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欣去新加坡后,肖军经常是精神恍惚,像丢了魂儿似的,本来已是准新郎,马上就要跟自己心爱的新娘步入婚姻殿堂,谁知却横生枝节,未来老婆远走他乡,他是见不着也摸不着,那种整个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让他度日如年。躺在为结婚准备的婚床上,他常常是瞪着空洞的双眼,想着他跟殷欣的点点滴滴,一呆就是大半天,用张仲素的那首唐诗《燕子楼》来形容此时肖军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过分。“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漫漫长夜,无尽相思,对殷欣的思念,常常让肖军夜不成眠。他曾经向中介打听过,像他这样的专业有没有机会去新加坡,中介的答复是否定的,他是北京非重点大学的文科生,新加坡不需要。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但是两年,700多天,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为了消磨周末的闲暇时光,肖军一般都会骑自行车去离住家不远的“图书城”里的书店去读书。
北京的海淀区有“学院区”之称,因为这里坐落着多座中国知名的大学学府,如: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外语学院(现名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北京林学院(现名北京林业大学)、北京航空学院(现名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等等。在靠近中关村附近有多间书店,这个区域被称作“海淀图书城”。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书店的经营模式也由原来的封闭式改成了半封闭式,有些书架开放给欲买书者试读,这样就吸引了大批在读的大学生来读免费书籍。
中国的图书馆不多,即使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公共图书馆也只有几个,而且馆内的书籍多数是不可以借阅的,所以图书城的开放式书架就成了莘莘学子读书的最好选择。书店里的图书多数都是最新出版的,但是因为供人们阅读的书籍有限,有时只有一套或两套,所以每到周末,书店开门之前,书店门口经常挤满了衣着朴素的大学生,他们有些只怀揣了一个馒头或者一个烧饼,就会在书店里呆上一整天。
图书城吸引的不仅仅是大学里在读的大学生,也包括很多工作人士,肖军就是其中的一员。以前,殷欣还没去新加坡的时候,殷欣和肖军跟那些大学生一样,经常“泡”图书城的书店,书店外面有很多小餐馆,饿了就去餐馆吃碗面或者吃盘饺子,然后继续回书店看书。殷欣走了以后,肖军更是书店的常客,好在书店一间挨着一间,永远有新书给他看,为了排解对殷欣的思念,几乎每个周末他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元旦那天,肖军跟殷欣通过电话后,对殷欣的思念更是与日俱增,这种相思的煎熬真的会让人心力交瘁!他对殷欣的爱是当初的放手,对殷欣的情是现在的心痛,而他需要的幸福,却是700多天的等待!
一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六,肖军像以往一样,在书店看了一天的书,看看手表已经是傍晚六点了,他穿好羽绒服走出了书店,准备骑车回家吃晚饭。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灯还没亮起,一走出暖融融的书店,肖军立刻感觉到了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他把羽绒服的拉链向上拉了拉,戴好了帽子和手套,走到门口的自行车停放处,推出了自行车。
前一天晚上刚刚下了一场雪,白天的阳光融化了路面的积雪,傍晚天气变冷,已经融化的雪水又结成了冰,路面十分滑溜。
肖军在路边骑行着,图书城里的街道十分狭窄,路边又有很多小餐馆,正是晚餐时间,人们在餐馆的门口进进出出,借着餐馆窗口露出的光线可以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前直行,时刻注意着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
突然,从旁边的一个胡同里冲出来一辆自行车,肖军刚想躲避,可是那辆自行车的速度太快,等他反应过来,那辆自行车已经到了他的侧面,与他的自行车不偏不倚撞个正着。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肖军的自行车立刻向一侧倾斜,肖军个高腿长,马上用脚在地上一支,他的自行车虽然倒在地上,但是人没有大碍。对方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
这个突发状况把肖军吓了一跳,他赶紧把自己的自行车支在路边,然后紧张地走到那个骑车人的身边,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对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系得严严实实,跌坐在地上。
肖军先把对方的自行车扶起来支在一边,又去查看对方的情况。对方低着头正在吃力地站起来,他急忙过去搀扶,嘴里还说着:“到了路口儿你还不放慢速度?伤着没有啊?”
“我的……刹车……坏了。”对方一说话,肖军一愣,他侧头看了一眼对方,才发现对方是个20出头的姑娘,他赶紧把手放开了。对方继续说着:“路太滑,对不起啊!”说着就要走过去推她的自行车,谁知刚走一步,她尖叫了一声,一条腿跪在了地上,然后倒吸着凉气。
肖军紧张地蹲下来,问着:“怎么了?”
