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宫,女子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踢这脚下的石子,凌曦的眼睛时不时往大门口那边瞟。
门口的侍卫早就看到那个长相堪称绝色的女子,凌曦今天身着一袭鹅黄色缎面长裙,裙摆的位置刚刚到脚踝处,露出了上面绣着竹子的紫色蜀锦鞋。
更别说姿色了,女子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不时朝他们这边瞅过来的眼神,更证明了这女子容貌秀丽之极。
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间出自大家闺秀的书香气息流连其中,温婉尔雅。
"喂,十三这女的感觉和以前来咱们离王宫的女人都不一样啊。"其中一个侍卫戳戳那个名为十三的男子。
刚才他一直都在休息,自然没有看到那人,睁眼往他指着的地方一看,原本还睡眼惺忪,看到凌曦立马跳起来了。
吓了刚才弄他人一跳。
"头子,我们一年四季出不去,见不到女的,你每次都跟在主上身边,不会也没见过女的吧。"
侍卫啧啧两声,表情甚为不解,不过心里也有个解释,君离陌是唐僧,世人皆知,周围就是连一个女的都没有。
"滚走!一群没见识的东西。"十三拍拍身上的灰,脸上哪还有什么倦色,立马打起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
确认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怪的地方,十三才慢步过去。
凌曦刚才就一直在观察他们,谁知道就听到了君离陌那厮身边居然连一个母的都没有,不会不举吧!
凌曦被自己的龌蹉想法给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脑袋,便看到了十三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和君忘澜如出一辙地狗腿。
"十三侍卫!"扬起如明媚阳光的笑容,凌曦今天心情好,所以格外开朗。
十三虽然一直跟在主上身边,但也只是见过这位传说未来离王宫离王妃的女人几次,还有很多次都是听莫非和他说的。
"凌家主。"
听到这一句关键性句子,原本以为就是个什么又来找他们主上的无知女人,没有想到,听到那个称呼以后,他们的嘴巴惊讶到张成了一个鸡蛋宽度。
再看凌曦已然是惊悚的表情。
这个人就是能让主上气的把离王宫烧了的女人,这个人就是活在主上掌中的宝,这个人就是他们主上忧郁的原因。
不得不说,之后的很久他们都很不理解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难道他们主上是那种看脸的人?
"嗯!你们主上在吗?"
她语气平淡,说出的话莫名的让人感到心安,十三也面带柔和笑容的点了点头,立马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摇了摇头。
"哇!他们未来夫人说话好温柔,长得好可爱!"后面几个已经是花痴的侍卫,一脸呆的看着浑身都发光的凌曦。
十三立马回头扫视了他们一眼,几人立刻收回表情。
"不好意思,一群没见过女人的不识货,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十三赔着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觉得那几个不顶事说的挺对的,未来夫人实在太漂亮。
凌曦有点尴尬,倒不是因为那几个人的原因,只不过他刚才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你们主上真的不在吗?"凌曦强忍着心里的激动,说出这句话来。
他厮王八鳖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踏上来离王宫的路程吗?她第一次这么嫌弃自己,居然可以这么不要脸,来找他。
十三有点心虚,想到了今天绝对不能让凌曦靠近他们主上住的地方,立马有心里有了点底。
"您先进去喝杯茶吧!"十三也没有特意说他在不在,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里噗通噗通,生怕被凌曦看出来个什么。
凌曦用余光看了十三一眼,心里轻蔑地笑了笑,儿子,你撒谎也得先把自己的冷汗给擦了!想骗爸爸,开什么玩笑。
随他进了离王宫大厅,凌曦晓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能见到君离陌,不过她今天是秉持着不拿到东西就不回家的心态来的。
她昨晚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令牌这件事,凌长安的仇不能不报,自己一定得把他给弄回来,安西是凌家另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必须得安排自己贴身相信的人去管理,她的心选是楚义,也询问过他的意见了,如果能将他们一家都带到那里,随意。
凌曦看着十三端着盘子过来了,再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离王宫怎么感觉没有女人的,而且一路走过来,虽然大,可是人也不多。
"没有侍女吗?"她忍不住自己心里的问号,向十三询问到。
他将盘中的茶端给了凌曦,点头说到:"有是有不过不在这里,而且很少除了烧饭的洗衣服的,离王宫没有侍女,主上喜欢清净,所以安排的侍卫也不多。"
凌曦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公式化的样子,和主子一样刻板无比。
端起了茶,喝了一口,还没下口,就放下了手中的白瓷杯,深意地笑了笑,看着十三有点红的脸庞,又笑了笑。
"茶是好茶,可是我不喜欢喝雨后龙井,多谢十三兄弟的好意了。"
十三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尴尬地笑了笑,心里骂了自己很多遍,为什么不弄果茶,里面放了安眠定神的药,睡着了,他好去找主上啊!
"您不喜欢,不然我帮你换一杯吧。"
凌曦的鼻子很灵,应该是在现代的时候练成的,这种古代的***,她一闻就能闻出来。
十三比莫非幼稚一点,不想让她见君离陌就算了,还玩这种下药的老把戏,真实和他主子一样土。
君离陌不知道躺枪了多少次。
"好啊,一杯茉莉花茶,要冷的。"
凌曦微笑地盯着十三望,看的十三心里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总感觉有一种审视的目光,让他不自觉双腿发抖。
他现在非常恨为什么离王宫这么大,人这么少,不然他现在把莫非找来不就太好了。
和凌曦相处,太有难度了。
不一会儿,十三生怕凌曦乱跑,这次真的没有放任何东西,就过来了。
将茶递给了凌曦,凌曦嗅了嗅,只是抿了一口,她其实不喜欢茉莉花茶带的清香,她也不喜欢茶。
茶道都是为了师父学的,说不上爱茶,但确实没有她刚才说的那样不喜欢。
"我真的不能见你们主上吗?"凌曦露出恳求的目光,她今天用一个白色的发条将自己的头发给束了起来。
整个人都是一股生机勃勃的样子。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您找主上做什么,我帮您转告啊!"
