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赶紧给哥哥倒一杯茶!”
慕容彦达一进客厅,就火急火燎的对武植道,边说还用那小肥手在脸前扇着风。
武植轻笑一下,赶紧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老哥,你这是怎么了,莫非那案子还没破?”武植将茶杯递给慕容彦达,不解问道。
慕容彦达接过茶杯对着小嘴咕咚的灌了几口后,方才长长嘘了一口气。
“别提那案子,若是破了,我也就不会这么着急上火了!”慕容彦达小眉毛拧结着,看了看武植后,突然转笑了起来:“老弟啊!许久不见,你的气色倒是更好了呀!回来也不去拜见拜见大哥,是不是忘了大哥我啦?”
武植苦笑下,道:“老哥你这可错怪我了,我一回青州就去府衙去找你了,可下人说你正忙着审理案子,不见客呀!”
“嘿嘿!前些天我倒是不在府衙。”慕容彦达一拍脑门,“不过,不见谁也不能不见你呀,你是我兄弟,又不是客人?这不,我一听说你回来了,立刻放下手头的案子来看你了!”
“哈哈!老哥对武植真是没得说,能结交老哥您是武植的运气啊!”武植爽朗笑道。
慕容彦达点着头,肥脸上突然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拍着武植的肩膀啧声道:“老弟呀!不简单呐!”
“怎么…”
见慕容彦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武植怔了一怔。
“还和哥哥装深沉呐?”慕容彦达瞥了瞥武植,提醒道:“汴京,酒坊!”
“哦…”武植憨笑了下,道:“运气,运气而已。”
原来慕容彦达是在说武植成功搞定了户部,办好了酒坊的事情,本来他并不看好武植这次汴京之行的。
“这可不是运气能办成的事情,老弟这次汴京之行收获颇丰呀!不仅成功替二郎疏通了关系,还打通了户部的关节,真是厉害呀!你哥哥我去汴京都办不来这件事情!”慕容彦达不住的唏嘘赞叹着,“老弟,你跑关系的本事,我真是服了!”
“其实还要多亏了大哥给我介绍你的同年吕主事,不然我也束手无策。”
武植坐在慕容彦达旁边,又替慕容彦达倒了一杯茶。
“老吕?他有那么大能耐?”
“这倒不是。”见慕容彦达疑惑,武植解释道:“他给我指了一条路。”
“哦?什么路?”
慕容彦达被勾起了好奇心。
武植瞥了瞥自己腰间的香囊,洒然一笑,悠悠道:“李师师……”
慕容彦达先是一愣,小眼珠子转了一圈后,才恍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老弟,有你的!这更不简单!更不简单……不过以你在汴京词会闯出的名气,求李师师办这个倒是不难,亏老吕想的出啊!”慕容彦达对武植比着大拇指,继续道:“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没想到老弟你竟然有如此才华,你若不经商,不中个状元也起码也能考个进士!”
“进士也罢,商人也罢,逍遥自在,有美酒喝有美食吃才是最重要的,哈哈!”武植摆手道。
其实还有一句话武植没说,那就是还要有美女……
“对对对!老弟果然和我志趣相投!功名利禄就是浮云,美酒美食才是人生最高的追求呀!”慕容彦达开怀道,“老弟,中午我就不走了,让金莲弟妹烧几个好菜,我们好久不见,今日定要畅饮一番!”
说完,他突然又带着不安的表情看了看武植,小声问道:“弟妹有孕在身,若是不方便做菜就算了,咱们到得意楼去吃!”
“没关系,现在才不过一月而已,做几个小菜还是没问题的。”武植大度道,“老哥来我府上,你不说我也要留你吃顿家常便饭的。”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好久没吃到弟妹的手艺了!”慕容彦达搓了下手,一脸的馋相。
“对了,别忘了做盐焗鸡……”
“哈哈!放心!一定专门捡老哥爱吃的菜做!”
………
当慕容彦达吐出最后一块被啃的光亮的鸡骨头时候,已经酒过三巡了。
不得不说,吃货的酒量都是不错的,直到现在慕容彦达脸上才挂上一抹红晕。
武植倒还好,他酒量本就不错,而且他吃的少,喝的也不多。
喝红脸后,一直乐呵呵的慕容彦达突然放下了从上菜后就不曾离手的筷子,将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托着脸,皱起了眉,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看着慕容彦达露出的雪白手脖,武植夹了一筷子水晶虾仁到他面前,关切问道:“老哥,你怎么了?”