“我的腿……。”那位姑娘因为疼痛脸有些变形。
肖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毫不犹豫地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说完,他看了看周围,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街灯刚刚亮起。借着街灯的微弱光线,他看到旁边的餐馆门口停着几辆自行车,于是把自己的自行车先推过去锁好,又把这位姑娘的自行车也推了过去锁上。然后,他走回来对姑娘说:“这附近有家医院,我送你去医院。”
那位姑娘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她的左腿弯曲着,正瘸着一条腿站着,听肖军这么说,她点了点头。
肖军在路边截了一辆出租车,扶着姑娘上了车,然后出租车向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很快,出租车便驶到了医院的大门口。肖军搀扶着那位姑娘下了出租车,又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医院大门。
进了医院大门,那位姑娘把羽绒服的帽子解下来,肖军看到她梳着马尾,皮肤较黑,样貌还算端正,个头比殷欣矮一点。
肖军扶着姑娘在急诊大厅坐下来,他问那位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丽娟。”那位姑娘忍着疼答道。
“木子李、美丽的丽、女字旁的娟?”肖军问道。
李丽娟点了点头。
肖军刚要离开,又转过身问:“你的年龄?”
“21。”李丽娟答道。
肖军走去挂号室先挂了号,然后又扶着李丽娟去问诊室门口等待就医。
晚上就诊的人不多,很快就叫到了李丽娟的名字,肖军又扶着她走进了问诊室。
医生检查了李丽娟的腿后,说可能是骨折了,需要拍个片子,还说大厅门口处有轮椅,可以交押金或者押身份证就可以借来用。
肖军去门外押了身份证,借了轮椅,扶着李丽娟坐上轮椅,然后去了放射科。
拍过X光片后,肖军被告知李丽娟的左腿小腿骨裂,需要打石膏,石膏要1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拆。医生让肖军先去付费,然后等着打石膏。
肖军看了看付费账单,皱了皱眉头,他没带这么多钱。
李丽娟看了看肖军,说道:“其实也是我不对,我的自行车出门的时候还是好的,不知道怎么刚才就不好用了。要不然,医药费我付一半吧?不过,我现在也没带这么多钱,你得先帮我垫上,以后我还你。”
肖军看了看李丽娟,又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对李丽娟说:“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出去一下。”说完,他快步向大厅走去。
肖军来到传达室,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是母亲沈月琴的声音。
“妈,是我。”肖军焦急地说。
“哎哟,小军儿,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家啊?都十点多了。”沈月琴埋怨着。
“我把人给撞了,现在在医院呢,您拿着钱现在到医院来一趟吧。”肖军快速地说着。
“啊?你把人撞了?伤的严重吗?多少钱啊?”沈月琴紧张地问着。
“刚才拍了片子,医生说是骨裂,现在等着打石膏呢!您先过来吧,我看先拿五百吧。”肖军来不及解释太多。
肖军是家中的独生子,虽然已经31岁了,但是跟母亲说话,有时还带着些许撒娇的成分,这是在中国长大的独生子女的通病。
“你这孩子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骑车还能把人给撞了。哪家医院啊?”沈月琴埋怨着。
“就咱们家旁边儿这家。”肖军有点儿不耐烦。
“好,我现在过去。”
“我们在急诊室啊。”肖军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沈月琴挂了电话。
肖军给传达室的大爷付了电话费,然后快步走回了急诊室。
李丽娟坐在轮椅上,在问诊室外等着打石膏。
肖军走回李丽娟的身边,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陪她一起等着,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好像不是本地人?是在这儿工作还是读书啊?”
李丽娟说:“我是湖北的,在这里读书。”
“哪间学校啊?”
“我是外语学院的,英语专业,今年大四。”
“噢,马上就毕业了?”
“嗯,还有半年。”
这时医生叫李丽娟的名字,肖军赶紧起身推着李丽娟走进了问诊室。
医生让李丽娟把左腿的裤子脱掉,肖军只好退出了问诊室。刚从问诊室出来,他就看见母亲正急急忙忙地朝着急诊室这边走过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沈月琴着急地问。
“正打石膏呢。”
“怎么回事儿啊?”沈月琴看着肖军又问。
肖军就把跟李丽娟相撞一幕说了,沈月琴听了,说:“那也不完全怪你,她的自行车刹车坏了是她的事儿,而且她是从胡同里直着冲出来,责任不在你。”
“说是这么说,当时天黑路滑,我也是没注意。”肖军的父亲是转业军人,从小受父亲熏陶,除了在殷欣面前有些懦弱外,他的心地很善良,人很正直,从来不会坑蒙拐骗那一套,当时的情况他是照实说,也有几分自责的意思。
“你伤着没有啊?”沈月琴关心地上下看了看肖军。
“我没事儿。”
“那就好。车呢?”
“放在餐馆儿门口儿了。”肖军答道。接着,他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付费清单给母亲看。
沈月琴看了看,问道:“你还?”
