到声响推开窗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一身血衣的楚洛显。原本白玉般的脸此刻苍白的近乎透明,微薄的唇几近干枯,唯那一双眼,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他对她笑,那样简单的笑映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竟让她有些闪神。
“茵儿…”他叫着她的名字,似是终于耗尽了力气一般倒了下去。
还未来得及思考,萧茵的手就已经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懊恼的骂了一声就将人拖进了房间,并没有在意她怀里那个本该昏迷的人翘起的唇角。
那一剑刺得毫不留情,似是顺着剑刃入体的内力进行了第二次伤害,楚洛显的内脏严重受了损。于是,很自然地,误导了萧茵。
她看着此刻躺在她床上的人莫名的有些上火,还真是…自己究竟抽什么疯会想要救他。除了这张妖孽的脸,这人还有什么地方是不招人讨厌的。正在心里骂着,躺着的人睫毛轻颤,悠悠转醒。
醒来的楚洛显看着床边的萧茵,沉沉的目光没什么波澜。
“还是被发现了?”
“嗯。”
“交手了?”
“嗯。”
“他怎么没杀了你。”她似是轻笑。
“他还杀不了我。”
“哼,”她撇了撇嘴巴,“就会嘴上逞能,你这一身的上还能是假的?”
他笑,也不辩解什么,只是懒懒的开口:“看来,你要收留我了。”
她也笑,“我不要。”
“我身受重伤,走不了。”他的声音沙沙的,刻意地带着一丝魅惑的低沉。
这家伙这是在…撒娇?一阵颤栗,一股凉意从萧茵的后背隐隐升起,直直浮上脖颈,“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走不就行了。”
“我身上没有药。”继续委屈。
“我买给您老带着。”
“我还没有干粮。”努力委屈。
“我做。”
“没有盘缠。”
“我送。”
“没有药方。”
“我开。”
“没有人要。”
“我要…”萧茵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嗯。”他摸摸她的头,满意地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萧茵看着在自己床上一个转身就睡过去的人满脸的理所当然,还不忘调戏自己一把,不由得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当我是好惹的是吧。哼哼。萧茵怒极反笑。
不一会儿,寻芳院二楼的某个角落里的房间内,传来某男子的一声惨叫。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得了便宜就该低调点。那些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个乖的人,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