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态度为什么要前后一样？”秦时哼了哼，“那只是帮神经病，能有什么好说的。”

“行行行，那就是帮神经病，话说大哥你貌似也是。”我嘀咕着吐了个槽，便继续问道，“那那个FFF团跟我们学院的梁子是怎么回事……这个变态团伙好像跟我们有很大的仇，那个所谓的【渊源】又是……”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秦时轻轻道，表情略狰狞，“久远到……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秦时，我只能在心底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纳兰小暮在我身旁保持沉默，不过看样子似乎是蛮想听下去的，大概是想听听这个白毛的黑历史。

头顶的老式灯泡摇摇晃晃，灰尘在光下环绕着我们起舞，像是一片旋转的星云。

“真想听的话……那就出去说吧。”良久，秦时无声地笑了笑，他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抓着肉干，那有点疲倦的身影从我身旁而过，径直走出这个房间，“你们两个，给我把她抬到床上去。”

“喂喂，难道真的要放过她？这可是个可疑人物！”纳兰小暮猛地看向秦时的背影，大声道，“出了事怎么办？”

“无所谓，反正我是答应过那个白痴了……她的后代继承者，我是一定要保的，这份契约将持续到时空的尽头，或者当我真正死去之时。”秦时头也不回，“如果是害怕叶林雪那个女人的话……那就由我来顶住这份责任。”

他语气中带着帝王般的威严，不容置疑，可就是听上去有点陌生。

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可纳兰小暮跺了跺脚，还是十分气恼道：“什么啊！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哥哥！朋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啊！就算别人都……都不想和你来往，你也不能跟这样的人当朋友啊！”

“我不是纳兰暮的朋友，你要搞清楚这点。”秦时幽幽的声音传来，“朋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

“你……”可能是没想到秦时会这样反驳，纳兰小暮气得喉咙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算了。”我揉着纳兰小暮的小脑袋，“这家伙一直这样，习惯习惯就好了。”

最终纳兰小暮挥了挥拳头，转过身一剑刺穿了少女的衣袖，小手按在她的额头上，空间如清水一样波动。

看着消失在她面前的少女，纳兰小暮大概还是气不过秦时这家伙的态度，发泄似地一脚狠踹在木架上。摇晃之中，一本古老的牛皮书从最高处掉下来，落在了猎枪的旁边。

纳兰小暮都懒得看这东西一眼，她喘了两口气，肩膀都在抖。

“这是什么？”虽然知道时候不对，但我的好奇心依旧泛滥，促使我几步上前捡起这本书。

然而当我翻了翻，我发现上面记述的文字我都看不懂，一个一个跟天书一样，古怪的不能再古怪。

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本以为封面会正常一些，结果连封面上的那几个字我也看不懂。

有点郁闷地把这本书拿好，我招呼着气呼呼的纳兰小暮，连哄带骗，费了好大劲才走出这间杂物小屋。

关上门，我看着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的秦时，以及趴在被子中的少女，还有靠墙而站别着头的纳兰小暮。

他俩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还是无视吧无视。

然而我却还是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秦时，你把没说完的说完吧……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

“纳兰暮，你认为超能力是什么样的东西？”秦时盯着我的眼睛，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超能力是什么样的东西？你在说什么啊？”我同样看着那双血红色的双瞳，瞳底深处的认真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因为如此才有点莫名其妙，“超能力不就是超能力吗？还能是什么？”

“说出你的感受，你认为，你的能力是什么样的东西？”秦时绕过了我的问题，双瞳愈发血红。

“我的……超能力。”我愣了一下，“单单是说【恐惧之瞳】？”

“是啊，你认为这个能力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秦时的双瞳冷如死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白毛的。”纳兰小暮面色难看，想要制止秦时继续说下去，“不是说变态的梁子吗？那就好好说啊。”

“……”我揉了揉鼻子，露出一个很白痴的笑容，连我自己都这样觉得，“对我而言，我的能力就只是能力，没有幸运啊不幸啊那种标签。虽然拜它所赐，我活得有够惨的……但仔细想想，如果没有这个破能力，那我是怎么认识你的？是怎么认识风葬的？我又是怎么认识司南兰，莉露老师她们的？”

“哥哥……”纳兰小暮喃喃道，“你用不着强颜欢笑的……”

“这可不是强颜欢笑。”我用手掌遮住自己的左眼，右眼依然盯着秦时，“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个谁有说得清呢？反正我自己是说不清，我也不想去说清，好像我认识你们很不情愿一样……其实并不是吧？发生的那些事情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都无所谓，都过去了，妈个蛋再纠结那些又有什么用？”

“只顾着思考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只会让明天越来越糟，就像欠账不还一样，总有一天会被巨山一样的债额压垮。”我指了指自己，“秦时，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总之你口中的故事应该早就结束了，所以……”

“所以我也没必要讲了。”秦时笑了笑，又恢复到我所认识的那个秦时，“你这家伙一如既往的有趣，明明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最应该大声抱怨的人……该说是脑残还是白痴呢？你跟她……傻得有一拼啊。”

“哈？我讲了一大堆你倒是不讲了？”我傻眼了，“那你之前摆出那副架势是干什么啊？”

“气势首先要足。”秦时理所当然道，腿翘起来。

“那你好歹也要告诉我梁子是什么吧？那帮变态可是也在这片雪原上，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啊！”

“只要你不出去乱跑就没什么大问题，再说你遇到他们拼命跑就行，理由什么的不重要。”秦时大手一挥。

“那之前的一大片意义何在啊！合着我是白说了吗？”

“没有，你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秦时一本正经道，“对吧，纳兰小暮？”

“嗯……这样的哥哥，也很好啊。”纳兰小暮笑得很开心，“这样才……”

“脑袋好疼，肚子好饿……”床上的某个少女迷迷糊糊地发出这样的声音，“有肉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