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什么公主,杀了胡兰且,又带人来杀我!”戴胡阿狼泥不怒反笑,“好,让我亲手杀了她,为胡兰将军报仇!”
幽幽的牛角号声响起,人喊声,马嘶声,杂乱的整军呼喝声,喧喧的响起,戴胡阿狼泥亲自指挥诸将闯了出来,一颗颗光头在太阳下闪成一片,曹魏提供的并州精工打造的弯刀闪着寒光,就算比起季汉的兵器也差不了多少,冷厉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目光,证明着他们都是见惯了生龙活虎死的劲卒而不是初上战场的雏儿,在这方面,关凤所召的汉人要差上许多,虽然他们兵器也都齐全,但站在阵前,却缺少一种肃杀之气,虽然他们眼睛都瞪的极大,但是目光却闪动芒然,初次经历这样大规模的战役的他们,很难如老兵一样宁定。
戴胡阿狼泥迅速的发现了这一点,他难以相信,自己的悍将居然就是死在这样一群牧民奴隶的手中。在他眼中,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将这些人全部送进地狱里去。他大声吼道:“全军准备,在中午前结束战斗!冲锋!”
鲜卑人大叫着:“呼嗬……”左右两路射出长箭,中路挥动着弯刀,挺着长矛,向汉军冲来。
关凤挥动大旗,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汉军大吼着:“举盾!”巨大的盾牌树立起来,长矛顶在盾牌之后;
“张弓!“千余张弯弓张开向开。
“放!”箭雨如蝗一般,遮住了天空,正在冲锋的鲜卑人纷纷倒下。但是后面的鲜卑丝毫不停,勇猛的冲上,面对巨盾,他们用长矛扎在盾面上。借着马力前冲,隆隆的巨响中,巨盾被冲得连连摇摆,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一面巨盾后地矛禁不住这巨力,突然崩断,巨盾倒下,有如提坝溃决,鲜卑人潮水般涌入,弯刀挥动,狂劈乱砍,汉军死亡无数,巨盾阵眨眼间被冲的七零八落。前军败退下来。
关凤似乎也没有想到巨盾会这么轻易的失效,但她一年多历练,早已不是原来那个任性撒娇的小孩儿。而已成长为一个杰出地将领。她把大互摆动,败退的前军向两侧逃走,现在准备已久的第二层阵地。而第一重的溃军被收容队形整理起来,变成策应部队进入第三层阵地防守。
戴胡阿狼泥见突破了季汉军阵的第一道防线,不由大喜,下令加速突破。准备一举将季汉军队击垮。可是想不到,这百试百灵的一招,竟然没起来相应的作用,突入不过几百步,又被挡在第二道防线处,无论谁都可以轻易看出,鲜卑人占着绝对的上风。似乎马上就可以取得胜利。但是就是这个似乎,竟一直保持了下去,季汉地人马虽然没有鲜卑人精锐,但他们同样也是草原上生活的人,他们同样有马,以相同的方式在作战,虽然鲜卑人连战连胜,却始终没办法将汉军彻底击溃。这场乱战从早止到傍晚,季汉军队连败十三场,连退二十余里,却还保持着与鲜卑人胶着状态。两边地人都被累惨了,无奈之下,只得各自收兵。
戴胡阿狼泥虽然愤恨,却没有办法,经常是鲜卑人一冲上去,正面的敌人稍加抵挡,立即后撤,正当鲜卑人要全力剿杀后撒的部队时候,两翼马上就出现了新的季汉部队。让鲜卑人不得不转身对付新的部队,可是正面后退的部队又集结起来进行攻击了,气得他不由不骂,没有见过这样无赖地战术!不过,这参合坡的纵深却是有限的,看明天季汉还能往哪里退!
