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长安。"熟悉的声音响起,宋芜顿住,没有想到会是他。
"你啊!"缓过神来,她嘴角扬着笑意,语气温柔的说到。
凌长安转过头来,和那时见到的模样没有改变很多,还是那么帅气,更加成熟一点,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后来,我们被发现了,就没有后来了,其实我和他本来就没有关系的,是皇上想多了而已。"
凌曦赞同的点点头,眼睛的余光瞟到了她试探自己的目光,嘴边扬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说到:"皇上那时想多,可能宋娘娘您也有原因吧,这样吧,我让下人帮你去送这个东西。"
她说着便准备往外面走,临走前给宋芜请了个安,却被她拉住,她的神情有一点慌乱,看她的眼神带着不知所措。
"那个凌家主,可否...自己送去。"
凌曦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自然装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宋娘娘,我说过了,我没有时间,您不能这样强人所难吧。"
宋芜有点尴尬,她自然知道凌曦很忙,可这个东西必须给她送,并且只能一个人去。
"凌家主,你帮帮我吧,你可以让我答应你一个要求,随便,只要我能做到你可以尽管提。"
凌曦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须臾,点头答应。
"我答应我送,至于要求,等我想好了以后再和宋娘娘您说吧,府中烦事众多,我会尽快送到的。"
"好的,谢谢你了凌家主。"
凌曦点头,摇了摇手,便不再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宫中。
刚出关雎宫,便迎头遇上了君离陌和莫非疾步往前走,凌曦也走的急没有发现他,与君离陌仅擦身而过。
错过的那一瞬间,两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彼此,停了下来。
"刚才是不是凌曦?"君离陌轻声问到,不敢回头,怕那人已经看不到了,亦或者她发现了自己该走了。
莫非看了周围的宫殿,想到离着最近的便是宋妃居住的关雎宫,可是凌曦没有理由来这里吧,她不接触宫中的人,后宫的那些嫔妃应该更不会接触。
回头望了望,哪有什么人影,应该是他们看叉了或者是那本来就是一个宫女。
"殿下,凌曦小姐此时应该在府中,宫中她不会来的。"莫非恭敬说到。
君离陌也回头看了看,发现真的是空无一人,摇了摇头,感叹自己真的有这么想凌曦吗?明明就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她和他只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
"走吧,母妃还在等我们。"
"是!"
主仆两人继续往前面走着。
一处宫门前,凌曦大口喘着气,过了很长时间才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君离陌他们已经走了,才走出来。
顺着气,刚才还站着男人的路上,一时间心中好像少了点什么,在她第一个回头看到是莫非和君离陌的时候,她就非常害怕。
只能赶紧躲在其他地方,等着他们走了才敢出来。
按住了心中的跳动,凌曦摇了摇头,自己不应该为一个不重要的男人,不可接触的男人动情绪的。
无精打采地回到凌府以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双脚踏进晨曦轩,一个半成人高的小家伙便朝自己跑来,身后跟着竹韵。
"小殿下,不要跑摔着了。"
竹韵在后面喊着,凌曦见到君珞黎仿佛一上午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张开自己的臂膀,小家伙一下跳上了凌曦的身上。
她抱着小人儿往竹韵那里走。
"主上好。"竹韵打着招呼。
凌曦逗着君珞黎,一边回应她的招呼。四处看了一下,似乎没有更炸的小女生。
问到:"清芷人呢?在厨房准备午膳吗?"凌曦看着四周,以前她一只要一有空肯定会看到萧澈芷在和君珞黎一起疯。
"回主上,清芷之前去街上采买了,现在在厨房。"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跑来一个比兔子还兴奋的女生,那炸蹦的样子,如果现在冲过来,可能凌曦也保不住自己不会跌倒。
本想和竹韵分享的,以为凌曦今天中午不在,没想到凌曦现在居然回来了。
小女生满脸都是厨房的碳灰,看上去还有点滑稽搞笑。
"清芷姐姐怎么这么像一个小花猫。"小包子嫌弃的看着萧澈芷,神情颇为难受的看着她。
"你还小不懂,这是烹饪的乐趣好不好!主上主上,我今天做了一道新菜。"
凌曦一只手拖着君珞黎,另一只手空出来给她竖一个鼓励的大拇指。
"不错啊!赶紧开饭吧,我都饿了,是不是君小黎。"
君珞黎似乎对凌曦这个称呼很满意,笑着朝萧澈芷的方向上下大幅度的点着头。
一时间所有人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萧澈芷烧菜多难吃。
竹韵清冷,在旁边看着也只是点了点头,面对萧澈芷的热情,她一时间里似乎接受不了这种相处方式,只能本能的点头。
当三人坐在桌上前盯着一桌卖相很好的菜时,立马来了食欲,君珞黎被凌曦纠正过,凌曦不吃他也不敢先动筷。
凌曦舔了舔嘴边快要留下来的哈喇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看起来应该是白菜的东西,正要放在嘴里的时候,却放下了筷子。
"这是什么东西?白菜?"
