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浴桶翻了,储娇晃着脚丫坐在塌边,得意的笑。
“来人,再换一桶水。”终和裕把面巾往肩上一甩,储娇缩回脚,猛的站起,“终和裕你有病吧!”
他仰头望着她,“因你成疾,唯你能解。”
储娇俯视着他,“可是我不喜欢你啊,我一直当你是哥哥的。”
“哥哥就哥哥,身份无所谓!最后站在我身边的是你就好。”终和裕异常偏执。
小厮急忙走进来跪下,“天皇,右侯在殿外。”
终和裕摘下面巾放到储娇手里,“今天饶过你,明日可就不一定了。”
储娇咽了咽口水,他还真有当天皇的面相,霸道的很。
事情堆积的太多,储娇把面巾扔在一边,待众人把浴桶弄好离开后,储娇从塌上站起,铁链的长度足以她进入浴桶,不过她没进去“融慕。”
良久后殿内还是只有她。
“融慕!”
枝丫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储娇抬眼看去,“季才!”
他关上门,撇了浴桶一眼,眼底闪过失望,似笑非笑的说“储相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呢!”
“呵!当初是本相放的你,有什么惊讶的。”储娇坐回塌边,双腿交叠,气势骤升。她吹吹指尖,“本相不应该让你完好的走,应该留下一条腿的。”
“季某先感谢储相了,多谢储相留我一条腿,让我从西凌带着军队走回来。”
储娇心下震惊,面上不显,季才靠在软塌上,“储相这下震惊了吧!”紧接着他又说,“终和裕坐上皇位季某奉献不少呢,不过这都要感谢储相。”
终和裕回来正碰到出去的季才,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捏住他的脖子抵在墙上,“你和她说了什么?”
季才眼带笑意,“季某在帮助天皇啊!”
终和裕不解,眉头紧皱,手上力道松了些,季才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他猛的收回,衣袖随着甩动,季才不在意的揉揉脖子,“为了天皇能抱的美人归,臣也是煞费苦心呢!”
“哼!你最好老实点!”终和裕越过他进入殿内。
储娇坐在塌上盯着地毯看的出神,终和裕放轻脚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
终和裕穿上皇服,巨大的金龙在后背上欲升腾飞空般,衣袖一甩天皇的气势不怒自威,珠帘遮住了他的眉眼,他撩开,嘴角带笑,“好看吗?娇娇。”
储娇撑着脸,敷衍的点头。
婢女端进来一碗汤,储娇见状立马捂住嘴巴,这几日她都在喝这汤,喝完之后浑身无力,继续下去,她恐怕要被关在皇宫一辈子了。
终和裕接过汤药,一步一步朝着储娇走去,“终和裕你站住,我不喝了。唔。”
她被迫仰起头,刺鼻的药味环绕在鼻尖,下巴上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脸颊,褐色的汤药顺着嘴角流出,一不小心呛到,一大口药汁喝进肚子。
在几个婢女的伺候下,储娇换上和终和裕相似的朝服,金线勾勒的凤凰展翅欲飞,她由婢女扶着站在殿上看他一步一步从台阶走上来。
长长的衣袍尾甩在台阶上,终和裕眉眼含笑,眼中是储娇的影子,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他会披荆斩棘走向她。
最后一步,终和裕停在距离储娇两个台阶的位置,这样和她能够保持平齐的位置,他朝她伸出手,手心朝上,手边隐约发红,大概是冻的吧!
储娇没动,两人僵持着,终和裕轻声一笑,从衣袖里把储娇的手拉出来整个包裹住,她的手暖暖的,小小的,似要把他手心融化,看啊,多像他,飞蛾扑火般爱着她,奋不顾身。
两人并肩,终和裕握紧了她的小手,下面是雷鸣般的万岁呼喊声。
储娇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年,天蒲女子为皇百年最后却立男子在朝堂上。天旋地转,储娇头重脚轻,向前跌去,昏迷的前一秒终和裕抱住她,喊着“储娇!”
之后他还说了什么,储娇已经听不到了。
新来的御医颤巍巍把着脉,一旁终和裕那眼神,像要把他吃了一般。要知道眼前的人自上位后怒杀后宫好多人,杜御医也没能幸免。一众皇子皇女更是没能逃脱。
“如何了?”终和裕沉声问。
林御医小心的低着腰,“储相没事,可能最近没有休息好!”他真的没摸出什么毛病啊!
终和裕冷冷挑眉,缓缓吐出几个字,“没休息好?”她最近都在睡觉。
林御医赶忙点头,就怕惹着眼前这位主,他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啊,天皇不会知道他是杜御医的关门弟子了吧,越想越害怕,身子抖的如筛。
床榻上的储娇微微皱眉,终和裕抬手,林御医一愣,终和裕瞪眼一看,他立马谢恩连滚带爬的出去。
跌跌撞撞跑出大殿,他擦擦额角,汗水经冷风一吹,冻的他一颤。
没注意到站岗的男人正在看他,路过那人时手腕被抓住,林御医慢悠悠的头转到一半,倏地低下,“阁,阁下有事?”
“她怎么样了?”男人声音稚嫩,年龄应该不大,林御医心里想,他赶忙摇头,“没事!”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林御医跑的飞快。
终和裕叹息,指尖描绘着储娇脸部的轮廓,“孤该拿你怎么办呢?”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终和裕坐了许久,起身向御书房走去。
门再次被推开,身穿护卫服的少年跪在床塌边,紧盯着储娇的侧脸看,又去推她的肩膀,“储娇!储娇!”
储娇感觉耳边有无数只麻雀在吵,好不容易安静一些,又来了一只吵闹声更大的麻雀,在耳边一直叽叽喳喳。
她慢慢睁开眼睛,贺临惊喜的一把揪起她的领子坐起,本就头晕的储娇更晕了。贺临回头望了一眼,“我带你出去。”
把着她的手腕把她背在后背上,储娇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等。”
储娇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幸好地上有地毯,否则她容易毁容,储娇捏紧拳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贺临猪一样的队友。
贺临瞪大眼睛,扶起储娇,拍拍她的衣袍上的灰,知道自己莽撞了,小声问,“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