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跟李谨一起加油吧。”
张嘉尔说得轻描淡写,像完全不知道栗安和李谨侍不久前才差点打起来。两人听到张嘉尔这样要求,就算心里再不愿意,还是照做了。他们走到镜子边,各自抱好格斗抱架,直到张嘉尔示意开始。
李谨侍照之前张嘉尔要求的,准备先练习后退,他盯着站在对面一米开外的栗安,打算根据他的移动来调整自己的步伐。很快,跟他对着站的栗安往前滑了一步,李谨侍立马跟着往后滑,始终保持两人的距离。
张嘉尔看两人练了一会滑步,似乎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便告诉他们先练着,自己十分钟后回来。然而,她刚一走,李谨侍便感觉栗安身上多了一股之前没有的气息,他迎上栗安的目光时,发现这人又像之前那样怒视着自己。
李谨侍不想跟栗安再起什么冲突,但这会没法将目光移开,他便把目光稍微移低了一点,看向栗安的肩膀。他跟栗安练了一会,虽然感觉压抑,到也没出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栗安的移动,突然变得不那么规律了。
他有时候会突然放慢脚步,有时又会突然加快,连步伐大小都飘忽不定。李谨侍只觉要跟他继续保持距离变得有些吃力,目光不知不觉间定格在栗安的腿上。
突然,栗安又是一阵加速,李谨侍没反应过来,便感觉额头一阵剧痛。栗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了李谨侍跟前,用头猛顶了下李谨侍的额头。
李谨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额头一阵剧痛,他用手摸了摸,那已经肿了起来。他瞪向栗安,却发现那人目光看着别处,既不打算道歉,也不打算说明。
见栗安这样,李谨侍憋了一口气在肚子里,也没多说什么,他重新抱好架,等着栗安继续练习。两人又练了一阵,开始倒也没什么问题,李谨侍几乎快以为之前是栗安不小心了,突然,栗安又开始不规律的移动。
李谨侍知道他要干什么,全神贯注地跟着栗安的频率移动,几秒后,栗安又是一次猛冲,但李谨侍早有准备。他整个人往旁边一闪,但右脚却有移开,栗安冲过来时,脚脖子被绊了一下,跌了出去,撞到了沙袋上。
那只沙袋猛了晃了晃,但栗安看起来撞得并不重,李谨侍以为他会马上跟自己翻脸,然后冲过来。却发现栗安像被装晕了似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过了许久才重新站起来。
这时,张嘉尔已经回来了,恢复过来的栗安死死瞪着李谨侍,却碍于张嘉尔在,没法发作。他只能将臭脸拧到一边去,不看李谨侍。
之后,张嘉尔又监督他们练了半个小时抱架和滑步,栗没敢再像之前那样突然不规律移动,两人也没再发生过碰撞,直到社团活动结束。
社团成员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听张嘉尔交代了下明天的训练后,跟着张嘉尔离开了。仓库里只剩下李谨侍一个人,和往常一样,他还是负责社团的打扫工作。
他倒是不急着马上开始打扫,这会突然对刑天有些担心了。自从遇到刑天以来,那家伙还是第一次消失这么久。
他不会又去别人骗吃骗喝了吧?
想到刑天真的离开自己,去找别人了,李谨侍突然还有些不习惯。但这会要去找刑天也没什么头绪,他打算先打扫完仓库,等下在学校转转。
他用抹布擦完了用过的的器械,又把沙袋和护具擦干净,最后擦起了地板。不知不觉间,他推着抹布来到之前放卷腹轮的地方,看着摆放的卷腹轮,他想到了章迦放在附近的一箱酒,往角落看去时,却发现那边空荡荡的,不知道章迦什么时候把那箱酒移走了。
李谨侍自嘲地笑了笑,他想到章迦大概觉得自己是贼,才把那箱酒移走的吧。自己对那箱酒不过是好奇,想看看是什么,章迦却直接连仓库都不愿意继续放了。
贼……
越想这个词,李谨侍越觉得委屈,自己是怂也没什么用,但还没到要偷别人东西的地步。可小卖部那件事,如今要怎么跟人解释,而章迦的拳套又该怎么解释。
想着想着,他不小心头碰到了沙袋,身子晃了晃。等他站稳朝那边看去,发现自己撞到的沙袋周围,本该塞进沙袋里的回丝落了一地。之后,沙袋突然一阵诡异的蠕动。
看着这熟悉的画面,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几秒后,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沙袋后面的拉链开了一道口子,刑天从里面慢悠悠地钻了出来。
刑天看起来像刚睡醒,他眼角噙着泪伸了个懒腰,但一看到李谨侍,就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李谨侍回忆了一下,从把背包藏进黑布下面,到章迦去检查纸箱,好像也没过多久。他打量了下刑天,这家伙不过是个站都站不稳的男婴,能爬多快?
刑天只是却坐在地上揉着眼睛,不以为然道:“靠着那箱子睡太冷,我就去沙袋里了。”
忽地一听,李谨侍觉得刑天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他根本什么都没回答,根本没交代是怎么进去的。不过,李谨侍很快回忆起第一次见那家伙的时候,也是在沙袋里,还是天降的沙袋。
这家伙可能还有点其他能力?
李谨侍胡乱脑补了下,见刑天不想说,也懒得问了,反正这家伙一身秘密。这时,刑天突然开口:“今天练什么了?”
“韧带拉伸,卷腹轮,还有抱架,移动。”
“那还好,这一周你就专心练好抱架和移动吧,之后我再教你点新东西。”
“之后……”李谨侍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之后了。”
“什么意思?”
听李谨侍这样说,原本打着哈欠的刑天,怪异地看向他。
“这才来社团第二天,拜你所赐,我都快成社团公敌了。从章迦到栗安,大概都把我当成贼,要不是女神在,估计早赶我走了。”
“不就是吃了点东西,借用下单车,再让那小子丢了对拳套嘛,有这么严重吗?你们这些凡人真是麻烦。”
刑天又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见他这模样,李谨侍不爽地皱了皱眉。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凡人就是麻烦。当然不像你这种天神,偷喝点可乐就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