萧澈芷明明见凌曦快要将菜吃掉的时候,却在半路上停了下来。表情颇为不满,似乎对她这样的动作感到不满。
"什么嘛!明明是菠菜。"
凌曦这时突然惊醒,菠菜?她怎么回想到了以往在宫中的不良记忆。
"咳咳,我不能吃菠菜,我对菠菜过敏。你们吃吧。"
她郑重其事的放下筷子,悄悄趁几人不注意的时候,擦了擦筷子。
君珞黎见凌曦也算是动过筷子了,立马按耐不住,拿起筷子就夹了一个西红柿鸡蛋。
凌曦眼睁睁的看他吃下去,立马又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咸。"小家伙可能真的觉得这个咸,所以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叫了出来。
凌曦原本准备制止君珞黎的,没想到,他已经在她开口之前就已经下筷。
竹韵似乎不相信,选了旁边的一道菜,刚吃进去,表情也是很扭曲的。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清芷,为什么这个鸡蛋里面还有壳。"
萧澈芷自己似乎不相信,立马拿起身旁的筷子,夹了一个西红柿鸡蛋里面的西红柿,刚进嘴。还没有吃,就被吐了出来。
"呸呸呸!什么东西嘛,又苦又难吃。"
凌曦心中此时内心表白:你也知道啊,自己烧菜什么水平心里没有一点儿数嘛?
不过她是不可能在面上说的,毕竟人家萧澈芷同学秉持着服务人民的积极态度。
"没事的你没做多少次。下次和竹韵学一学,也是不错的。"
萧澈芷和竹韵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烧菜特别难吃,一个烧菜简直上了天堂一样的好吃可口,卖相还好。
"小姐,你之前骗人,还说我做的菜好吃,明明这么难吃,你怎么吃完的嘛!"
萧澈芷哭丧着一张脸,有些委屈的看着凌曦,凌曦憋笑都快憋的脸抽筋了,用手捂住了嘴,压低了声音说到:"清芷,我不是怕你伤害自己自尊心嘛。你还小慢慢学都是可以的。"
凌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萧澈芷,可是似乎丝毫没有作用效果。
君珞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跳下板凳往萧澈芷那里走了走。
"清芷姐姐,其实不是很难吃,您下次放盐放少一点就可以了,凌小曦不是说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君珞黎乖巧的样子让萧澈芷心都软了揉了揉他的头发,点了点头接受了他这个说法
"清芷妹妹,我可以教你的,以后小殿下每天早上去学习读书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厨房忙活。"
萧澈芷就完全属于那种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的典例,这么几个人一安慰,立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好吧!竹韵以后摆脱你了。"萧澈芷咧着嘴,说到,竹韵点头答应。
凌曦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估计能吃的一个都没有,只能无奈的收桌子。
"今天吃**吧,竹韵你去下,萧澈芷你去生火。"
"好的小姐。"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萧澈芷蹦蹦跳跳的和竹韵走了以后,便只剩下了她们俩个人。
"君珞黎,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小包子,很多东西我会的。你可以随便问,不过还有其他没有学,你知道的?"
凌曦看着自家包子这么傻的样子,一时间失笑。
"喂,我平时不过问你功课的,你自己自觉就行了。"
君珞黎歪着头,一脸的疑问看着她,模样十分可爱。
"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你舅舅手中有去安西的通行牌?"
君珞黎想了想,他好像记得莫非和他说过,君离陌应该是有这个东西的。
安西这个地方与其他地方很多差别,出入非常严格,需要非常严格地审查,没有通行牌的人,便只能从里面出入,不能进去。
而京城几家王公贵族每位家族都会派出一位大佬前去那里管理属于自家的分区。凌长安便是凌家派去的人,他不同于别人的是,他没有进出的通行牌。
这说明他只能一直待在里面,不能出来,出去了就再也不能进去了。
她早早的就听说了,君离陌是管理这套东西的。可以发通行证。可是这个申领非常严苛,不是特别允许的,是不会给发的。
安西本是一片非常大的荒地,可到了云起国,后来慢慢发现成了一个地方,那里物资据说非常富饶,在那里的非富即贵。
很多王公贵族消减了脑袋可能也只能进去一次,在近进去可能被就地解决。
其实原本她想象的很好,以为不需要想这么说,在他没有和君离陌闹翻地时候,这应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因为君离陌这个男人平时就是公正无私的模样,所以她问他要可能需要点时间,可是现在!她和君离陌弄成这样,双方都不愉快,也不好意思和他在有联系。
但走正规程序的话也不是不行,可能需要上面层层审批一个多月,才能有结果,而且几乎不可能拿到审查通过的结果。
君珞黎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凌曦,想着为什么要问她,凌曦当然看的出来,摇了摇他的手。
"帮我一下呗!让他给你一张卡玩玩,拿回来给我呗。"
"好吧。"他忍受不住,凌曦每天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只能答应了。
到时候就说凌小曦要去安西有事,让君离陌舅舅顺便跟她去一下。真好!小家伙感叹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凌曦现在知道了君珞黎的想法,立马可能会杀了小包子,这么说她脸都被丢尽了好不好,自己身为大人,结果不去说。反而让一个小孩子帮忙打掩护。
吃完中饭以后,凌曦带着君珞黎睡了一会,自己趁小包子还没有醒便去了书房。
书房,整个房间里一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所有人都颤抖地看着眼前这个阴鸷着目光的女人,心里有些害怕的。
几位长老不停地吞着口水。
凌曦修长而异常指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时不时敲打着桌面。眼底一片晦暗不明,看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桌子上,一眼望过去是一张账单,凌曦盯着那张纸,有时候看看几位长老中间的某一位。
身侧的极影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可在每次经历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心里本能害怕的感觉。
须臾,凌曦停下手中的动作,捏起桌子上的那张纸,漫不经心地读了出来,每个字都一字一顿。
"四月初二,账房支出两万两白银,四月初三,账房支出三千两白银,四月初五,账房支出五千两白银。"
她刻意将里面的数字给重读了一下。女人的声音让人听了恐怕才是真正的渗人,那不断低几分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