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慕栾的心中早就将柏氏当做亲生母亲,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毕竟杨氏给他的只有冷漠与索取。
柏氏的双眼,慕栾是知道的,毕竟当时是林倩治的,她知道的,他都知道。
“我知道,娘子同我讲过。”
商玦点了点头,转头望向窗外娓娓道来,“辰鄯是你和辰良出生之前坐上丞相的位置,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也常与皇上对着干。
得亏皇上与辰鄯关系还不错,也许你母亲褚云锦的关系,皇帝对辰鄯一直都有愧疚,就是被他狠狠辱骂也不敢淮口。
那时候褚云锦怀了你,风头正盛,皇上心中高兴,纵然辰鄯时常拐着弯骂他昏君,也不曾生过气,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褚云锦小产,你提早出生。
就在你出生后的第二天,天降明火毁了一个村子,百姓怨声载道,流民进京却因为皇宫正在庆祝你的到来被拦在城门口,百姓纷纷辱骂皇上昏君。
钦天监的司星告诉皇上,你是影响国之气运,更影响皇上的气运。
也就是说有你,皇上就得死,皇上生性多疑,便信了,原先只是将你与褚云锦一起关入冷宫。
当然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皇上身边也有多了个受宠的妃子,褚云锦不再受宠幸,本事打算好好将你养大,可惜天不遂人愿。
没过两日,又有百姓因为蝗灾进京,当然钦天监的司星再次向皇上进言说你是祸星转世,应当送离都城,越远越好,若不然影响的是整个国家的气运。
也是因此,尚在襁褓中的你被人抱走,褚云锦疯了似的在宫中找你,那宠妃见状便骗褚云锦能替她找回孩子,但事要褚云锦跪下来求她。
为了孩子,褚云锦统统照做,那宠妃不过瘾,却是活活将她打成重伤,似乎是泄愤。
辰鄯听说此事便连夜进宫,去见褚云锦,一边叫人去找你,一边又同褚云帆去看褚云锦,褚云帆毕竟是褚云锦的亲哥哥,旁人不敢阻拦。
两人进宫后直奔褚云锦的寝宫,那时候你母亲浑身是伤,已经没有力气再找你,将你托付给辰鄯。”
“为何那时候父亲与舅舅不曾既是出现?莫不是被派去处理那些流民?”慕栾皱着眉头低头思索,他不能说此时天衣无缝,还很多漏洞,他们为何都不曾看出?
“当时一心为了百姓,想着找出线索就能证明褚云锦的清白,便没有想这么多,
可是两人怎么都没想到褚云锦会遭此不幸,当天晚上褚云锦便死了,死之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
辰鄯的人很快就追上你,本是商议着将你抱回丞相府与辰良一块养着,但是不好向柏氏解释。”
“舅舅呢?”慕栾听着他说着似乎都是辰鄯为他如何,都不曾见自己的亲舅舅做了什么。
商玦摸了摸嘴角的胡子,看了他一眼道,“你母亲总是要安葬的,就在那天晚上褚云帆=大闹皇宫,杀去皇上寝宫指责他与他的宠妃。
只他一人,杀了禁卫军近百人,提刀站在皇上面前,当着他的面掌掴他的宠妃,更是辞了将军的位置,交出皇上给的一切荣誉,带走褚云锦的尸体并发誓此生不再替皇上卖命。
他大张旗鼓地替你母亲办了丧事,心灰意冷,散尽家财买了红枫湖避世。”
“那他为何不养着我?”慕栾还是这个疑惑,似乎没有什么比这令他更加困惑,
“自己都照顾不好,他拿什么养你,他一向是吃了上顿不讲究下顿的人,那什么养活你,跟着他你会受苦,不跟着他你也会受苦,倒不如将你送去普通人家,隐姓埋名过完此生。
当然,人算不如天算,原先你是可以安稳度过此生,似乎是因为褚云帆大闹皇宫那宠妃势必要你的性命,派人一路追杀你,又在皇上耳边吹风,皇上下了命令杀你。
本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想找一个同龄的孩子代替你并不容易,再者那时候你危在旦夕,辰鄯不得已拿辰良以命换命,而那时候带着你的人与我们走丢,便是没了你的踪迹。”
“原来如此,”慕栾本是知道自己并不是杨氏所出,除了你整天被嫌弃之外,唯一的快了便是与辰鄯相处,他能学到很多东西,“我想我知道该向谁报仇。”
“那女人开头可不小,虽说不是王瑜的亲妹妹,却胜似亲兄妹
她原先也不过是褚云锦宫里的宫女,趁着皇上喝醉爬上了龙床,母凭子贵,替皇上生了个三皇子,主动示好王瑜,成了王家的义女,坐稳了妃位。
她的手段远不止此,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依旧盛宠不断,多少女子进了宫却不见有回来。
运气好,到了适婚年纪,不被皇上看上便能回家与青梅竹马成婚;可若是运气不好,成了她的宫女,下场只能是死。”
商玦但是不说什么夸张的,只是说了些自己所知道的。
慕栾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害了人,总会是要一命偿一命的,她既然害死我生母,便用她儿子来还吧。
岳父可知三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我只能说,有什么样的母亲便有什么样的儿子,整日流连花间,他的府上美人无数,日日夜里笙歌欢舞,若是他的客人都上某个女子他毫不犹豫便会赠送。”商玦对皇室的事情了解地清清楚楚。
“很好,想必在欢乐中死去他不会留有遗憾。”慕栾等了这么久终于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自己所能调查到的全然没有商玦讲诉地细致。
“母亲她……”
商玦正喝着茶水,原是对他的打算不打算阻止,甚至有想帮忙的打算,但是对于柏氏,他确实无能为力。
“她应该还在气头上,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是辰鄯惹下的,自然得他去解决。你不必插手。”
慕栾摇头,坚决道,“害得父亲母亲不和的罪魁祸首是我,如若没有我他们一家人应该是幸福的。
我不肯顶着辰良这个名字,一来不习惯,二来我也并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