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又见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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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禹水被淑娘安慰之后心里舒服多了,便问淑娘上午买了什么首饰。淑娘先给他看了珠钗, 施禹水打量片刻:“样式是不是太简单了?”

淑娘却很喜欢:“郎君, 我倒觉得这簪做的挺好,戴在头上簪身全在头发里, 珠子的光彩不会被夺走。”

施禹水端详了一阵,直接起身将淑娘头上的首饰摘掉, 只用这一支珠钗绾发,然后退后几步打量, 这才称赞道:“果然不错。”

跟着淑娘又把自己从老银匠手里买下首饰的事说了:“那套首饰样子比较巧, 如果把尖利的棱角什么的都磨掉,可能给小孩子把玩挺合适的;那位老丈说到他那孩子又那个样子,我就……”

施禹水想到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 叹了口气说道:“你遂意就行。”

快到傍晚时,智清带回来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大人, 这位说他见过一个不会走路的人, 可能就是双腿残疾的,至于是不是天阉就不清楚了。”

年轻人虽然是头一次见县令, 却不怕他, 利索地跪下磕头,一等施禹水叫起就站起身,让坐就坐了。问他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那个人, 年轻人一点也不打草稿地说:“草民小时候住的那条巷子里本来是没有跟我一般大的小子的,巷子口一家有个金小娘子只比我大一岁,却不肯跟我玩, 我到四岁的时候还是天天自己到处跑着玩。左边邻居家的何伯是做银首饰的,他们家有两个哥哥,一个比我大七八岁,一个比我大三四岁,偶尔会逗我玩。有时候何伯没有活,也会过来跟我说话。他们家的何婶很吓人,总是瞪我。”

“那天我自己乱跑,就跑到邻居家里去了,发现那个大点的哥哥抱着一个小孩子在哄,我还过去看了看,逗他完全不理会人的,惹急了就哭个没完。何伯从屋里出来叫我回家,说弟弟还小要多睡觉,等长大了才能陪我玩。然后我就看见何婶也从屋里出来把小孩子抱走了,脸上一点儿也不凶。”

“等过了两三年,我已经六七岁了,邻居家的何婶突然没了。我跟着爹娘去他们家,又见到那个小孩子,在灵前摆了一个蒲团跪着,一直都不起身,谁叫都不理会,一直哭一直哭。大哥哥还劝他少哭,被他推开了。”

“等我十岁的时候去他们家,那个孩子已经长到六七岁的样子了,天天呆在屋里不出来。大哥哥跟我说小弟弟太懒了,行动都得人抱着,现在还死赖在爹跟前要学怎么打首饰,不把他这个当大哥的放在眼里。我没见过怎么打首饰,就抓着大哥哥要去看看。大哥哥就带我进了屋,那个孩子果然就坐在何伯跟前看他打磨簪子。”

“不知道是不是大哥哥说了什么,后来我再去他们家那个孩子也会到院子里来了,可惜还是一直坐着,叫他跟我一起出去玩他总不肯,说要读书,还说什么‘知识改变命运’之类的话。何伯说县里没有学堂,他就说找书来他自己学。何伯真的给他找了几本书来,听他拿着书磕磕巴巴地能念出句子来,高兴得到处说小儿子是个神童什么的。”

“又过了几年我爹娘说我大了该寻亲了,要给我说巷子口金家的小娘子,我只顾着去金家看小娘子,没再去看何伯的小儿子书读的怎么样。可惜亲事没成,金小娘子宁肯去梅家做妾也不肯嫁我。这之后我又去邻居家,发现他们家只剩下何伯一个人了。我问何伯其他人去哪儿了,何伯只是摇头。没多久连何伯也不见了,房子就换了别家搬来住了。”

施禹水问道:“你是不是说那个孩子,可能就是不会走路的?”

年轻人一拍大腿:“大人猜的真对。草民小时候没觉得,这不是自己也成了亲有了孩子嘛……孩子小的时候不会走路自然要抱着,等他大点了自己就想动了,然后就该学会走路了。没道理一个快十岁的孩子行动还要人抱,草民就疑心那个孩子是个不会走路的。这不,这位差大哥上门问的时候,我就想起这出了。”

施禹水便问他后来有没有再见过那位何伯或是他的两个儿子。年轻人摇了摇头:“我爹说何伯可能本来就是从外县来的,他的手艺虽然不错,可惜跟梅家银楼比起来花样就少了些;再说又只能自己带着银子去找他打首饰,不像梅家银楼那样可以用铜钱买,所以生意一直都算不上好。他也快四十的年纪了,叶落归根,可能是回原籍去了吧。”

