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皱眉,直觉上不喜欢幼清这样毫无顾忌的议论朝政,可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祝士林站在门口,脸上飞快的划过惊愕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家表妹不过这么一会儿竟然想到了这么多这么深远,就是连他也没有联想到二皇子的事情上去……她说的确实没错,若是这件事真如她所言,那么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不敢去想。
“姐夫。”幼清顿了顿,低声道,“范大人那边我觉得全然信任,若他能尽职去查那当然好,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可若是范大人不呢,一旦大理寺结案,姑父也被定了罪,那这件事想要再翻案,可就难如登天了。”
幼清的意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并不了解,甚至不能确定正直尽职无私的人身上!
“好!”祝士林毫不犹豫的应了,“你的话我会告诉阁老,但范大人是圣上钦点之人,只怕想换也不容易。”
不换人也可以多添加两人作为副手,有人看着范大人就算想做什么也要顾忌一二,幼清正要开口,祝士林已道:“寻常大案都是三司会审,若是夏阁老提出此议,圣上约莫是不会反对的。”
幼清松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祝士林出门,薛思琴起身送他:“你路上小心。”祝士林点了点头,看了眼众人快步而去。
薛老太太目光不明的打量了眼幼清,哼哼了两声,对方氏道:“家里各处你吩咐一下,如今致远不在,越发要警心些,不能出乱子。”方氏应是,回道,“下午幼清已经吩咐过了,也让她房里的一个叫周芳的婢女带着婆子们每个一刻钟巡视一次,您放心吧,家里已经安排好了。”
薛老太太一顿又看了眼幼清,不再多说扶着陶妈妈的手道:“都去歇着吧,一起坐在这里急的跟无头苍蝇似的也没有用!”说着缓缓的朝门口走。
“幼清。”薛思琪拉着幼清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觉得这件事很有是……”幼清摆摆手,道,“我并不能确定,但是多想一些总不是坏事,尤其这个时候还关乎姑父的前程的性命,我们不得不多虑多思慎之又慎。”
薛思琪皱着眉头,面色苍白,薛思琴沉声道:“幼清说的对,这个时候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他们没有切肤之痛,考虑最多的只可能是自身的利益,至于同僚的性命,根本不在他们眼中。”
方氏唉声叹气:“你大哥也不在,要不然也能和休德一起互相有个帮衬。”
大家都跟着叹气,坐立不安,担心薛镇扬在牢里吃苦,又担心圣上会真的降罪,又怕真的如幼清说的那样,范大人也不可靠,到时候他随随便便的找些所谓的证据出来,定一个施工散漫,监工懈怠的罪名出来,那可真是想翻案也不容易了。
这件事让方氏想到了当年的舞弊案,当时大家都觉得宋阁老不可能做那种事,可是最后审啊查的折腾了近一个月,最后竟然给宋阁老定了罪,当时的审案的人好像不是范大人,但是由此可见,大理寺也不一定是大公秉直的。
薛思琪闻言心里一动,这个时候若是孙继慎帮着家里做点事,哪怕帮着跑跑腿,到时候父亲回来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母亲也会觉得他有担当值得托付了吧,想到这里薛思琪就坐不住了,她起身道:“那我回去歇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