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依然保持着沉默,他继续道:“就算姣姣曾经识人不清的和你有过什么,那也是过去式,她明显更爱我,而且……”故意顿了顿,眸底浮起挑/衅,“爱了很久,愿意付出所有。”
听完这句话,萧衍倒是笑了,倚着办公桌,抱臂道:“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多疑猜忌、独断专行,如果我真和姣姣有什么,怎么可能任由她去爱别人。”
傅臻知道这人没必要骗自己,对于之前的猜测起了疑惑,但有没有过一段情并不是如今的重点,他等着对方的下文。
“是的,她深爱着你,可是你呢,你又不爱她,为什么不干脆放过……”萧衍瞥了眼他骤变的脸色,轻哼道,“假如你说你也爱着她,那我觉得,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根本不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你对姣姣,总像施恩一般,高兴起来去逗一逗,不高兴了扔一边,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倾注在她身上而不自知,她是人,不是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这是她对你说的?”眸底一片阴霾。
“你这么想,那说明你真的不够了解宋白姣。”萧衍轻蔑的看着他。
胸膛微微起伏,傅臻压下火气,沉声道:“今天不想跟你起争执,我耐心有限,最好快点告诉我,她在哪。”
“傅总,你失态了。”青年抱着几分看笑话的姿态,慢悠悠的走到饮水机前,为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一口,才对上那张逐渐阴沉的脸,“没错,大概半个月前,姣姣找我过一次,祝我早些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听着那话语里藏着永远不见面的意思,于是挂断电话后就去调查一番,得知你们已经离婚的消息,而且,你什么也没留给她。”
端着杯子走近,萧衍斯文的脸庞露出些许咬牙切齿的狰狞:“她都被你逼得那样了,都没想过来倚靠我,我可真他妈羡慕你!”
闻言,傅臻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对于姣姣的那句祝福,我挺赞同的。”
萧衍捏紧了纸杯,恨不得扬手砸过去,忍了忍,忽地嗤笑道:“你也别太得意,有没有想过,她与我中断联系,或许代表着想与这个城市、与你,彻底告别。”
“不会的。”他自信满满道,“她不会离开我,我也不可能允许。”
话已至此,没什么好聊下去的了,本就两看相厌的两人,再继续共处一室,都感到彼此的拳头有些发痒。
傅臻顶着一众人好奇的目光,离开康宁医院,回到车上。
按掉公司打来的电话,靠向椅背,长舒了口气。
当时发狠般的没给宋白姣任何补偿,也正有这方面的考量,他认为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能限制一个人的行为。
那女人的正经收入,撑死了也就十几万,孤身一人,再怎么想逃离,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现身。
当然,他是不愿意再坐以待毙的等下去,变数毕竟太多,她那么好骗,谁知道会不会上了其他男人的圈套。
思及此,傅臻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警铃大作,在脑中搜寻了一圈,猛然想起她的朋友,那个叫宁小晚的女孩。
然而,几通电话拨过去,齐子辰那边一直没有接,他索性驱车前往齐宅,佣人说,老爷走后,少爷就没再回来住过一次。
一时间,他竟不知从何找起,那家伙几乎每个晚上住在不同的酒店,至于私宅,即使是朋友,也有不希望被人打扰的净土,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主动打听。
但是,有一个人倒是可能知道。
这一番折腾,外面的天色渐黑,夜晚即将来临,傅臻抬腕看了下时间,捏了捏眉心,决定亲自上门问个清楚,顺便可以稍微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夜魅酒吧。
华灯初上,自然不是午夜场所最火的时候,酒吧里没几个人,酒保们正在做着准备工作,只有吧台那边坐了几个熟客。
邹靳打着哈欠出来,拍了拍傅臻的肩膀,夸张道:“稀客啊,我这是快有大半年,哦不,一整年没见到您了!”
他无奈的笑着,也捶了对方肩胛一下,反正不急着走人,于是道:“开一瓶黑桃A香槟,足以弥补你受伤的心灵了吗。”
“喔,我的心告诉我,没个三五瓶是无法痊愈的。”邹靳做了个西子捧心的表情。
“最近事多,喝不了。”
他略嫌恶的撇撇唇,推开好友,走进每次来专享的包厢。
那酒后劲不小,三五瓶下去,明天是爬不起的,他极少做那种放纵的举动。
“行吧,给您存着。”邹靳耸耸肩,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立即麻溜的往后院酒窖跑去。
两人都在舒适的真皮沙发坐下后,一名前凸后翘的气氛员捧着雪茄盒,摇曳着腰肢过来,半跪下举高打开的雪茄盒,看着傅臻面泛桃色的浅笑道:“先生。”
他没动,挑眉看向一旁的好友。
邹靳忙道:“抱歉,新来的,不知道你的脾气。”接着对那女孩挥手道,“傅少不好这一口,去吧。”
“是,老板。”
气氛员兴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委委屈屈的应了声后,快速退出。
“得,一来就祸害小姑娘。”
他没理对方的调侃,静默了会儿,突然道:“我离婚了。”
“你……”
邹靳瞠圆眼睛,正欲说点什么,服务生端着那瓶金光灿灿的黑桃A香槟走进。
香槟打开时,发出噗地一声,随着泡沫溢出,酒香也随之在包厢内弥漫开。
服务生为他们斟满两杯酒,躬身离开,并关上了门。
邹靳迟疑的拿起面前那杯,觉得在听到刚刚那个消息之后,应该赶紧砸了这玩意,否则难道要举高酒杯,来一句“庆祝一下”吗。
“那个……”难为随性惯了的酒吧老板,在脑子里翻找着陈乏的宽慰用词。
当事人倒是完全不在意,俯身拿起另一杯,抵到唇边,很自然的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