施禹水又笑着问他住的地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年轻人很有精神地讲了“孙酒鬼丢了婆娘、卖了房子、带着赌鬼儿子狼狈回乡下”的事,又说孙酒鬼的房子压低价钱出售,当天就卖出去了,差大哥去询问的时候新房主正在搬家呢。

智清在一边低声说:“大人,就是吕家正在搬家。”

施禹水“哦”了一声:“原来你住的地方就是那个刘产婆家附近啊。”

年轻人愣了一愣就回过神来:“大人说的是给梅家接生又被梅家告了的刘婶子吧?唉,梅家肯定是没地撒气乱咬人呢,我的两个孩子都是刘婶子给接生的,都好着呢。”

施禹水“嗯”了一声又问:“你所说巷子口金家小娘子,是不是织得一手好锦人称‘锦娘’的?”

年轻人不住口地称赞:“大人不出衙门就全知道了?金家小娘子就是锦娘,她后来给梅家大郎做妾了。她刚进梅家头一年三天两头的坐车回家,一回家就带一堆吃的喝的,我娘说锦娘她娘整天的夸耀自己女儿在大户家里吃香喝辣的享福呢。金伯金婶也常被梅家派车接到家里去。后来不知怎么了,锦娘再没回过娘家了。她娘好像去梅家找过自家女儿,开口闭口说梅家大郎是自己女婿,被看门的人给赶走了。”

他说着忽然笑了:“有一年元宵我跟我婆娘抱着大儿子去看灯碰见了金婶,她拉着我抹泪说后悔,早知道就该叫锦娘嫁给我,现在就能过好了。我婆娘跟着呢,我哪能承认自己还想过跟锦娘成亲?就说金婶是记错了人。后来碰到过几个据说都向锦娘提过亲的,互相说起话来才知道,金婶跟这几个人都说过后悔的话。前几个月我还见到金婶在跟刘婶说话,求刘婶到梅家看看锦娘。”

施禹水想了想问道:“你怕不怕见到死人?本县想请你认一认尸。”

明明是大白天,年轻人却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勉强笑道:“我,我,草民不怕!”

施禹水笑着鼓励他:“本县带你一起过去吧。”

年轻人立刻不怕了:“大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有大人在,什么鬼怪都不能靠近,草民不怕了!”

施禹水笑笑,吩咐智清暂时留下等待,又叫门口的衙役去班房搅了两个轮到今天值夜的:“一起去敛房见见死人,练练胆子。”

仵作就在敛房旁边的小屋子里办公,见县令带人来认尸,就开了地下冰库的门,一边带着众人往下走一边介绍:“岭南天热,寒冬腊月尸体也存不住。不知是哪一任的县令特意造了这么一个地下冰库,专门用来存放尸体的。”

众人被寒气一激,又想到这是专门放死人的地方,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两个衙役怕得牙齿都在打战,轻轻的“哒哒”声清晰可辨。施禹水置若罔闻,跟着仵作来到停放无名尸的柜子前。

仵作打开柜门,拉出活动床板,揭开尸体脸上的白布。

年轻人看到县令跟仵作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不知哪来的勇气走上前来,歪着头仔细打量了半天:“大人,虽然十多年没见过了,不过草民觉得确实像是何伯的小儿子,叫何伟的,小名儿是天赐。”

施禹水点点头,吩咐仵作将尸体继续保存好,又带着众人回到地面上来。他唤来文书,又命年轻人将自己刚才说的有关何伟的事都讲了一遍,完了叫他画押。文书拿着印泥过来叫他打指印,年轻人却伸手要毛笔:“草民见那个何伟能读书会写字,一时心痒痒,也跟着他学了学自己的名字怎么写。”端端正正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张兴旺。

文书一看就笑了:“你这名字怎么念?”

张兴旺得意地说道:“我的姓是弓长张,何伟跟我说的三国时候有个勐张飞就是我祖宗;名字是兴旺,不管是人丁兴旺还是家业兴旺,都是好兆头。”

文书拿过一张白纸,写下繁体的“张兴旺”三个字:“这三个字你有两个都写错了……缺笔了。”

施禹水却看着这名字没说话,他记得自己先祖的手书就经常用这种简笔字,还总是说什么笔画太多不利于推行之类的话。这个何伟没有上过学就会读书写字,还会简笔字,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那边张兴旺眼巴巴地看向县令:“大人,草民这名字真的写错了吗?”

