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并非东西!”他道。
“差不多,无论是人,是物,还是这茶!”尚文笑意温润。
宫凌睿微眯双眼,看着他,良久,突然笑了,将手中空了的茶盏往桌上一叩,道“若墨含兄有能耐的话,我倒是拭目以待!”
“敬谢不敏!”尚文笑道。
宫凌睿哼一声,道“恐怕要让你我都失望了,她很快,可能会是第二个容贵妃了!”
尚文被宫凌睿这突如其来的话激得没反映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生生在心底打了个激灵。
左丞相回府时一直说皇上宠信宦官,不祥之兆,他尚笑着说父亲言重了,左丞相哼哼了两声,便进了书房。
这几日他也上早朝,见十八每日都陪着靖轩帝上朝,他本来安稳的心,也不安了起来,皇上如今知道她是女儿身,也见过她的真容,而她又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加之如今日日陪在皇上身边,皇上又是个从来喜好美色的,时日久了,难免……
思忖间,尚文秀眉紧紧皱起,抬手支着额头。
良久,他抬眸看宫凌睿,道“小王爷有何办法?”
“办法?”宫凌睿扬眉,“本来是有的,如今却无用了!”,
尚文眉头一颤,看着他,“什么办法,小王爷不说,怎知无用?”
”宫凌睿抬眼扫了一眼尚文,开口道“让皇上解了宫凌俊的”,话未说完,他眸子一凛,看向门口,厉声喝道“谁!”,说话间,人已经窜了出去。
“别别别,大哥,大哥救我!”
尚武紧闭着双眼,被宫凌睿一手拎着衣前襟,举着双手语无伦次地喊着。
尚文眉头微皱,走了过去。
他将院中府卫支开,便是知道,小王爷亲自前来,所谈之事,必定事关重大,才不想让人听了去,却不想,退了府卫的结果,便是让尚武钻了空子。
“小王爷!”他对宫凌睿拱手,“家弟到底未曾听去,还望小王爷手下留情,放了他!”
宫凌睿睨了一眼尚文,冷声道“放了?等他再来贴门?”
尚武眸子一缩,惊恐之色难掩,当初在凤鸾宫,宫凌睿那一顿暴打,他至今尚且记得,回了府,他可是日日上着最好的膏药,整整半月,才消了淤青红肿。
他看着宫凌睿,又扁嘴看向尚文,近乎哭出来地唤道“哥!”
“小王爷!”尚文终究看不过去,还是再一次开口。
谁知他刚一个“小王爷”出口,宫凌睿便一个刀手砍下去,将人砍晕了过去。
尚武“砰”一声应声倒地,尚文无奈摇了摇头,能在偷听了宫凌睿墙角还这般轻易被放过的,尚武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但是他也清楚,宫凌睿这是看在了自己面子上,才手下留情了。
宫凌睿拿出锦帕擦了擦手,将锦帕一扔,嫌弃地看了眼尚武,喃喃道“一母同胞,差距怎就这般大!”
尚文轻笑,招呼府卫将尚武抬了出去。
宫凌睿抬头道“今日看来无法进行下去了,改日吧!”
“好!”尚文颔首,知道他定是又有了新的计划,便也爽快应了。
宫凌睿抬步出了院子,尚文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本来温润的眉眼,瞬间如淬冰一般,沉声道“青石!”
话落,一抹青色在眼前飘落“公子!”
“去查,二少爷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青石领命,瞬间不见了踪影。
出了尚文的院子,宫凌睿几乎是脚步匆匆地出了左丞相府。
追风靠着车壁打盹,听到脚步声,立即睁眼,宫凌睿已经上了马车,面色凝重。
“小王爷,可是出了何事?”追风问道。
“赶车,去四皇子府!”宫凌睿沉声道,声音里也有几分焦灼之意。
追风想了想,想提醒他,四皇子如今被禁足,任何人都不得见,又一想,小王爷这般着急,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是以,扬鞭打马,匆匆出了左丞相府府街。
宫凌睿手肘顶在膝盖上,一手扶额,闭着双目,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方才尚武身上那熟悉的檀香,虽檀香味很浓,但是却透着一股腥甜,是宫凌轩熏香的味道。
自从宫凌轩被爆出人事不举之后,容月儿四处寻医问药,在民间得了一药方,便以檀香加鱼腥草焚烧,无论是当初的太子府,还是宫凌轩的熏香,都是这等味道。
后来宫凌轩嫌鱼腥草的腥味太难闻,拒绝再用,也是容月儿,找人尝试不止千万次,终于将鱼腥草去了大多腥味,混合于檀香中,久而久之,宫凌轩也懒得说,便也忍了。
这等上好的檀香中夹杂鱼腥草的熏香,整个南陵乃至整个天下,除却宫凌轩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难怪尚文当初与黎远提前返回京中,之后却对宫凌轩之死只字不提,是真的什么也未曾查出,还是说,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他睁开眼,挑开车帘向外看了看,道“罢了,回府吧!”
追风侧眼看了眼车内,勒了勒缰绳转了弯,往珺亲王府而去。
入夜,宫凌睿一身夜行衣,跃墙出了王府。
“小王爷!”追风立马追来。
宫凌睿驻足,回头看他。
“小王爷可是要去左丞相府?”追风问道。
“嗯!”宫凌睿点头。
“这个,小王爷带着!”追风将一锦袋给了他。
宫凌睿接过,看了看,再看向追风。
“早前姑娘给的,给我和逐月,顺子一人做了一个,说里面是药丸,可以救命的,有起死回生之效!”
“我当然知道没有那么灵验,小王爷海市币带着吧,尚文公子太熟悉我与逐月的武功路数,我们便不陪着小王爷去了!”追风道。
宫凌睿点头,将锦囊塞进怀中,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左丞相府内,尚文一张脸铁青,坐在桌边,看着低头跪在自己面前的尚武,放在桌上的手紧攥成拳,额头的青筋直跳。
“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他沉声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尚武摇头如拨浪鼓,道“没有了,只此一件,除此之外,真没有了,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早知如此,你竟敢……”
“早知如此,你竟敢私自将人藏起来!”一道冷沉的声音打断了尚文的话,接着门被撞开,宫凌睿一身墨色夜行衣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