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拐角处传来脚步声，萧淳看着她越来越差的脸色，微微蹙眉，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到办公室去了。锁好门，萧淳拧着眉，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沉声问：“你是没吃饭，还是没睡觉？”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段歆知一时没明白过来，抬头愣愣的望着他，一脸不解。萧淳有些心烦气躁，捏着她下巴端详着，没好气的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哦，没事。”段歆知低低的应了一声，像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靠着门，低声回答：“昨晚睡得晚了。”

“昨晚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干什么了？”萧淳听见她的话，面色微变，沉着脸问。

段歆知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顺口说：“在家，和清尘一起睡觉。”她有些不耐烦的看他一眼，“你又有什么事？”

她的话成功的刺激到他，她却不自知，待看见萧淳满脸的怒火，才知道他生气了，仔细想想自己的话，脸不自禁的红了红，显然他是误会了她的话，以为她跟萧清尘做了什么。可是，他这样的反应，是在吃醋吗？还是，只是演戏？

她贴着门，微微仰起脖子，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望着他，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想让我离开顾蒹葭？”萧淳站了片刻，渐渐的冷静下来，嘴角含笑的盯着她问，可是，他的笑，却有点森冷。

段歆知忐忑的点头，萧淳伟岸的身体靠过来，手臂撑在她脑袋上方，俯首盯着她的脸，冷冷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以后不准再让萧清尘碰你，否则，他跟你上几次床，我就加倍还在顾蒹葭身上。”

看见她脸上的震惊和慌乱，以及强行压抑却难以掩饰的委屈难过，他阴霾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低头吻着她的薄唇，叹息道：“歆知，我不会像以前那么疼你宠你，所以，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她的目光渐渐的暗淡下去，低垂着双眸，缓缓的点头，乖巧柔和的模样，叫他的心痒痒的，很柔软，便加深了这一个吻。

待到彼此都气喘吁吁的时候，萧淳才强迫自己放开她，双目发红的盯着她说：“我哥下午去美国出差，你这几天住我那里。”

“不要！”段歆知下意识的断然拒绝，一抬头看见俺萧淳嘴角的冷笑，心里一惊，果然紧接着就听见他说：“你不来，是要我去找顾蒹葭？”他回身坐在椅子上，手臂撑着桌子，浅浅一笑，满含挑衅：“蒹葭如今也痛恨萧清尘，为了能报复到他，她可是很乐意配合我。”

“我去！”段歆知崩溃的低喊出声，小手紧紧握成拳。

萧淳笑了笑，招招手又拍拍自己的腿，便含笑望着她不说话。段歆知咬紧嘴唇，他这样的动作，让她想起主人喊宠物时的感觉。闲来无事时，多余的一点眷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的脸她的心她所有的自尊颜面，都被他毫不留情的踩在脚底下，可是，她却不能反抗，只能乖乖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并且主动环住他脖子。

“乖。”他满意的笑笑，抬手抚摸她的头发，诱哄道：“晚上回去给你奖励。”

屈辱、羞耻、肮脏都像锋利尖锐的刀子，一刀刀的刺在她心上，疼到麻木。她看着他冷漠无情的眼睛，曾经的深情无限真的再也不见踪迹。苦涩自嘲的笑了笑，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发生了，谁也收不回来，她究竟又在故作清高个什么？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一咬牙低头妩媚的看着他，瓮声瓮气的问：“为什么非得晚上，你萧少爷做事，什么时候顾忌过时间？”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萧淳坏坏的笑起来，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已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探入衣服里面，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弋，忍不住叹息：“歆知，你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不但生的孩子皮肤光滑可爱，连你自己身材也恢复得这么棒。”他凑过去，贪婪用力的吻她的脖子，手指在她小腹上来回打转画圈，引得她娇喘连连，他自己却还是冷静而从容的，“你可真叫人着迷。”

“孩……孩子长得很可爱吗？”段歆知被迫仰着头，眸中却渗出泪水来，凄迷的笑了，“萧淳，我们的孩子长得像谁？”

“眉眼像我，鼻子和嘴巴像你。”萧淳的唇离开她，抬头沉稳的望着她，好像很体恤的样子，他缓缓讲述孩子的事情，“我们的女儿长得很漂亮，可惜，一出生就缺氧，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心跳也慢的厉害，歆知，这就是你执意要生下来的孩子，你把她害的那么惨，你害死了她。”

“没有……我没有……”她的泪又泛滥了，最近经常痛哭，段歆知似是已习以为常，没等谁来安慰她，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捂住双眼，崩溃的说：“我没有要害她，可是，没有活下来，也是她的幸福，萧淳，幸好她没有活下来。”

放在腰间的手骤然一紧，段歆知吃痛的轻哼一声，手一松，覆着眼睛的纸掉下来，随风飘出去，远远的落在地上，她呆呆的看着那张雪白飞远，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萧淳心里憋着气，下手就有点重，站起身几乎是没有任何怜惜，把她娇小的身体甩出老远，才咬牙切齿道：“段歆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狠心？”

他费尽心思留下来的孩子，为了不让他们的女儿落在萧清尘手里，他用了多少心思，怕她想孩子，还特意带她去看看，一再重复名字去提醒她。这个死女人，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也就算了，居然还诅咒孩子死得好，简直要把他气疯了。

身体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落地的时候，为了保护身体，她是手腕先着地，似乎是伤到了，此刻传来揪心的疼痛。段歆知悄然抬起手，坐在地上，把手背在身后，看着他冷笑一声，反问：“不让抢救孩子的是你，萧淳，你凭什么说我狠心？”

他的话显然也激怒了她，冷着脸想了想，还不解气似得咬着牙说：“就算你不放弃抢救，我也宁愿把她送离这个世界！”

“段歆知！”萧淳失控的怒吼出声，蹲下身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问：“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说出这些话？”

他被她这些话激怒了，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疯了，被这个女人活活气疯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不断的收紧，他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艰难的挣扎呼吸，不由得闭了眼睛，如果，就这样掐死她，彼此是不是就不用这样互相折磨，如此痛苦的纠缠不清，是否，也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