施禹水笑了:“也不算错,本县见过有人这样写,说是少了几笔就省些力气。朝中大臣上奏本肯定不能再这样,不过私下用用无妨。”

张兴旺这才高兴起来,忽然又想起来:“对了大人,那个何伟,草民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那个何伟好像不是何婶生的。草民没见过何婶大肚子,突然就有了何伟了。好像那时候还有过传言说何婶不守妇道,给何伯戴绿帽子了呢。”

施禹水笑着打发他回家了:“你先回去吧,再想起什么的话只管来县衙回报。”等他离开之后又对智清说:“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再继续去别家问,把那一片住的全都仔细问清,看看有没有人知道那个何伯跟他的两个儿子后来去了哪里,何伟后来又去了哪里。对了,明天再派人把城外蓬莱寺附近的住户也都查一遍。”

智清利索地答应了。

施禹水回到家里,跟淑娘说了桉件进度,重点提到何伟会简笔字:“我只在先祖的手书上见过,不知道这个何伟从哪里学来的?”

淑娘沉默了,原来何伟也是一个穿越者,可是他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不明不白地变成无名尸体?而且还是要被人抛尸乱葬岗?

施禹水看淑娘发愣,忍不住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你又在想什么呢?”

淑娘摇摇头:“郎君,你刚才是不是说,这个何伟是何伯的儿子?何伯是个打银首饰的匠人?我今天在梅家银楼里买的那套首饰,那个银匠就是姓何的。”

施禹水愣住了:“这么巧?还又跟梅家扯上了关系?娘子,你把见到那个银匠的细节详细跟我说说。”

淑娘将银匠的话一一重述一遍,完了又说:“你想想,何银匠如今看上去是五十几岁了,十来年前可不正是四十来岁?还有,他说他的小儿子没了,我想当然地以为是死了。现在看来,若是被拐了找不回来不也算是没了吗?跟这个何伟的年纪也差不多能对得上。”

施禹水一边听一边点头:“不错,确实都对得上。”

淑娘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上午智清在银楼里问话,一提到双腿残疾、天阉,那个何银匠就有点动静被智清挑出来问话,还是掌柜的说他是在伤心自己的小儿子才混过去的。郎君再去问问智清,叫他仔细想想当时何银匠是个什么反应。”

施禹水更觉得合理了:“若光是双腿的问题,可能会有不少人能合得上,可是再加上天阉就太少见了。而且关于天阉这件事,若是自己家里人不对外说,外人确实是不能知道的。”

他站起身去寻智清:“夫人说你上午在银楼问话时候,有一位银匠举止突出,被你挑了出来?”

智清点着头说:“对啊,那位老丈的儿子好像是十来岁的时候就死了,银楼掌柜说要是活着的话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大人!”

他突然意识到施禹水特意来找他的目的:“银匠?刚才那个张兴旺说的何伯就是做银首饰的匠人……难道,何伟就是那位老丈的儿子?”

施禹水点点头:“我也是觉得有点像,所以才叫你来,再想想那个何银匠当时是怎么个样子?”

智清慢慢地回忆:“嗯,小的叫银楼里的人都聚在一起,然后小的就问有没有人见过或是听说过一个双腿残疾又是天阉的人。然后小的突然看见一位老丈一个哆嗦,跟着就伸手去擦眼,小的就把他指出来问他是不是见过了。不过后来小的以为他是伤心儿子,就没再往这边想了。”

施禹水问道:“你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何银匠就是知道内情的人?”

智清点了点头:“小的没想到的时候倒没什么,现在就觉得应该就是大人说的这样了。”

施禹水这才叹了口气:“明天你先派人去把张兴旺请来,再去梅家银楼把何银匠带到县衙来吧,不要说是捉拿什么的,就说夫人喜欢那套首饰,叫他把原花样送来,再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花样也能入眼的。”

智清怔了怔:“大人,这合适吗?”

施禹水说道:“若何伟真是那位何伯的小儿子,十多年前就不见了,如今好容易有消息了却是死讯,那这个何伯也算可怜了。”

智清奇怪道:“可是张兴旺不是说,何伟可能不是何伯亲生的吗?”

施禹水忽然笑了:“智清,你跟智苦都是在会通寺里长大的,对方丈是什么感觉?”

智清答道:“方丈大人待我们兄弟就如亲生父子……”他叹了一口气:“小的知道了,大人。”

施禹水拍拍他的肩膀:“回头我回京述职,肯定会经过长社县的,到时候你们兄弟就回寺里看望方丈去吧。”

智清低头称是,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湿润。

……

第二天上午,张兴旺先来到县衙,径直被带到后堂拜见了,便问道:“不知道大人叫草民来做什么?”

