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喘着粗气道:“客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时遥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白泽喝醉酒也不哭不闹的,只是自己沉默的睡着,比起那些耍酒疯的看起来不知乖了多少。
他的呼吸较往常粗/重了不少,白皙的面容也染上了红晕,黑如鸦羽的睫毛盖在眼睛上,落下了一片阴影,眼尾多了一抹红色。
此刻安静的躺在床上,安静无比,若不是这股浓郁的酒味,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是喝醉了酒的。
时遥走到床前,把里侧的被子扯了出来,给他盖到了身上,伸回手的瞬间,时遥的手又移向了他的脸蛋,扯了好一会,一直到白泽不安的嘟囔着,还把她的魔爪打开,她才彻底放弃。
他们进到酒楼的时间已经不算早,吃饭又耗费了不少时间,身处在这个地方也没有表,时遥只得看着外面的天色推算现在应该是半下午了。
一整张床被白泽四仰八叉的霸占的完完全全,时遥只好坐在桌子边上无聊的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外面灯火通明,然而白泽还在呼呼大睡,小小的呼噜声,趁着她的肚子的叫声,两相呼应,此起彼伏。
外面的小二来问过一回她要不要饭菜了,时遥捂着自己的肚子艰难的回他了句不要了。
然而在这待的时间越长肚子也就越饿,时遥瞧着白泽睡了这么久也没感到肚子的饿意,心里不禁想着,莫非睡着了就感受不到了?
她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恶向胆边生,像个恶霸一样,把白泽使劲的往里面推,给自己腾出了一个空位,好歹睡下了。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时遥忧伤的想。
许是这个身体极累,时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原先想的那些害怕自己跟别人一张床就睡不着的忧虑也没用上。
半夜,清泠的月光撒到了地上,衬得屋里也亮了一些,屋里的鼾声慢慢止住,白泽抬起头,混沌的神智还不甚清明,他似乎感受到了这里不是在家中,抬头看了一圈,不过没有在意。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身边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屋里洒下的月光不甚明亮,但接着光亮却能看到女子姣好的面容,白泽心中一动,侧身过去,一抹柔软就盖到了女子的面颊上。
他像个偷了糖吃的孩子,窃笑着小声道:“最喜欢佩青了。”
接着长手揽过时遥的腰间,脑袋埋到她的颈窝,像交颈而卧的天鹅般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日一早,时遥感受到自己被一只巨大的沉重的石头压制着,它不停的想把自己拖进海底,自己马上就要没气了。
就在那最关键的一刹那,她唰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紧紧锁住自己的是白泽的胳膊。
她的动作很大,白泽也跟着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带着点刚睡醒的嘶哑问道:“佩青,你怎么了?”
时遥拍着自己的胸脯,把白泽的手臂给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