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子也不想跟段懿曾凑合,但是她现在好像没什么话语权,说了也不算数。
房间里已经备好了洗漱用的热水,他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当着李西子的面儿就开始脱衣服。
非礼勿视,李西子转过身。
这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能够分散注意力的东西,连本书都没有,她就这么干站着,看着面前的墙,一动不动。
段懿曾被她的模样逗乐了,一脚迈进浴桶,一只手支着脑袋,一边含笑看着她。
“西西,赶了一天的路不累吗?”
累!当然累!她浑身的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但是房间里睡着一头饿狼,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身后时不时传来他撩水的声音,李西子听的心里发慌,正想着做点儿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段懿曾目光看向门外,李西子迫不及待的应了声:“谁?”
门外停了一停,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县主,是我,掌柜的做了新鲜酸酪我给您端了一碗过来,您尝尝?”
这大晚上的,都该睡觉的时候了他过来送酸酪,这还是在明知道他们两个在一个房间的情况下他来送的东西,要是两个人不在一起,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呢?
李西子走到门口就要去开门,那段懿曾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当即从浴桶里站起来。
李西子没来得及避开视线,正好看到他站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挡,就这么赤裸裸的出来,李西子毫无预兆的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干净。
没有预料之中的尖叫,李西子愣了愣,然后迅速转身闭上眼睛。
段懿曾顺手捞起一旁的衣服,随便往腰上一围,然后越过李西子去开门。
乔一鸣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酸酪满怀期待的等着开门,接着门开了,他看见来开门的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段懿曾目光挑衅的看着他,接着看向她他里的酸酪,毫不客气的一把接过来:“给我就行。”
乔一鸣死死把住碗,没有给他。
段懿曾使了点儿劲儿:“东西送到了就回去吧。”
“县主呢?”他眼睛一刻不停的往里瞟,似乎想要验证些什么。
段懿曾低头看看自己,戏谑的看着乔一鸣:“她?自然是在房间里了,你放心,这酸酪我会亲自喂给她吃的。”
乔一鸣心里不是滋味儿,不甘心但是又有种苍白的无能为力感。
李西子在屋里听见段懿曾说话,怕自己要是再不出去,话都让他说完了,到时候误会就大了。
可是就段懿曾这幅样子,不管他说什么别人都会信的,她说没有什么,那也得有人信啊。
多说多错,她上前往段懿曾面前一挡,对乔一鸣道:“多谢,东西我收到了,时间不早了,乔公子也早点儿休息吧。”
乔一鸣有话想说,但是李西子已经把门关上了。
关门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吹的乔一鸣鬓发飞扬,也把他吹的有点儿懵。
他们......
这就在一起了?
那他怎么办?
乔一鸣简直不想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但随后转过头来一想,刚刚李西子眼中充满了无奈跟无能为力,所以她一定是被胁迫的,而且她跟段懿曾之间应该什么也没发生,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段懿曾小小的幼稚的手段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的,而且李西子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才经历过......
他安慰了自己一番,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是被一种阴郁笼罩着,还有种被绿了的窝囊感觉。
关上门,段懿曾把李西子手里的酸酪又从窗口扔了出去。
这样确实挺幼稚的,李西子甚至都不想阻止他,安安静静看他把东西扔了,抱臂对他道:“虽然殿下是男人我是女人,但是殿下为尊我为卑,所以今晚殿下睡床吧,我就在一旁的塌上凑合一晚就行了。”
“这床足够大,容得下两个人睡。”
他拍着床铺,特别真诚的邀请她一起过来睡,可一转头,李西子已经在榻上躺下了。
“非要我过去请你才肯来吗?”
李西子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他就真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快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李西子开口了:“把人逼的太紧可没好处,很容易招人厌恶,殿下也不想做那个讨人厌的人吧?”
段懿曾听了这话猛的一愣,接着停下脚步。
李西子以为他听见了这句话会有所收敛,一口气悬在胸口不上不下,正吊着呢,听见他的脚步声又动了起来。
看来警告不管用,但是无论如何她今天都不会去床上睡的,抱着这个信念,她把拳头握在胸口,就等段懿曾靠近,拼上一切也要跟他搏一搏。
“你去床上睡吧。”没想到他居然停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语气听起来还有种委屈妥协的意味。
不知为什么叫人感觉可怜巴巴的。
李西子唯恐他是诓她,所以装睡没有动。
黑暗中依稀好像听见他叹了口气,接着一只手臂就从她腰上伸了过来。
李西子一想,哈!这果然是要图谋不轨,这下可好,被她抓到了吧,于是毫不犹豫一拳招呼了过去。
段懿曾完全没想到李西子会对她动手,对她也没有防备,所以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脸上。
李西子立马弹出三丈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她这一拳用了全力,段懿曾捂着脸颊半天没有声响,半趴在榻上一动不动。
情况有些不大对劲,李西子也知道自己下手挺重的,可他是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自己那一拳应该不至于把他打坏吧?
“殿下......”她试探着叫了一声,但是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殿下?”叫他不答应李西子又开始了试探:“那我走了?”
说要走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而且看他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那样子......就好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