肖军把母亲拉到大厅,坐下来小声说:“这个女孩儿刚才跟我说她愿意出一半儿,不过现在她没钱,让我先垫上,以后还我。”
“这还差不多。是个女孩儿啊?”沈月琴惊讶地问。
“嗯,21岁,外语学院大四的学生,学英语的。”
“哪儿人呐?”母亲又问。
“湖北的。”
“噢。”沈月琴想了一下,说:“这女孩儿大老远到北京来读书也挺不容易的,我看这钱咱们出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肖军点着头,脸上露出笑容。
这时,护士在问诊室门口喊着:“李丽娟家属!”
肖军赶紧站了起来,大步走向问诊室,沈月琴跟在身后。
到了问诊室门口,护士说:“石膏已经打上了,还要再等1个小时才能回家,你们给病人带衣服了吗?”
肖军的母亲赶紧说:“我们不知道要带衣服,我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沈月琴跟着护士走进了处理室。
一进处理室,沈月琴就看到一个梳着马尾的姑娘坐在床上,左腿的裤子已经褪下,小腿上打着石膏。她看了看姑娘露着的左腿大腿,问护士:“你们这儿没被子啊?”
“没有。”护士答道。
“这样不行,会感冒的。”沈月琴说着。
李丽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寒冷,她的脸色苍白。
沈月琴走过去对李丽娟说:“你叫李丽娟是吗?我是肖军的母亲,肖军就是刚才送你来的那个年轻人。”
李丽娟看着沈月琴,小声叫了声:“阿姨,您好。”
沈月琴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我家就住在这医院旁边儿,我现在回去拿衣服,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李丽娟点了点头。
从处理室走出来,沈月琴把肖军拉到大厅,说:“这孩子看上去挺可怜的,天儿这么冷,那腿就这么晾着,非感冒不可。你现在回家,去拿件衣服来。”
“好。”肖军刚想走,又转回身,问母亲:“那等会儿送她回学校,还是怎么着?”
“都这么晚了怎么回学校啊!”沈月琴想了一下,说:“要不然就在急诊室先凑合一晚上,等天亮再送她回学校。”她转念又一想,说:“不行,这走廊这么冷,冻一晚上也不行,还是接她先回家吧。你这样,拿一个小被子,只要能把她那条腿包上就行。”
“那怎么回啊?”肖军这时已经没了主意。
“医院有轮椅,推她回去。”沈月琴还是经历的事儿多,遇事不慌乱。
“好。”肖军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看着肖军消失在急诊室大门口,沈月琴焦急地在问诊室门口踱着步,想着等一下回家后怎么安排李丽娟,她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心神不宁。
肖军和李丽娟这一撞,把肖军一家三口平静的生活完全打乱了,全家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忙活起来。
40分钟后,肖军和父亲肖前一起走进了急诊大厅,肖军的怀里抱着一床小被子。
沈月琴正坐在问诊室门口焦急地等待,见肖军他们来了,赶紧迎上来,着急地说道:“你们可来了。”她拉着父子俩在问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来,说:“我刚才在里面跟那个姑娘聊了聊,他们下个星期就放寒假了,她已经买了火车票,准备下个星期走的,现在恐怕走不了了。”
肖前焦急地说:“这都打了石膏了还怎么走啊!”
“是啊,而且学校放假了,宿舍也没有人,怪可怜的。我看要不然就先住咱家吧?”沈月琴说。
肖前点着头说:“小军儿惹的祸,咱得帮着收拾残局呀!”
