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睿破门而入,尚武顿时一哆嗦,看着他,嘴唇颤的厉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看着宫凌睿,几度想开口,脑中却总是当日在凤鸾宫,被宫凌睿打的生生疼晕过去的场景,顿时感觉整个身子,又是透骨的寒冷和疼痛。
“小王爷,深夜不请自来,可不是君子所为!”尚文看了看尚武,起身将他一把塞到自己身后,看着宫凌睿的眸子,带着些许怒意。
他心中有些恼意,若非自己被尚武胆大包天的行径乱了心神,宫凌睿潜进府中,还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又怎会不知。
“非君子所为?”宫凌睿抬步进门,眼神冷鸷地看着尚武,坐到了桌边。
“说吧,人在哪里?”他道。
尚武看着宫凌睿,探出的半个脑袋,又锁了回去。
宫凌睿放下手中茶碗,一双眸子凌厉得看他。
尚文又挪了一步,将尚武完全挡在身后,睿小王爷出手,从来是出其不意,如今知道宫凌轩没死,且人在尚武手中,他会不会以为是他们兄弟联手做的戏。
若宫凌睿出手,他还能出手去挡,而尚武,从小懈于诗书,怠于练武,恐怕会被宫凌睿收拾的比上次还惨。
“你先出去!”他回头,对尚武道。
尚武点头,掀眼皮看看宫凌睿,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向门口而去。
宫凌睿不动声色,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
就在尚武一只脚跨出门时,一扇门却“砰”一声被大力关上。
尚武一抱头,大喊一声“大哥!”,便浑身颤抖地蹲在地上。
尚文抬步欲上前,宫凌睿却先他一步上前,将尚武一把拎起来,揪着他的衣襟道“你如今哭爹喊娘都无用!”
“小王爷!”尚文蹙眉,“有话好说!”
“好说?”宫凌睿看尚文,突然冷笑一声“不然大公子告诉本小王爷,如何好好说?”
“哼!”他冷哼一声“我倒是忘了,你们兄友弟恭!”
“难不成,当初提前回来查探,之后却闭口不言!”
“小王爷!”尚文蹙眉,他知道宫凌睿定会说些不好的话,但是他也清楚,宫凌睿心中却是清明的,一起共事这么久,他们多少互相了解一些。
“怎么?”宫凌睿扬眉,“我说错了?还是说,大公子也如本小王爷一样,也是方才才知道,也被吓了一跳?”
“小王爷不是都听到了?”尚文声音低了下来,有些轻叹。
“不说这些了,既然小王爷想知道,让他带你去便是了!”他道。
话毕,看向尚武,道“带路!”
“大哥!”尚武眉头紧蹙,目光祈求,看着尚文。
“莫要废话,带路!”尚文眸子一凛,沉了声音,不容置喙。
尚武咬牙,看来,今日是躲不过,逃不开了,他咬牙,点了点头“好!”,话毕,转身走在前面。
穿过水榭,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房子,尚文眉头狠狠皱起“这里是……”,说着,拳头紧紧攥起。
“怎么?”宫凌睿看了一眼尚文,“有何不妥?”
“无!”尚文吐出一个字,声音却微颤,气息不平。
“进去吧!”他道。
尚武先一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宫凌睿本以为这只是一间不起眼的房子,谁知,房门打开,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看似简单的一间屋子,却是以府中之府。
进门,偌大的屋内,不见任何桌椅板凳,空旷旷一间,只是后墙壁上,又是一扇门。
宫凌睿眯了眸子,心中只有一种感觉,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里……不简单。
尚武打开门的瞬间,宫凌睿迅速向后退去,拔剑挡开了冲来的匕首。
尚文一句“尚武,不可”还没有出口,尚武已经进了墙壁上的门,按下了机关。
“尚武,开门!”尚文拍了拍门,喊道。
“别喊了,无用!”宫凌睿拂了拂锦袍说道。
尚文回头看他,这才想起来,方才,有暗器飞出。
“小王爷无碍?”他问,话语间是担忧。
宫凌睿摇了摇头,走到墙壁嵌入的门口,抬手轻轻扣了扣,回眸冲尚文笑道“内里有乾坤啊!”
尚文抿唇。
“墨含兄该是知道这内里乾坤吧?”
尚文依旧不语。
宫宫凌睿回身,扫视一眼屋内,扁嘴道“连一个坐下来听故事的地方也不曾有,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说着,双臂环抱于胸前,一只脚踩在墙上,向后靠去。
“不可!”尚文一蹙眉,伸手去拉他,却已经晚了,宫凌睿身后那部分墙,却如长腿一般,向后迅速移开一截,将人闪了进去。
尚文抓着他一片衣角,也顺势跟了进去。
黑暗中,宫凌睿低咒一声,起身拍着身上的尘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
“没想到左丞相府竟有如此玄秘之地!”他道。
尚文不言,站在他身边,防备地看着四周。
“这是何物?”宫凌睿拿着火折子靠近,尚文眸子又是一凛,要去阻拦,谁知那火光一遇上眼前的丝丝缕缕,立即“哗”一下燃烧起来。
宫凌睿向后一退“蜘蛛网?”
“这不是普通的蛛网!”尚文道“这是西番专门豢养的六眼毒蛛,它的一点口水,也足够三十余人命丧当场,药石无用,人称‘见血封喉’!”
“比前年鹤顶还毒?”宫凌睿将尚文递过来的巾帕蒙面,薄丝手套套上手,问道。
“看来你早有准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尚文一眼。
“这蜘蛛不会主动攻击人,但若感觉到危险,便是另当别论了!”
“像方才那样,毁了它们的家?”
尚文点头“这蜘蛛世间少有,府中也只有一只,是姨母在世时,为了给太子……给宫凌轩治病,专门差人从西番寻来的,一直养在府中。”
宫凌睿点头,也不多问,方才那面墙开的十分蹊跷,他他咳不认为是偶然,定是尚武,想必他当时便在哪里看着他,等他靠上去,便触动机关。
思及此,他问尚文道“那屋内的墙,都是可以挪动的吧?”,尚武就算再能,也算不到他会站在哪个位置,不知道的情况下却开启机关那么准,只能说,那面墙,甚至那间屋子,处处是机关,一个不小心,不是被药成毒人,便是横尸当场。
尚文颔首“不错,整个屋子的墙壁,包括之上的屋顶,都是可以挪动的,这间屋子,其实就是一间大的机关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