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翎看着面前这个疲惫的男人,嘴唇轻轻龛动,到此为止了!
嘴巴里面说着这样帅气的话,在下一个瞬间他利剑出鞘一样迅速贴近敌人,带着火焰的拳头只是在空中留着一道红色的残影就狠狠的击打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那本该是很轻易就可以躲过去的一拳,简简单单,没有任何的套路,只是单纯的被愤怒的力量催促着前进,可是这一记拳头在空气中前行带起炽热轨迹的时候却让男人无法想起“防御”这两个字,他似是呆住了那样,刚刚条件反射那样想要抬起手掌防御的时候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那样一记拳头。
夏翎的气场发生了变化,他整个人好像被谁替换了那样,只是站在这里都让男人感觉到一种灵魂上的威胁。
男人伸出手扛住了那包裹着火焰的拳头的后续攻击,火焰和他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隐隐有烤肉的甜美味道在这里弥漫,他连忙后跳两步拉开距离查看自己的手掌,在掌心那里有被烧灼的伤口。他本能的想要去调动自己的力量,可当手心里刚刚凝聚出具有恢复力量的水时他整个人像是被巨锤击中,他身形猛地一颤,没有紧紧闭住的嘴巴溢出来一缕鲜红的血液,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本能的捂住了剧烈疼痛的地方。
小腹那里翻江倒海,而与自己有着亲密联系的力量似乎也在这种破坏之下失去了联系,原本一个念头就可以调动的力量像是一条江河,可这时候却变成了处于干旱状态的沟渠,能够调动的力量只有那可笑的一丁点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自己的力量永远说再见了!
他想起了来时那个医生说的话——前方是悬崖,后退是猛虎!
苦笑一声,他拼尽全力去调动自己的力量,紧紧握住了掌心那冰凉的水,丝丝凉凉的感觉浸入伤口,再张开的时候那伤口已经好了几分。
如果这个时候能投降就好了!他这么想着一仰头躲避掉夏翎带着愤怒的拳脚,火焰擦着鼻尖呼的一声过去,他听到了自己头发被烧焦的声音。
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没有了超能力他还有一万种可以制敌取胜的方法,更何况这种看上去只用想一秒钟就能找到针对方法的小子。
夏翎的身体被火焰包裹着是没错,可是不是所有的火焰都让人感到恐惧,男人一边后退一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寻找他身上的薄弱之处。
“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保护那个女孩儿?”男人大笑着后退,他明白言语也是一种有效的攻击方式,“这个时候反倒像只丧家之犬在这里狺狺狂吠,脑子坏了?还是说,你这样的胆小鬼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被愤怒催促着发力?可笑啊,可笑——”
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一把刀子那样扎在夏翎的身上,原本就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在这样的撕扯中变得更加血肉模糊。
夏翎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在用力的搅弄,原本差不多冷静下来的思绪这个时候又被重新打乱,他疯了一样追着男人打,原本就没有章法的拳脚功夫在这个时候更是大开大合,如同一只急于驱赶领地侵略者的无力老兽。
尽管这样的攻击方式生涩而又毫无章法,但在力量的加持下却流露出自然赐予的野性,他一边小声的咆哮着一边追赶看上去有心无力的男人,燃烧着火焰的拳头每一次落到那人身上的时候都让他小声的呻吟一下。
男人的脸已经在这样屈辱的战斗中扭曲变形,他赤裸的上身布满了因为夏翎而出现的水泡,每当有滚烫的汗水滑落上去的时候他都忍不住龇牙咧嘴。
等待了许久凝聚起来的力量也只是让伤口的疼痛变轻几分,他半蹲在地上眯着眼睛去看气喘如牛的夏翎,腿上那凝聚着力量的肌肉在诉说着他想要进攻的意愿。
丝丝凉凉的手从掌心凝聚出来之后顺畅的包裹着手掌,他眸光凌厉,原本已经对夏翎示弱的身体却像是一只健壮的猎豹带着残影冲出去。
一眼就能看穿的防御薄弱位置是腋下,男人的突然奔袭让夏翎措手不及,面对那即将击打到脸上的拳头夏翎选择双手伸出挡在面前,可是预想到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在预想的位置,夏翎在下一刻明白了“天旋地转”这四个字怎么写。
眼前的景物风车那样旋转着,扑通一声之后他被牵引着手臂狠狠的摔在地上,后背和大地亲密接触的那一刻他胸前的火焰被一只大脚踩灭。
近身肉搏战,夏翎永远不是任何人的对手,他的行动在愤怒和火鸦的加持下被放大了功效,可是没有任何技巧的行为方式只不过是让黄口小儿手持方天画戟罢了,身经百战的老兵只是看一眼就找到了制胜的方法。
虽然有一种信念还在支持着夏翎站起来,可是胸口上那只脚掌的力量却让自己无从抵抗,在这种力量的践踏下他甚至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和死神博弈。
男人之前已经经历过生与死的决战,没有人在经历过那样的战争之后还会精力满满,此刻他能够击败夏翎完全就是拼着一种信念——回家的信念,作为一个父亲他还在等待着尽快回家去看那经常抱怨自己回家晚的小女儿。
男人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每一次的喘息那健硕的胸膛都像是风箱一样剧烈的膨胀收缩,每一块儿肌肉也如同海浪那样随着呼吸翻滚。
夏翎虽然依旧被愤怒控制住了思维,可他也知道如果给男人休息的时间那么输掉或者说死掉的人就会是自己。
他憋着一口气,努力的凝聚起小团的火焰在两手掌心燃烧,似是用尽全力那样狠狠的将它们贴在男人健壮的小腿上,趁着男人吃痛做出后撤动作的瞬间他就地一个驴打滚,拉开安全距离之后迅速双手撑着地面起身。
冷汗在起身的那一瞬弥漫了后背,在这之前的一刻有一只拳头狠狠的击打在了夏翎的嘴角,他在这种碰撞声中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牙齿在发出晃动的呻吟,而自己整个人也在这种巨力之中像是被抛弃的布娃娃那样摔倒在地面上。
没有衣服保护的身体狠狠的摔倒在混凝土的地面上,细皮嫩肉和冰冷水泥产生了血肉模糊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