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梦里不梦里,但凡在床榻上,寻常姑娘家大抵是吃亏的,譬如李织语,睡个觉都能被枕边人刺上一刀,从而翘辫子,诚然后边救回来,也没有活太久,临死了还要吃着永无止境的苦药,弄得她从此有阴影,睡着都要留个心眼儿,愣是把自己折腾出满身臭毛病。
这一切,俱是拜此时眼前的知更所赐,他不知悔改就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他有这觉悟,可知更手不安分乱摸,差点就从中衣里摸进去,李织语就无法容忍了,甚至起把知更的手给剁掉的决心。
要知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自个亲爹现下都不能抱她的,更何况他们俩早已没半点关系,若非这该死的梦,压根就不会碰面,故此眼下,于情于理李织语都得把知更的手砍掉,不砍掉也得废了,正寻思着怎么剁好,知更吹她眼角吹气,气定神闲道,“你再抓着我,我就真的忍不住要把你办了。”
李织语很没骨气的一抖:“少开此等玩笑,你眼光好,瞧不上我的,咳,我们还是坐着说话才对。”
“若我真的瞧上你,那该如何是好。”知更言罢,索性再靠近半分,反手扣住她手,指腹在她手心摩挲。
“那你必然是眼瞎,快去寻位大夫治治眼才对。”李织语要能脸红,这天该塌了,也无任何绮思,就担心知更会不会来个旧事重演,给她一刀子什么的,然后死在梦里,这时怕得厉害,故作镇定道,“我要起身,你把腿挪开,你不嫌难受我嫌沉。”
知更存心要逗她玩,一把抱她到自己怀里,贴着她耳畔轻笑道:“既然你说我绝不会瞧上你,即便彻夜躺一处,我也懒得对你做甚,你又何必要紧张,连原来极好的掩饰都抛了去。”
李织语下意思的要挣脱开,自来力气大,但此时非寻常时候,她只能吃亏,终于先在心里大怒,骂他:“你若瞧上我,那便瞧着,我只怕你发疯,先把我杀了。”
知更的声有些压抑,“李织语,你别动。”
李织语一愣,嫌少听别人连名带姓喊自己过,也就纪少顾时常喊,但知更的话,今次似乎是头回,她还以为知更是听闻往事才动火,可刚静下来,却觉得贴在身上的人未免也太热了,方才的挣扎下,衣裳有些散开,大抵是如此,知更一手已是抚了她衣里的背,手心烫得厉害,另一只手从脖子后搭到了美人骨上,那些呼气,全呼在脊骨,有些粗重。
总之。
糟糕了。
李织语当年也是看过小黄本的姑娘,正所谓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这会子按她看过十几本小黄本的见识,为何不是几十本呢,因为半途就被知更逮住,拎去看佛家讲坛了。
倘若知更真的有心,那下一刻自己就会真的完了,李织语已经在准备扭断知更脖子,上回既然可以,今次自己绝对能再做到,分明要下手,可知更却咬开衣裳,吻她肩膀,贴着美人骨吻下去,一直到脖颈,那是十分绵长而又细碎的吻,以至于李织语直接崩溃了,知更才唤道,“跟我说话,什么都好,快些说。”
既然如此,李织语就干巴巴背起清静经,她背得还顺溜,以前跟思恒长老玩赌,有时运气不好,输的惨了,抄的书多,被观主逮到后,外附带清静经抄,自然,思恒长老也是一块的,不独抄,还得罚闭关,李织语想不下去了,因知更的手轻轻的抚下了自己的脊梁骨,痒得很,她青筋都要跳出来:“知更,我最后与你说,别乱摸,否则你的手也往后别想要了。”
“不行啊。”知更一开口,却是沙哑至极,“李织语,怎么办,我好似忍不下去了。”
李织语骂了声饱含上辈子特色的字眼,试图唤醒知更这被驴踢的脑子,“你快醒醒,醒来就有后宫三千佳丽,千万别在我这泥巴坑里栽了,知更,你、你先冷静点,听我好好说,我还想问你纪家的事,臭小子,手给我安分点。”
“我跟你说过,我忍不下去的。”
李织语气的要命:“忍无可忍,继续忍,要么先放手让我起来,要么你松开我,自己往后退。”
“倒不如说。”知更微微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人,叫养得娇了,皮嫩,吻过后,肩膀上还有红印子,犹如夏日里的花藤,缠住了自己的步子,他不可抑制的低笑起来,“李织语,你想要温柔些,还是疼的。”
李织语果断而又坚决的:“滚犊子!”她一句话说出口,知更却是一番天翻地覆,肩胛被重重压住,身前的衣裳已被松开,惹得凉意落在身前,说不出的怪,她惊到,对上知更阴沉的眸子,满腔骂语,愣是给吓得吞回去,“知更,你是睡糊涂了,还是把我当做别人了。”
知更拂开她白皙脖颈上的青丝,与自己不同,她身子素日容易发凉,无论再怎么精心养着,亦是如此,知更轻笑起来,“都不是,我知道你是李织语,我也清醒着,李织语,我最后问你,要温柔些,还是痛些,还是由了我。”
在诡异的沉默片刻后,李织语却是,“等等,你不是中毒了吗。”
知更松了手压下来,吻她因害怕而咬得发白的唇:“是有中毒,可不要紧,我还是能吃了你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李织语木着脸道,“我已有欢喜的人了,你也别同我瞎折腾,自个去折腾你的帝业去,不然可不是中毒那般简单。”
遂咬舌,真的是咬,牙关直接咬下去,满腔的腥味,她猛地醒来,从梦中脱身,恨不得仰天大笑,脸皮子却火辣辣的疼,摸着还有些肿,再看旁边举起双爪的婉然,已是知道婉然左右开弓抽得自己脸,虽肿了,李织语还是要谢婉然,否则自己未必能醒来,她就说嘛,以前也咬过舌,那时就没醒,怎地今次没咬就觉得快醒了,全是给婉然的巴掌给抽的。
李织语高兴的要掉眼泪,抱着婉然蹭:“真不愧是我闺女,知道保护娘亲了。”
婉然只丢给李织语一个鄙夷眼神。
【作者题外话】:李织语那句饱含上辈子特色的字眼词,是“卧槽”,咳,因为是古代文,所以还是别写了。
好了,期待开车的大家都散了啊,一开始就不会开车的。
毕竟正角儿不是知更啊,是观主!观主!看这篇文的名字,这其实是篇师徒文_(:зゝ∠)_,相信我,观主就是男主了,并不会改:)之后可能会开关于知更的番外,另,本文今月完结。
各位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