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补考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天,李谨侍虽然这段时间看书也很少,但还算运气不错,低空飞行全过了。
隼之团在教导主任事件之后也恢复了训练,此时,李谨侍刚练完一轮手靶,靠在墙边喝着饮料。
“徐主任那个老狐狸,我就说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刑天说服,同意社团继续办下去,还聘请刑天当教练,原来还有这一手。”
牛鑫喘着粗气走到李谨侍旁边,也取过自己的运动水壶喝起来。
“别抱怨啦学长,徐主任跟头牛似得什么时候被人说服过啊,这次已经算奇迹了。”
李谨侍抬头望向天花板,第一次感觉这个破旧的仓库那么珍贵,差一点点他就再也不能来了。
“可是,他要我们之中至少有三人进入全国前三啊?这简直是……”
“毕竟教导主任嘛,总要给自己个台阶下,要是这次这么轻易被我们说服了,以后各种学生都跟他抬杠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啊,至少有一个人基本前三预定了。”
李谨侍扭头看向张嘉尔的侧影,她像往常一样撩人。此时正穿着裹胸训练背心配上一条短裤,用一米多长的大长腿扫着沙袋,只是看着她很难往歪的地方像,这大概就是女神和普通漂亮女生的区别吧,永远只能仰慕。
“唔,你说社长啊?”牛鑫也顺着李谨侍的目光看去,虽然在社团已经待了这么久,但每次看张嘉尔训练还是会面红耳赤,“她确实应该没问题了,这次省预选赛我听说她基本全KO,唯一没KO的那场是对手比她高太多,往上打的直拳消耗了部分力量。”
两人没再说话,继续看了一阵张嘉尔训练。她看起来不是五大三粗的类型,但是拳头打到沙袋上的穿透力非常可怕,那声音简直像锥子在扎。
“社长好像最近更强了,光听她打沙袋的声音都感觉可怕,而且好像比平时更冷了,这周都没跟我们说过几次话吧。跟你也是?”
牛鑫前半段还说着正常的话,可说到结尾部分顿了顿,画风突转,有些暧昧地看向李谨侍,朝他眨了眨眼。
“什么叫跟……跟我也是!?”牛鑫这话问得李谨侍面红耳赤,但面对牛鑫满是八卦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是推不过去了,只能叹了口气道,“我跟她……说过几句……但是也就是普通的问候……”
“就普通地问候?你骗鬼呢!?那天省体育馆的发生的事,大家都还记得呢。”
“那天……那天是大家情绪激动了啊!那只是友情!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谨侍被牛鑫这么一说整个人慌了,连忙开始辩解。这时刑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两个聊天聊够了没?全国大赛是不是不想打了?”
“啊!刑教,我们马上来。”
听到刑天的吼声,牛鑫一下站了起来,李谨侍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往挂沙袋的场地走去。可刚要动身,他感觉身后有人便转身往那边看了眼。
仓库的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关好,留了一条缝,而有一个黑影从门缝闪过,跑远了。
李谨侍皱了皱眉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可刑天又朝他吼了声,他也只能继续训练了。
一个小时候=后,今天的训练终于结束,虽然李谨侍已经习惯这种强度,但还是累得衣服完全打湿了。他背着背包和刑天一道离开仓库,又和其他人道别后,往车棚的方向走去。
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刑天会先去一趟厕所,他会在那个地方一个约定好的隔间里变回婴儿的形态。而李谨侍会在几分钟后去那找他,和从前一样把他放进背包里带回家。
只是刑天刚走没多久,他便在车棚处看到一个人。随着离那边越来越近,他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那是学校的楚玉,正靠着车棚的柱子玩着手机。
“楚玉?”李谨侍叫了一声,楚玉抬起头看了过来。他不知道楚玉平时怎么回家,但好像从来没在这个车棚看到过她,“你怎么在这?”
“我……我当然是在这等你了,大笨蛋!”
被楚玉突然骂了一句,李谨侍有些懵。他记得楚玉不是脾气很暴躁的女生,虽然一直古灵精怪地喜欢捉弄人,但不是这种风格啊?
“你今天来亲戚啦……火气那么大?”
“你!”被李谨侍这么一说,楚玉的脸涨得通红,“你才来亲戚了,你全家都来了,直男癌!”
被楚玉又骂了一顿,还被贴上了一个标签,他不敢再随便说话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我是来这收账的!”
“收账?”
李谨侍挠了挠脑袋,不记得自己欠过楚玉钱啊。
“几个月前,我问过你的那些问题,你想好了吗?这几天我要写关于你们社团的文章了!”
“哦哦……那个啊……现在应该……大概可以回答你了吧。”
李谨侍这才回忆起很久前楚玉问过他的问题。
“败给苏墨的感想你不用回答了,现在不想写那个东西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练格斗,是不是因为张嘉尔!?”
“啊……”
被楚玉这么一问,李谨侍瞬间愣住了。这也问得太直接了吧,张嘉尔当然是他练格斗的初衷,但是现在……占得比重已经很少了,他觉得几乎可以把这部分忽略掉。
“这个……我练格斗是因为真的喜欢它。”
这次轮到楚玉愣了愣,似乎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答案。李谨侍虽然看着楚玉的方向,却根本没在看他,脑海中闪过那些跟自己打过擂的对手。
“每次打擂,我都能从对手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而最近代汐泽让我在格斗中看到了生命,真切感受到它有多么珍贵。我很后悔那么长一段时间,虚度了那么多生命。我想把今后的时间都燃烧在擂台上,直到再也不能打擂为止。”
“格斗真的那么有趣吗?有段时间我是对项运动感兴趣,可是每次看到你们在擂台上,感觉好疼……”
“活着便会一直经历伤痛,人不正是这样才变得坚强吗?”李谨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只是这一瞬间,他本能地笑了,“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如果现在就死去,会不会感觉到遗憾,会不会想到什么还没有做完。然后马上就想到了——还没拿过一条真正的金腰带。”
“哎……好吧,真是不懂你们男生。”楚玉摇了摇头,似乎对李谨侍有些无语,“那……那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不知道为什么,楚玉提到那个问题时,微微低下了头,刚刚降温的脸,两腮又开始泛红。
“最后一个?”
“就是……就是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