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结巴的样子有点蠢。
江溪“噗嗤”笑了一声, 被这么一逗, 方才消下去的食欲竟然奇迹般又好了起来。
韩琛眼巴巴看着人, 谁料小姑娘不理他,闷头小口小口地喝着小米粥,因为愉悦,连嘴角的梨涡都隐隐若现。
他无奈地道:“喂……好歹说句话。”
“说什么?”
江溪慢条斯理地将粥吃完,擦擦嘴, 顺手将餐具收拢到一块, 抬起的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估计接下来的话,你不会爱听。”
“所以……是真拒绝了?”
韩琛无意识搅拌着小米粥,喝了口,又悻悻地扔下,真难吃。
“恩,拒绝。”
江溪干脆利落地拒绝, 起身道:“您慢吃。”
韩琛眼明手快地跟她身后,将包带子攥手里了,江溪瞥了他一眼, 没作声, 两人肩并肩朝食堂外走,林鹿和高秘识趣跟上, 缀得远远的。
刚才的服务员来收餐具时,只隐约听到大帅哥飘远了的一句话:
“我觉得我可以再抢救一下的,溪溪。”
低音炮放毒,老大一男人, 听声音有点委屈,还带了点撒娇,她同事拍了拍她:“回魂了,拿着餐盘堵过道上发什么呆?”
“我在想,江小姐的福气是真好。”
服务员歆羡地道,她在这酒店呆了好几年,泷市艺人多,来来去去都是俊男美女,看对眼了搞暧昧的尤其多,可这么多人里,有哪一个男人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文化低,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心还扑通扑通跳。
“福气要不好,能投胎长成这样?”
她同事也垫脚朝外看,两人早走远了,身后又各自缀着人,可光背影就够赏心悦目了,尤其右边那男人,整个一鹤立鸡群,挺拔的个儿在来来去去的男艺人里也够突出。
当然,他手上拎着的浅蓝色女士皮包,也足够醒目。
“刚才围脖上鱼妹们还吵吵嚷嚷着江小姐配不上她们大鱼,要我看啊,除非江小姐眼瞎,不然怎么也不能弃这人去屈就她们家俞竞啊。”
她同事感慨了声,突然问,“哎,那男人住的什么房?”
“总统套房,一个月。”
“哇哦——”
“有钱人。”
虽然她们这酒店在泷市不算最好的,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整个泷市的酒店因为影视业发达的关系,费用不低,一个月的总统套房以每天五千算,一月下来打底十五万,也只有那些不把钱当钱的款爷们才会住。
——————
“你别跟着我,太扎眼。”
江溪一出酒店门就对韩琛说了句。
她将帽子拉到顶,精致小巧的脸上还戴了副大口罩,全副武装地往保姆车那边走,小助理林鹿偷觑了眼韩琛,也哒哒哒地往外奔。
韩琛才不管,在保姆车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及时精准地将江溪的手包塞入了门缝。
“啊啊啊啊啊——”林鹿嗷嗷叫着扑过来,踏马这可是爱马仕!再硬实的皮包被门一夹,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发蔫,她泪眼汪汪,就如同看到了一打人民币泡了水,心疼得抽抽。
“江姐,你的包!”
林鹿当然是认得星光最大的头头的。
看了早上这一出,现在也清楚那天闯空门的登徒子是谁了。
韩琛没搭理这咋咋呼呼的小助理,就这么站在车轱辘旁边,一手插兜,一手斜搭在降下的窗玻璃外,得意又挑衅地看着座旁的江溪:
“我、还、真、跟、了。”
高秘在两米开外捂着脑门,一脸的不敢置信:刚才那个幼稚鬼是谁?是他那英明神武的大boss?被魂穿了吧!也不能因为江小姐拒绝她,就把人的名牌包塞门缝啊。
他觉得他家boss要注孤生,女人的包包犹如女人的门面,门面能破坏?铁定不能啊。
江溪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她也肉疼,铂金包一个不便宜,她打小穷惯了,还真没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
“幼稚。”
趁着林鹿拿包的瞬间,韩琛一矮身就上了车,无视后座卢静思的眼光,大喇喇就坐到了江溪旁边:
“我去剧组探个班。”
投资人要搭顺风车去剧组探班,没毛病。
江溪将包拿来,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个小布袋:“你的袖扣。”
韩琛伸手要接,江溪拿住小布袋的两边口子往外一拉,“啪嗒”菱形袖扣一咕噜地落到地上,滑到了司机的座位底下。
江溪笑得像个小恶魔:“啊,不小心手滑了。”
韩琛:“……”
他看着自家小姑娘笑得调皮又可爱,心里那点被拒绝的不开心登时烟消云散了,俯身将袖扣捡了,擦擦,小心地放到暗袋里,江溪难得见他这么宝贝一样东西,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
高秘也上了车,一行人很快到了拍摄场地。
今天有两场戏,一场在户外,一场是棚拍,韩琛也没下保姆车,全程拿着个mac本在那敲敲打打,开了远程会议,高秘没得闲,江溪中午时上车来歇息,见他这么忙碌,不禁问:
“这么忙,跑这儿来干嘛?”