转机就发生在夜里,经过一天的追逐战,鲜卑人早把汉军看得小到没有了,由于一天的征战,晚上早早的休息了。这时李昴,魏延,郁筑建三支队伍悄悄进入参合坡,探知戴明阿狼泥所在,可叹高傲地鲜卑人还无所所觉。汉军诸将领军分进,人衔枚,马勒口,棉布包蹄,拂晓时已经全部进入战位,主力登上了山顶,正对着鲜卑人大营,日出时分,鲜卑人懒洋洋地出营列队,准备再次进入关凤。猛回头一看,头顶上就是马矛森然的汉军铁骑!此时汉军已经山崩一样冲杀下来,戴胡阿狼泥只吓得面色如土,连叫都叫不出来。他的手下们更是惊惶失措,毫无抵抗之力,汉军自山坡上冲下,如入无人之境,这是李昴的铁骑,大汉飞将军与匈奴铁骑的无间融合而形成的无敌铁军!没人能形容他们的冲锋之势地强大。那是真正的面练精兵!
“拦截他们!”戴胡阿狼泥终于叫了出来。一队的鲜卑轻骑兵从作战的队伍中抽调了出来,匆忙掉头准备迎战。鲜卑的骑兵们呐喊作势,挥舞着无数的刀枪剑戟,鼓噪不断为自己鼓劲加油,倒也有几分气势,但放在众人眼里,总觉得有战虚张声势的味道。
“铁骑王!”铁骑军怒吼着,沿着山坡居高临下直踹戴胡阿狼泥的主营。两军人马交错而过,互相砍杀,短兵相接,人叫马嘶,好似沉雷,刀光闪动,犹如闪电。凶狠的刀锋砍劈,砍在胸甲上,砍在头盔上,叮叮当当地响彻整个战场。鲜卑兵震撼地发现,正如关凤那些新兵与他们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一样,他们与铁骑王的铁骑也有着巨大的差距,他们身披象征季汉的火红色披风,身着坚甲,用的都是精工锻火制造的马刀,刀法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只见刀光闪过,接着就是血花和呻吟,一个鲜卑骑兵就载倒尘土。
“顶上去,顶上去,阻住他们!”戴胡阿狼泥大叫着,这支可怕的力量,或许将会改变战局的,一定要阻住他们,哪怕把一半的部队都顶上去,也不能让他们告近自己。他知道,如果自己陷入这支铁骑之中。下场只有一个。
“大帅,不好了,季汉大队人马从南面杀上来了!”
“什么?”
“季汉大队人马从南面杀上来了!是,是度辽将军魏延的人马。足有三四万人!”
戴胡阿狼泥只觉得头一晕,魏延是季汉……官职最高的一个人,李昴和关凤,虽然有独自引军的权力,但其实还应该算是他地手下,他居然到了,那自己还能继续做战么?
“传令朱可浑部,让他拼死拖住魏延,我一会儿就给他增援!”戴胡阿狼泥把预备队全部派了上去。
“报。大帅,在东面,郁筑建部舍一万人马冲上来了,当先是貊弓营,后军大野相告急,说他抵挡不住了!“
戴胡阿狼泥只觉得一阵头晕,完了,这回全完了……
铁骑军与鲜卑人凶狠的对杀着,鲜卑人的冲击势头完全地被压制。在铁骑营一阵可怕的马刀劈削之下,前排地鲜卑兵全无还手之力,一个接一个地落马倒地,接着,成千上万的马蹄将他们践踏,惨叫声完全淹没在那片喧嚣之下。而铁骑军的伤亡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李昴站在山坡之上,忽然感到一阵落寞,虽然他一直不在意,但是,在两军征战时,他何尝高居指挥之位过?天下无双的箭术,先祖射虎穿石的神力,使他从来都是战场上最出色的亮点。在武技上。这世上除了赵云,他还没有服过任何人,可吧现在,却只能是看着了。不过,他是将军,将军的能力不只展一在冲锋陷阵上,他还有天下无双的铁骑!那是战力绝不输于天下闻名地虎豹骑与西凉铁骑的队伍!