施禹水说道:“你只管坐着,看看等一下来的人你认不认识。”

张兴旺坐立不安,不知道来人会是谁。

没多久智清就进来了:“大人,带过来了。”

他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低着头抱着一个盒子,走到堂内跪下:“草民叩见县令大人。”一遍将手中盒子举起:“这是大人要的花样。”

施禹水不动声色地接过盒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叫智清扶他起身入座:“老人家有年纪了,请坐着说话。”

老人坐下后终于抬起头来道谢:“草民多谢县令大人……”他看见县令旁边、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很面熟,正在想是在哪儿见过时,年轻人已经半是惊讶半是高兴地喊了一声:“何伯!”

何伯从这称呼里才想起十几年前的旧邻:“你,你是旺小子?你现在在衙门里当差了?”

张兴旺尴尬地笑了笑:“何伯,这个……那个,何伟……”

何伯终于变了脸色。

施禹水一直注视着他:“何银匠,何伟是不是你儿子?”

何伯老泪纵横起来:“草民不想承认。不承认,天赐就还在别的地方好好地活着,承认了,他就是确实没了命了……”

那边张兴旺手足无措起来:“何伯,对不住,我不知道……”

何伯抹着泪说:“我不怪你,你好歹也是记住天赐了的……”

施禹水便低声对张兴旺说道:“你先家去吧。”

张兴旺不禁问了一句:“大人,何伯没事吧?”

施禹水摇摇头:“没事,本县不过是要查清楚死者身份罢了,你放心,何伯还是会好好地。”

张兴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施禹水这才转向何伯:“何银匠,你把跟何伟有关的事都告诉本县吧。”

何伯陷入了回忆:“三十年前,草民还是不到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北边学了一手浇铸银首饰的手艺,想来岭南闯一闯,就带着浑家跟大儿子还有全部家当一起到岭南来了。这里房子挺便宜,草民没费力就在县里买下了一所小院子搬了进去。那时候有个太守在这边开县学,很多人来读书,草民的生意突然变好了。很快就攒了不少钱。没多久浑家又有了,后来生下来就是草民的二小子。”

“自从二小子出生,浑家不知怎地突然就变了个人,行动就生气,抓着草民又打又骂,草民苦不堪言。后来有老人说,再怀个小孩就好了。草民哄着浑家去蓬莱寺上香求子,没成想一直过了好几年才又怀上,浑家的病自己就好了。谁知没几个月孩子就掉了。浑家从此就没再有过笑脸。”

“二十三年前一天,草民带着浑家又去蓬莱寺上香,完了就说要带她去乡下逛逛。回来城里雇了一辆车出了城一直朝西北方向去,快到一个村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哭声。浑家就说是我们的孩子在哭,草民找到草丛里的孩子,浑家一把抱住就不肯放手了。草民只得把孩子带回家。”

“浑家怎么都要说孩子就是她才生的,两个儿子被她唬惯了,只要她说好就好,草民见她抱着孩子脸上有了笑,也就认了,只把孩子当作是草民的第三个儿子。不过草民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大概有一岁多了。那孩子初时只是哭,喂他饭也吃,逗他却不肯笑。浑家整天的抱着他,没多久孩子就跟她亲近起来了,开口就叫她‘妈’,浑家叫草民听,孩子管草民叫‘爸’。草民哄他改口叫爹娘,他怎么也不肯改。”

“没几年浑家病重了,临去前忽然清醒过来,对草民说这个孩子就是先前掉了的那个儿子,叫草民起誓要好好养他一辈子。草民应了。那孩子在葬礼上哭的都晕倒了,草民的两个亲儿子没了亲娘都没那么伤心。那时候草民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对草民的心,就是浑家不留话,草民也会把他当亲儿子待的。”

“葬礼之后他才跟草民说,他的腿根本不能走路,而且又是天阉,所以爹娘不要他了。他爹娘扔掉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听懂话了,觉得特别寒心。没想到浑家捡到他之后待他这么好,他会报答的。草民想,他一个小孩子,腿又不能动还要草民照顾,能怎么报答?谁知道他说他生来就识字,只要读几年书就能考上学做大官,到时候给妈封一个官夫人,叫她在地下好好威风威风。”

“草民不知怎的想到浑家在地下威风凛凛的样子,就答应给他找书看。就这样过了几年,他忽然跟草民说草民的手艺不精,说书上写了怎样怎样。草民照他说的一试,果然作出的首饰更鲜亮,而且不容易发黑了。这下草民对他说的话就心服口服了。他还亲手画了一些花样给草民,叫草民照着新式花样打造首饰。草民跟他相处的多,对两个亲儿子就显得不大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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