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穆江吟哽咽着道,她抬起了头,猩红的一双眼盯着泛白的窗户,失神地看着,一边喃喃道,“我真的是他……唯一的亲人吗?”
“是啊,公主,王爷双亲已逝,他又是独子,所以除了您,王爷可就再没旁的亲人了,公主,您就别胡思乱想了,也别再哭了。”坠儿忙不迭道,一边把帕子递到了穆江吟面前。
穆江吟没有接那方帕子,还是直勾勾地盯着窗户看,一边喃喃地道:“真的是我胡思乱想的吗?”
是啊,真的是她胡思乱想的吗?
又真的是她听错了吗?
穆江吟不想胡思乱想,她只一门儿心思地想着跟叶图南好好儿相处下去,对她的夫君深信不疑,可是她耳边蓦地响起,那天从宫中回王府、她和叶图南在马车上的对话——
“公主。”
“啊?夫、夫君你叫我?”
“公主,可知道京师有什么好去处吗?”
“公主,你知道的,在下自幼病弱,连府门都不曾出过,自然不知道京师都有什么好去处,如今我身子也算是大好了,总算是能出门儿了,自然是瞧什么都新鲜,哪儿都想去走走,要是公主不忙的话,可否愿意给在下做个向导?”
“我不忙不忙!一点儿都不忙!”
……
他说,他从来都没出过府门。
从来都没有。
一时之间,穆江吟面色变得难看至极,嘴唇颤个不停,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似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坠儿瞧着穆江吟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从软榻上摔下来,她大惊失色,忙不迭一把扶住了穆江吟,再定睛一看,穆江吟竟然已经晕死过去,坠儿更是急的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珍珠!珍珠!”
“来了!来了!怎么……公主这是怎么了?!”珍珠闻声,忙不迭跑了进来,甫一瞧见穆江吟这幅模样,珍珠也吓得够呛,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珍珠赶紧地就往外跑,“我这就去请唐先生!”
……
叶图南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穆江吟人还在昏睡着,叶图南瞧着她惨白的脸,又急又悔,忙不迭地拉住了唐砚的手,急急可可地询问道:“唐砚,公主怎么样了?”
唐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引着叶图南出了寝房,来到了暖阁,一边放下了手中的药箱,一边跟叶图南道:“没有多大的事儿,公主近来肯定是没怎么休息好,再加上忧思过度,这才晕厥过去,好好儿睡一觉,吃一阵子药膳调养好了也就没事儿了。”
唐砚瞧着叶图南兀自愣愣地站着,没吭声,以为叶图南是没听明白,然后又解释道:“王爷,公主真的没什么大问题,您不用担心。”
“她……”叶图南的面色并没有因为唐砚的宽慰而变好,反倒变得更难看了,他瞥了一眼寝房,然后又沉声问唐砚,“你说她近来都没怎么休息?而且忧思过度?”
唐砚点点头:“是啊,许是担心万岁爷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