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知道她昨晚一夜未睡,就点头道:"去吧!"薛思琪飞快的出了门,等她离开,薛思琴就问起孙继慎的事情来,方氏就把大概告诉了她,薛思琴顿时气的脸都红了,她压着怒道,"真是太胡闹了,这种事只要**风声出去,她的名声还不要了,不但她没了名声,就连幼清和三枚也要被她连累!"
比起薛镇扬的事情,这件事已算是小事了,方氏道:"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话落,又叹了口气。
薛思琪回到房里,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都不在了,院子里守着的都是些陌生的丫头婆子,她气的跳脚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和方氏理论,她忍了怒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苦思冥想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跑过来求幼清:"...你能不能让你的丫头帮我给孙继慎带封信?你不是要考察他的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我在信中让他帮姐夫的,除了这件事别的话一句没说,行不行?"
"好啊。"幼清点点头,"我这就让周芳给你送过去,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
薛思琪一愣,没料到幼清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木楞楞的摇着头道:"没...没有了。"幼清颔首,朝她笑笑对采芩道,"你去看看周芳歇了没有,如果没有歇就让她辛苦些跑一趟把信送出去,她腿脚快,办事也麻利些!"
采芩应是而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回道:"周芳还没歇,奴婢把话告诉她了,她这会儿已经出门了。"
幼清点点头又看着薛思琪:"二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薛思琪很不自在的摇摇头,心不在焉的道,"那我回去了。"
幼清送她出去。
这边,祝士林也是一夜未睡,她在夏府和几位大人商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夏阁老依旧去了西苑,陈大人等几位大人则写了奏疏呈交上去,其中大致写的话也是幼清所说的提议,大理寺主审不变,但要外加一个都察院和刑部。
范大人看似立场不明,都察院的赵大人则是和严怀中一个鼻孔出气的,刑部的单大人却是夏阁老的门生,这样三方一起办事,就让人放心多了。
祝士林疲惫的去行人司报道,在门口遇见一身官袍的宋弈出来,他抱了抱拳:"九歌是去西苑?"
"倒不是。"宋弈反问道,"与夏阁老等几位大人商议的如何?"
祝士林拉着宋弈到院中的小议事厅,关了门将事情和宋弈说了一遍,宋弈听着微露惊讶,他们商议出加上刑部和都察院共同审查此案并不奇怪,可祝士林对范大人的不信任却让他奇怪,要知道,范大人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口碑一向很好,且也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他们的这种不信任让他觉得不解。
"不瞒你说。"祝士林惭愧的道,"我其实也没有想这么多,这些还是昨晚方姨妹说与我听的,我虽觉得事情大约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却不得不说她考虑的很周全!"
竟然是那个小丫头说的,她又是怎么觉得范大人不可信呢,是单纯的多疑还是真的有什么证据?竟然还推论出这么多事情来,宋弈心里转过,祝士林已经道:"九歌有事去忙吧,我去小憩片刻,一夜未眠实在是..."他虽想请宋弈帮忙,可这个时候案子才开始查,他总不能让宋弈和他一起跑腿吧,所以祝士林没有开口。
宋弈也没有说什么,随意聊了几句便出了门。
这边,薛思琪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可一直到晚上,孙继慎也没有出现,甚至于祝士林回来也没有听到他提过孙继慎的半句...难道是他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不敢路面,还是家里人不让他出来惹这个腥。
她甚至怀疑幼清有没有将信送过去。
幼清知道这个时候着急是没有用的,圣上那边不点头,单大人和赵大人也不可能强硬的参与...外面的谣言越传越烈,甚至下面庄子里有人家死了牛丢了猪,都能怪责到天谴上,隐隐有指责圣上的意思...
按照这样的势头下去,不出十天,必然有大的事件发生。
到时候事情上升逼圣上退位或是让圣上将大皇子和薛镇扬等人推出来平民愤的地步上,那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怎么办?幼清虽然极力压着情绪,可心里依旧如火烧似的着急,有什么人能见到圣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一通,又或者,又什么办法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证明姑父的清白。
"对啊。"幼清心里一动,夏阁老,祝士林见不到圣上,可是有个人应该可以啊,不是常听说他在西苑陪圣上下棋茗茶,还和陶然之、钱宁之流颇有交情吗,可是...他愿不愿意帮忙呢?
幼清不确定!
"采芩。"幼清吩咐采芩,贴着她的耳边交代了几句,采芩目瞪口呆,她却沉了眉眼,这个时候不是拿乔在乎自尊的时候,保证姑父无事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