肖军在一旁听着父母的对话完全没有了主意。
这时,护士走过来,说:“李丽娟家属,病人可以走了。”
沈月琴抱着被子走进了处理室,肖军喊道:“里面那个轮椅是我租的。”
沈月琴摆了摆手。
在处理室里,沈月琴一边帮着李丽娟在腿上裹着被子,一边说:“丽娟儿,这个月你就在我家先住着,等腿好了你也开学了。”
李丽娟一听有些感动,心里觉得暖融融的,对沈月琴说:“阿姨,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沈月琴说着。
不一会儿,沈月琴推着李丽娟走了出来,李丽娟的腿上包着被子。
一行四人在午夜回到了家中。
到家后,沈月琴忙着收拾客房,收拾好了房间又找出一件薄的棉睡衣,对李丽娟说:“丽娟儿,明天让肖军把你的火车票退了,你再给家里打个电话。”
李丽娟点着头说:“哎,谢谢阿姨。”她又看着肖军父子说:“谢谢您们。”
第二天,肖军去医院还了轮椅,又租了一副双拐。然后,他陪着李丽娟搭出租车回学校拿了一些生活用品。等把李丽娟送回了家,他又拿着李丽娟的火车票去了趟火车站,把车票退了。他马不停蹄,整整忙活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四点才回到家中。
回到家后,肖军看到父母和李丽娟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李丽娟穿着母亲给她的那件棉睡衣吃着苹果,母亲坐在她身边在打毛衣,父亲带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肖军问李丽娟:“丽娟儿,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李丽娟答道:“打了,打给我表舅了,我让他转告我爸妈,说学校有事,这个寒假不回家了。”
沈月琴朝肖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再问了。
肖军不再说什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沈月琴走进了肖军的房间,小声说:“丽娟儿说她家没电话,她说她的这个表舅在她们那儿镇上做什么事儿,我这么看,她的家应该是湖北农村的。”
肖军正斜靠在床上,拿着一本小说在看,听母亲这么说,就“噢”了一声,然后继续看他的书。
沈月琴看了看肖军,转身走出了房间。
李丽娟来自湖北的农村,她的父母亲都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农民,她还有两个弟弟。
李丽娟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头脑非常聪慧,喜欢读书,可是因为乡下条件差,没什么课外读物可以读,她就背课本,小学语文课本里的每一篇课文她几乎都能背诵出来。也许是基于这个原因,她的记忆力超强,小学毕业时因为成绩优异,考入了县城里的重点中学读书。进入中学后,她又发挥了自己记忆力好的特长,当很多人对英语束手无策的时候,她的英语成绩一直保持在全班第一名。中学毕业时,她又以高分考入了离县城最近的城市荆州市的重点高中,而此时她的大弟弟也考进了县城的中学,可是家里的情况不能支持两个孩子在外读书,父母几次劝她放弃继续读高中,说女孩子早晚会嫁人,读那么多书没用,可是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在跟父母吵了几架之后,她既然决然地去了荆州市的高中报到了。
高中三年,李丽娟边读书边打工,终于完成了高中的学业。而她的大弟弟进入县城读书后有些不适应学校的紧张生活,学习成绩一路下滑,好不容易拿到了毕业证,之后便回家务农了。她的小弟弟更不是读书的料,小学毕业后就不想读书了。
在荆州读高中的三年,半工半读的李丽娟虽然非常辛苦,但是因为比其他同学早接触社会,所以思想也比较早熟。她曾经在餐馆做过服务员,在服装摊帮人卖过衣服,也做过推销员。这三年的经历,让她看到了城市中人们的生活,她羡慕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向往着自己也能像城里人一样地生活,于是她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上大学,而且要去首都北京上大学。
有了这个想法,李丽娟更加勤奋努力,她每天放工回到宿舍后,经常是打着手电刻苦攻读,一直到凌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如愿以偿,考入了北京外语学院,成为了英语系的学生。
来到北京读书后,李丽娟的眼界更加开阔,看到了大城市人们的生活,让她愈发羡慕不已,她发誓将来一定要留在北京工作,可是她的学习成绩一般,于是她注意到了刘鸿明。
刘鸿明是湖南人,来自农村,个头不到一米七,皮肤黝黑,长着一双又黑又圆的大眼睛,双眼皮,这双大眼睛透着他的聪明与才智。他是家中的长子,他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当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县里的重点高中,跟他只有一岁之隔的大妹,第二年也过了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却因为家里穷,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去县里读书,大妹哭着把录取通知书撕了。
在高中时,刘鸿明就立志要上大学,而且是去北京上大学,所以他读书非常用功,高考后他如愿以偿,进了北京外语学院,这个很多人翘首企盼的学府。
李丽娟跟刘鸿明是同班同学,当时进大学的时候她就知道刘鸿明是全班高考分数最高的。第一个学期后,就有同学挂科了,而刘鸿明因为读书刻苦,加上头脑聪明,依然是全班各科考得最好的学生。
当时在大学里谈恋爱的很多,刘鸿明因为个子矮又黑,还来自农村,根本没人搭理,可是李丽娟却看到了他的未来,她觉得刘鸿明学习成绩好,将来一定能留在北京,而且跟他好,对自己的学习也会有帮助。于是,她主动靠近刘鸿明,刘鸿明很快就被俘虏了,他觉得李丽娟来自湖北农村,跟自己门当户对,两个人有着几乎相同的求学经历,她长得不是很漂亮,将来过日子放心,他从心里当然也愿意找一个大学生做妻子。很快,两个人便确立了恋爱关系。
过去的三年时间里,正如李丽娟所期盼的那样,在刘鸿明的帮助下,李丽娟的学习成绩都在中上,她也对自己的投资回报感到满意。
李丽娟住进了肖军的家,她的到来不仅让沈月琴的生活忙碌起来,也让失魂落魄的肖军暂时忘却了因殷欣的离开而带来的伤痛,他空虚的内心逐渐变得充实起来。与此同时,人在新加坡的殷欣,内心却日渐忧伤,新春佳节的来临,更增加了对肖军和父母的思念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