保姆车再舒服,也是有不便之处的。
拍戏第一天,韩琛为了不引起风言风语,说是探班,全程没冒头,连午饭都是叫了外卖在车上吃,接地气的不行,托他的福,江溪总算知道五星级酒店的外卖是什么滋味了。
“看你。”
窝里的小崽子要被狼叼了,他当然得来守着。
韩琛这时也不纠结了,甭管真妹妹假妹妹,反正他是不能看着江溪被别的狼给叼走——这样一想,顿时哪哪儿都通了。说起来,做妹妹还不如做老婆,妹妹迟早会成为别人家户口本里的一员,老婆却可以跟自己长长久久地在一块。
至于感情破裂这种万一,韩琛是全程没想。
江溪调低了座椅,闭眼睛休息,可不一会,腿上传来的分量让她睁开了眼睛。
她挑眉看下去,韩琛将大脑袋正正好地枕在自己腿上,桃花眼、长睫毛,笑得一脸无辜:“一块睡。”
“要点脸,韩总,男女授受不亲。”
“不亲?”
保姆车内没别人,连司机都出去透气了,窗玻璃贴了膜,外面看不见动静。
韩琛猛地直起身,两人一下子靠得极近,嘴唇与嘴唇之间似乎蠕动下就能碰到彼此。
“怎么个不亲法?”
“韩叔叔,你想耍流氓?”
江溪推了推人,没推动,反倒因为震动,嘴唇挨在了一块,男人睫毛撩得她眼皮也有点发痒。
韩琛没动,就维持着嘴唇相贴的姿势。
眼皮略微耷拉着,凑近了看,小姑娘皮肤依然跟剥了皮的鸡蛋壳,一点看不见毛孔,又白又细,韩琛不禁想起昨晚掌下的手感。
他咳了声,语重心长:“江小草,一夜夫妻百日恩。”
嘴唇厮磨在一块,对刚滚过床单的男女不吝为一场巨大的诱惑,何况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江溪眨眨眼睛,她承认:
“其实韩叔叔的脸和身材,都很合我心意。”
韩琛升起了一点微微的得意。
“床上功夫也不错。”
江溪对这一块,是真没什么好经验,可韩琛技巧娴熟,让她度过了一个相当愉快的夜晚。
韩琛起身,将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江溪起伏的胸口触着他,韩琛一边心旌神摇,一边腹里打着滚,这种句式接下来的一句,通常都不怎么合心意。
“所以?”
“所以不如就做对炮友?”
江溪说得云淡风轻,韩琛听了却忍不住想晃一晃小姑娘的脑袋瓜,听听里面储了多少水。
他哥哥上身,念个不停:“溪溪啊,你是女孩子,不能这么对男人说话,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这样多吃亏啊,听‘哥’,啊,不是,听琛哥一句劝,咱不能……”
“所以要不要?”
“……要。”
韩琛停顿不到一秒,从心接了下来。
江溪吃吃笑,手绕到他脖子后,抬起起身亲了他一下嘴角:“所以,韩叔叔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我不是好东西。”
韩琛骂起自己来,也毫不犹豫,低低地笑,胸腔震动传到江溪这儿来:“不过,我得加个条件。”
“你说。”
这个床伴很和心意,如果条件不过分,江溪也是能通融的。
“咱们这炮友关系存续期间,必须一对一,身体互相忠诚。”
韩琛偷换概念,江溪瞧出了他的心思,却不拆穿他,只是点点头:“成。”
反正暂时她还没看上别人。
一听这话,韩琛顿时喜上眉梢,笑成了个两米八的大傻子,温水煮青蛙,看谁先煮了谁。
韩琛脑子里欢乐得跳起了大神,现实中也不忘把握机会,在江溪的鼓励眼神里,沉默而无声地接起吻来。
“bo——ss,”高秘打开门,又立刻关了上去。
“别管他,”韩琛压着欲起身的江溪,亲了又亲,“我先回去,晚上在房间等你。”
“不在这看着了?”
江溪调侃他,韩琛眉头拧紧,每到江溪面前,这个男人就好像低幼了十几岁,忿忿道:“谁要看你跟那条鱼你侬我侬的演戏?”
江溪耸了耸肩,没反驳。
这部戏,可不只有吻戏,还有床戏的,显然韩琛也清楚,想到这,脸一下子黑成了炭。
作者有话要说: 韩琛:快乐为什么这么短,这、么、短!
明天就走剧情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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