慕容彦达看了看武植,又拧了拧眉毛,摇摇头,叹口气,并没有说话。
武植略思量一下,莞尔一笑。
“是不是案件的事情,老哥不妨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
显然,慕容彦达还是在为那件未破的盗窃案苦恼。
这个吃货,吃饱喝足,才想起来这案件没破……
这个案件是武植还没回来发生的,据说在青州很是轰动,武植也是回来后才从报纸和人们口中大概知道了一些消息,具体的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大宋第一神偷时迁就在武植这边,任何盗窃案恐怕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真的?”
闻言,慕容彦达两眼放光的盯着武植,似乎早就在等武植开口帮忙一样。
“老弟你主意最多又神通广大,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破案的!”
“先别急,把这个案子的具体经过和我说一遍。”武植啜了一口酒,轻松道。
“好好好!”
慕容彦达一脸的喜色,深吸了一口气,他详细的对武植说明了起来。
“这件事情发生在本月十七号晚,就是你回来青州的前三天。”
武植点点头,十七号正是下弦月的日子,上半夜是最黑的,民间有俗语“十七十八合黑瞎”,“合黑”就是天刚刚开始黑的意思。
在十七号作案,盗贼极其有可能是在上半夜动的手。
“受害的人家就是你们商会的会员,刘安家。”慕容彦达继续道:“那一晚过后,第二天他们家的银库里面所有的银子铜钱还有珠宝字画等贵重物品,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一空!”
刘安就是当初嘲讽武植,后来又跪在武植大门前求武植原谅的那个青州最大的纸商,后来青州印刷场用了他们家纸后,他们家依旧还是青州最大的纸商,家里十分富裕。
武植也是见刘安前几日来拜访自己时候愁眉苦脸,事后才知道就是他家被盗的。
“和黄智那次被盗的情况一样?”
武植诧异的问着,心里也暗暗意动了起来,黄智那次是自己下的手,不过这次刘安却不是自己所为。
说起来,黄智和刘安倒不愧是狼狈为奸过的,都是一对倒霉蛋。
“若是和上次黄智家的盗窃案一样,那你老哥我就不用这么整日焦头烂额了!”慕容彦达一拍大腿,愤愤道。
确实,若是和黄智那次的盗窃案一样,他大可再强按到时迁头上,根本不用查,这个案子就能结了,上面也不会有人怪罪,最多再画几张时迁的通缉令罢了。
“这次的盗窃案,涉及数额不小,而且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根本没办法糊弄啊,必须给上面有个合理的交代!”慕容彦达继续道。
“怎么个匪夷所思法呢?”
“你不知道……自从上次黄智家被盗后,青州的大户们那可是把自家银库重新打造的像个铜墙铁壁,不止墙壁镶嵌巨石,地下更是用整块铁板铺成,就怕像黄智那样被人从地底挖穿……”
武植配合的点点头,他自家的银库地下也铺了铁板。
“刘安家的银库也是如此,里面不但铺了铁板,墙壁用整块巨石浇铁汁灌缝,只留数个小孔通风。进入银库的大门更是有三道,每一道都是大厚铁箍门,上三把铜锁,最外面门外还有两队护卫总共二十人,全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轮番守卫!”
武植听后暗暗咋舌,这个刘安倒是谨慎,这般强度的守卫,比武植府上的银库都要森严了。
也难怪,刘安毕竟也是大户,家财少说也有几十万贯,这种大手笔的守卫倒正常。
“那这个盗贼倒不简单,能一夜之间打伤那些守卫,破坏三道铁箍门,全部取走那些钱财,一般人真的做不到。”武植惊讶道,银库里面铜墙铁壁,盗贼想要偷空银库只能从正门进入。
“哼哼!”
慕容彦达看了看武植,然后眼睛悠悠盯着远方,冷笑道:“盗贼没有打伤守卫,也没有破坏任何一道铁门,银库里面更是完好无缺……可是银库里面的财物,确实是一夜之间被搬空的!”
武植心头一震,接过话不可思议道:“你是说,银库里面的银子是凭空消失的?”旋即武植又摇头道:“不可能!除非盗贼是鬼……”
“或许真的是鬼……”慕容彦达表情有些诡异可怖,“那晚守卫一直在门外守着,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到了第二天,银库就已经空了,里面的墙壁还有地板都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只有靠近铁门的位置有半个脚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