铁骑军在他的指引下,正赤潮一样迅速展开着。遭到铁骑军头一个冲击,裹杀地战线开始扭曲,变成弯曲的弧月形。鲜卑人被打得步步后退,站不住脚。铁骑军打开一个缺口,就如洪水般直灌下来,鲜卑人的阵形很快就被击垮,击溃,他们却没有昨天关凤那等整军的本事,登时散乱崩溃了。铁骑军不理那些散兵,直扑戴胡阿狼泥的主营。为首的铁骑军将军接连砍倒十余个挡住去住地鲜卑士兵。冲到大互之下,突然大叫起来:”戴胡阿狼泥逃走了!“他把怒火发在大互上,接连几刀砍下,猛得一撞,那互旗挡不住,轰然倒了下来。
戴胡阿狼泥逃走和互旗的倒下,是鲜卑判军丧失斗志的直接原因。自己的大帅已经逃跑了!觉察到这个事实的鲜卑人,发出了绝望而愤怒的嘶叫,支撑他们在被包围情形下仍旧坚持苦战,决不后退地唯一原因——鲜卑战士的荣耀与忠诚,现在已经遭到了无耻的亵污和背叛。他们再无半志,望着围过来的季汉人马,一个鲜卑士兵茫然地抛下了武器,蹲下抱头痛哭,毫不理会头顶就要落下的血淋淋环首刀,仿佛有传染性似的,“当啷”,“当啷”的声音连续响起,鲜卑士兵地武器一件接一件地跌落尘埃。他们放弃了解抵抗,眼巴巴地望着胜利者们响入云霄的欢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不停地淌着血。部分军队做了战俘,部分军队却在死命逃生。败兵呼号着,丢弃了武器和装甲,踩着同伴的身体争相后退。鲜卑已经失去了理性,大路,小道,山冈,原野,谷地,树林,全部被鲜卑败兵给寒满。辎重,马匹,粮草,营帐被丢在野地里,有的士卒们纷纷跳入岱海中逃命,自相碾压,溺死者数以万计。
魏延,关凤,李昴,郁筑建四支人马终于合笼,又四下展开,捕捉战俘,追击逃亡者,清点战利品和伤亡情况。此战,关凤用一支新建的部队,先是偷走了戴胡阿狼泥的上万匹良马,使敌人机动能力大大下降,又诱敌深入剿灭了鲜卑叛军五千精锐,以一支弱旅成功吸引住戴胡阿狼泥的的目光,消耗了他们的体力,为大军四合歼灭战提供了方便。此战,戴胡阿狼泥叛军五万五千多人参战,三万二千人阵亡,其中仅落水而死者就达一万三千人,两万八千人被生俘,首领戴胡阿狼泥以下四千多人溃逃。而这两万多名战俘,全部是季汉捕捉的……仇恨满胸的郁筑建很干脆的使用了大草原上的传统做法,斩草除根,不留一个俘虏。这一战可算是大获全胜,草原上与季汉为敌的最大的一支军事力量被彻底摧毁,这宣告了季汉在草原上真正占据了主展导的地位,灵州的面积扩大了三倍,原来西部鲜卑的位置全部被季汉占领,随着郁筑建被封为归义王,中部鲜卑部也名存实亡,归入季汉所属。从此,季汉在大漠之上再无以抗衡的敌手。
但是战争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关凤所属四刀人,伤亡过半,参合坡的荒野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海,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道。岱海被染红,数月都未能褪色。
此战之后,以魏延,田豫,李昴,关凤,郁筑建为首,广发名贴,招集鲜卑各部,会盟于弹汗山,祭祀天地,共奏季汉为主,奏季汉皇帝……也就是我,为天可汗。
戴胡阿狼泥逃到东部鲜卑段氏族中,被段氏这个旧日的盟友当做礼物又送回弹汗山,郁筑建在会盟之时,亲手掌刀,将戴明阿狼泥碎割在轲比能灵前。慕容氏遣使参加会盟,由于他们进攻过弹汗山,当下放逐了当代族长慕容宣,改立关凤手下大将慕容跋为族长,在季汉的进斡旋下,免去了郁筑建对他们的报复。
这次会盟虽然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北疆的问题,但此后,鲜卑诸部,柔然,扶余等国皆奉季汉为尊,在名义上季汉成为了草原的霸主,十年内,再无一支力量可以挑战季汉的权威。
曹魏闻报大惊,曹睿惊呼:“从此并州,幽州皆在季汉危胁之下也!”
公孙渊得知北疆之变,于八月份绕道大漠向我发来降书,愿对季汉称臣,共击曹魏。
八月下,李昴,关凤,郁筑建及鲜卑诸部现下雁门,陈兵雁门关。
攻取并州的时候到了。此时的并州,已经如同一个熟透的小瓜,在季汉的手掌上方摇摇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