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二十五、二十六号就是期末考试了。
关于杂鱼科目政治、历史、地理(对理科生而言),已经在上周末考完,我毫无意外地通通划水。
时间过得匆匆忙忙。
对于期末,复习进度还可以,自我感觉良好,这次应该会考好,就看考得多好了。
二十五号下午放学,各班摆桌子,按照考场要求摆放,既把原来的四组双座分成六组单座,缩小中间走道间隔,并且排满八排。
然后要把书搬走,不能留任何东西在桌子上或者抽屉里。
这个事每学期都要做两次,一次是期中考试,一次是期末考试,月考都是占用高一教室考的,不需调整。
我差生部落这种有组织有来头的一般都不会把书搬回宿舍,每次排桌直接把自己的桌子推到阳台,占好位置,其他什么也不用动了。
当天晚上,洗好澡,早早去往教室。
这一天是不要求上晚修的,不过还是会有不少同学自觉到教室复习,第二天将考的各科目的老师也会去,轮流下到各班做最后的答疑。
这是上战场前尤为关键的时刻。
高二教学进度很赶,平时都是边学习边复习,很多东西都没有巩固。
对我这种平时经常落功课的更是如此。
临时抱佛脚的黄金时段到了。
虽然是速学,虽然很多理是通的,知道怎么做怎么算,但还是有很多公式记不太清楚,尤其是那些推导出来的相对复杂的公式,自己看到是看得明白,根据定义也能慢慢推导,然而考试中哪有那么多时间再推一次,所以还是必须背清楚。
这些需要背的公式都已记在一张A4纸上,只消临时一览刺激刺激记忆即可。
除此之外,也留有数道题目是搞不清晰的。
这些,通通都要在今天搞定。
华骄中学高二年级的考试安排,第一天的科目,上午:语文,下午,物理、生物,第二天的科目,上午,数学、化学,下午,英语。
王千宝和陈旭呆在宿舍不准备来了,我和刘好汉从后门走入教室。
整理过后,整个教室看起来空荡许多。
后黑板的板报也全部擦掉了。
走出阳台,取了几本明天要考的科目的相关书籍,回到教室坐好复习。
前面都很正常,正常的复习、讨论问题、临时哀怨几句、担忧几句、或者吹吹牛装装逼。
教室里的位置占了差不多到一半。
稍候唐妃妮也来了。
我带上习题册,找她问问题,顺势抓了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是真的问问题。
“哪题?这道啊?”唐妃妮说。
“嗯。”我说。
然后唐妃妮就给我讲,其实她一点到关键思路,我就通了。不过打断人会很不礼貌。
主要是我喜欢听她讲,那种感觉,大概跟某些人喜欢听美女老师讲课的感觉差不多吧,不过,我这个可是家庭教师。
一边听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挠她的小手,动啊动的。
真的很好玩啊,为什么会那么好玩呢?
“啧。”唐妃妮不满地吱了声,瞪我。
“噢,是这样啊,我想想哦,那为什么……”我一本正经地继续询问。
我们一边就学术问题就行探讨,一边偷偷做些暧昧的小小动作,斗眼色斗表情什么的,也偶尔插入些别的话题。
关于那梦幻般的夜晚之后,我们一直都还是地下恋情,所有事情都是偷偷的,所以说到旁的话时需要保密,需要放小点声。
咱班男女同学相处还可以,常开玩笑,也常讨论问题,我跟唐妃妮这种程度的接触,不至于会引起舆论波澜——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深夜在宿舍向唐妃妮表白的那件事了,最多会觉得我是在找机会纠缠唐妃妮,并不知道我们其实已经……
另外,还有我试图追求余颖,给余颖送情书的事,这些事情发生得太接近,导致现在我的名声有点花。
同学们的调侃已经属于正常。
前后左右的同学都还挺认真学习。
我凑近唐妃妮一些,想小声地说点什么,比较有意思的话。
想想似乎不太好,于是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要说的话:这次我考好了,有没有奖励啊?
唐妃妮在后边写:那个信上说的不就是奖励嘛,还要什么?
后边还给我画了个不睬的表情。
我跟着写:要~
这种肉麻麻的感觉不错。
唐妃妮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手指放在嘴唇下边,想了一下,写下:好的,赏你一个(笑脸)可以嘛。
-不够啦,很小气诶,可以约不?
-这个要求比较高,看你本事了(傲慢)。
我又开始蠢蠢地痴笑了,正要继续挥毫,不吝那暧昧的情话,旁边突然来了个也是问问题的女生,吓得唐妃妮赶紧把小手放在那张草稿纸上,给遮着,然后又随手翻了个页。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勒。”我很假地说,又假装思考了一会,见那女生一时半会没完了,也便带上习题册撤了。
乖乖复习,不然啥好事都没了。
回到教室后排,跟我坐左右边的刘好汉还在用功做题,表情严肃之极,他今天下午跟他老爹通过电话,这效果真是杠杠的。
我坐下来使劲消化几道发散思维的难题。
又过一会功夫,刘好汉似乎犯累了,趴在桌上休息。
我又迅速过了一遍语文诗词,他还没起来。
我敲敲他。
他转个头,坐起来看了会书,又趴着了。
所以说平时学习不能太狠,像刘好汉这样的,就是“再而衰三而竭”的症状。
我跟着开始背公式,才刚背了几个,刘好汉又扭过头,扣扣我桌子,突然道:“陪我出去走走呗,烦。”
“去哪?”我说,不是很乐意,大试在即,需要拘着点。
这可是关系到寒假能不能好好过的一次考试。
“上网咯,玩一会。”
刘好汉这话说得挺随意,声音挺大,教室里并不吵,注意的人就会注意到,我下意识地看了眼唐妃妮,她还在专心地跟同学讲解问题。
我看向刘好汉,惊讶道:“你闹呢,说真说假?”
“说真。”刘好汉淡定地说。
“别啊,后天考完再去不行?”我说。
我是真想一起去开黑,也是真怀念那些时光,但今天真不是时候。
“就突然想玩啊,过两天说不定考完就没心情了,你不是性情中人舍命相陪的嘛?我先走了,去就来吧。”刘好汉很坚决的样子。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把书放回自己桌上,又穿过教室,走了。
那背影可真够落寞的。
做兄弟的看到这感觉没法忍,心里过意不去啊。
也奇了怪了,不是刚跟老爸通完电话么?怎么这般一反常态?
我有点犹豫,视线落在书本上了,但也不太专心了。
我们以前经常在考试前后去上网的,时间宽裕,能玩得比较舒爽。
反正复习也不差这点时间。
舔舔嘴唇。
不再犹豫,收起书本,扔回了自己桌上,只带着那张抄着公式还没背熟的A4纸。
从教室后排穿过,走出门口,望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唐妃妮。
我看到了她的侧脸,她在幽幽地望着窗外,大概是学得有点累了,眼睛疲劳。
然后,我走出教室,追刘好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