十三努力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其他地方,而且要看起来自然。
"可是我就是想和他说,上次的事情我得和他用行动道歉呢。"说出这句话以后,凌曦差点没把自己肉麻死。
十三听着她将行动两个字加重了一下,立马脸红了起来,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吧,没想到他们主上是这么个衣冠禽兽的人。
凌曦小姐看起来那么小,居然!
人家小姐还没有怪君离陌呢,结果自家主上居然自导自演了这个场景。还为此不知道发了多少脾气,不知道他为了这个事情受了多少气。
"这个..."凌曦一直强调要见君离陌,他这意思肯定是他在家了,这样一来,如果君离陌那里还没有结束的话,凌曦小姐这里恐怕也赶不走啊!
"我这次特意来,你赶不走我的,如果我见不到离陌我不会走的。"
十三差点因为他这句话把自己弄疯,他跟了主上二十几年,他过了二十几年,真的没有听到一个女人能这么叫他们主上。
可想而知,主上有多厉害。
凌曦此刻心里都快哭了,特么的,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恶心叫过一个男人这么亲昵的称呼。
为了拿到令牌,为了把凌长安拉下台她大不了见了人拿到东西以后再吐。
"凌曦小姐不是不让你去见主上,只不过主上现在有事,不然我先去问问?"
"好,我和你一起。"
"别啊!我去就行了,路远您歇歇。"十三拖着,面色尴尬。
"别,别这样,我都胖了,不远。"说着,凌曦就站起身来,准备往他的宫殿去。
十三赶紧拦住了凌曦,将她挡在了门前,表情都快哭了,可是女人也有她要赶紧办的事情。
"来人啊!拦住她!把她带出离王宫。"
十三抱歉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凌曦,心里十分对不起凌曦,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被她记恨一辈子,不过他都是为了主上的幸福生活。
"对不住了,凌曦小姐!"十三拔剑而出,原本在外面的几个侍卫也全部来到了大堂。
凌曦冷嗤了一声。
"你们主上是在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让你们这么帮他掩藏。"
话音刚落,犀利的剑风便实实在在的往这里刺来了。
"十三,我记住你了!我今天非要看看君离陌在干什么。"
不知不觉中,凌曦居然多了一种另外的心思,特别想知道君离陌背着他干什么,不过先得把眼前的这些人搞定。
大堂打的热闹,离这里很远的离王殿远远的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入骨的气息笼罩在了整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外面。
里面,更是冰封万里,莫非等人站在后面,看着君离陌那带着浓重杀气的眼神,拿剑的手不停地抖着。
君离陌的对面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却此时眼神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
女孩很漂亮,一头乌黑青丝搭在肩膀两周,一身墨绿的裙子,衬得她更加高贵神秘,眼角那颗不明显的泪痣,更增俏媚。
可现在问殿中的随便一个人,谁人海鸥兴趣理这个女人漂不漂亮,他们深怕君离陌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全部弄死。
咽了口口水,众人敛声屏气。
"我告诉过你易慕。不要逼我对你赶尽杀绝。"
不错,此刻下面的人正是害死九公主的凶手,也是君离陌以前唯一一个永远不想遇到的女人。
应该云起谁人不知,在四年前,盛极一时的京城易家在一夜之间全家人都死于非命,易慕便是易家唯一剩下的一个人。
可没有会知道她的存在,或许说她活着就是一个失败。
那年谁也没有想到,能够毫无痕迹的灭了他们家的人正是现在的离王殿下,君离陌本人。
也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易家大闺女易慕还活着,曾经的云起第一才女还活着。
他当时留了易慕一条活路不过就是因为她曾经有恩有自己,当年已经算是他最大的恩赐了,可是现如今,她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离陌,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易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刚才被他吼傻了。不敢相信她本来很喜欢的男生居然这么讨厌她。
君离陌早已经对她只要深深的厌恶,又怎么可能喜欢过她,她们一家人都该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易家直接导致了母妃去世。
那时仅有十七岁的君离陌根本不会对他们家赶尽杀绝。
君离陌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从她被带到这个屋子里来以后,他从未给过她一个眼神。
可想而知,他讨厌的程度。
"你配我不讨厌你吗?"他的语气极度疏离,冰冷到了别人的骨子里。
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感,可是易慕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感受多了。每年的这一天,每年的这一个日子。
"离陌,你也对不起我啊!你不记得了吗?"
她话还没有说完,君离陌一个眼神过去,立马后面有人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原本如此高高在上的易家孙女,如今俨然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
易慕说不出话来,只能挣扎着。
等感到她快没有气了,莫非才让别人放开了他,女人又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在跳动,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因为缺氧,猛烈的咳嗽着。样子颇为狼狈。
这时,看着时间不早了,莫非走上前来,在君离陌身旁耳语了几句。
易慕见男人点了点头,像她将她抓过来那样的突然,到现在走都走的这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