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楚渔打来电话的人,正是燕金夏家大少爷夏羽,通话刚一接通,他那头便是传来了极度兴奋的强烈感叹声。
楚渔相信,假如此时夏羽站在自己面前的话,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抱着他狠亲几口。
至于原因……
自是离不开前些时日楚渔在天金市竞拍会上的精彩表现。
“你给我打住,再胡乱浪叫,我立马把电话挂断。”有个殷遥在身边“骚”着,楚渔已经够头疼了,要是再多来那么一个,那以后的生活可就“太特么有意思”了。
夏羽简单平复一下心境,但言语中的兴奋之意却是不见衰减。“渔哥,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时至如今,楚渔依旧在跟夏羽装傻。
燕金市和天金市相距不远,而且又是两座相邻的城市,按照常理来讲,以夏家在华夏商界中的能量,不该收不到半点有关当日竞拍会情况的消息。
但是,由于夏家当时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当中,所以根本无暇去关注外面的风声雨势,再加上天金方家自觉丢脸,定然不会轻易让当日发生的种种传遍整个华夏商界。
再说那些见证了楚渔戏弄方令群的富家后辈,他们平时看起来似乎只会挥霍家中钱财,浑身上下一无是处,可要是真到了可能触及自身安危的节骨眼上,却也不会傻到因为图一时嘴快而去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种种原因汇集一处,方才使得夏家如此这般后知后觉。
听着楚渔平淡冷静的语气,夏羽误以为找错了“感恩”对象。“不是你?”
楚渔抬起手来,看了看他那修长十指上的指甲。
嗯,该修理了。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闲扯淡。”
闻言,夏羽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继而向楚渔言明当下形势道:“渔哥,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最近这段时间,天金方家和燕金方家来往密切,背地里联起手来在各个商界领域上打压夏家?”
“不是说方家动作不大,只是一些小摩擦么?”楚渔把手机放在耳边,微抬肩膀牢牢夹住,右手于腰间一抹,那柄削铁如泥的漆黑匕首便被他握在了掌心。
夏羽苦笑不迭,虽然都是一些小摩擦,但如果夏氏集团把全部精力放在这些“小摩擦”上,那公司还要不要继续发展壮大了?
此外,燕金大族林立,富贾无数,夏家势大不假,却也远远称不得这座城市里的商界霸主。
一个公司想要发展,难免会在前进过程中竖立不少强敌,有那么多豺狼虎豹在一边伺机待发,夏家哪敢轻易放缓脚下步伐?!
燕金是华夏命脉之都,赚钱的机会遍地都是,只要你摸准方向,下一个千万甚至亿万富翁就可能是你!
然而,好比有光的地方就肯定会有影子,想要在燕金大地上痛快捞金,前提是你能在诸多强劲对手中存活下来。
基于以上种种,方家和夏家的隐晦开战,不可谓不给后者一族造成了极大的焦躁局面。
可就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夏氏集团高层们讶然发现,两个方家在暗处使得小动作收敛了不少,以至于平静的让他们有些不相信眼下事实。
明明已经占据主动,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呢?!
起初,夏家老爷子召开家族集会,向在座儿孙征询他们对待此事的看法。
有人说这可能是两个方家设的圈套,等夏家心神松懈了,方家必会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势。
也有人说,许是某位喜欢夏老爷子掌上明珠的富家公子,成功求得家族帮助,于暗处悄悄替夏家缓解了那巨大压力。
反正当时说什么的都有,唯独坐在人群偏后方的夏羽始终不言,那双常常会把纯情少女芳心勾走的桃花眼里,闪烁着莫名光彩。
夏羽身为夏家大少爷,只要不出意外,那家主的位置,早晚得落到他身上,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夏大少自幼聪明过人,长大后与客户交往间更是左右逢源,私下握住了不少牢靠人脉。
若非不愿把那些朋友牵扯进夏家和方家两族的暴乱漩涡之中,以夏羽和外面那些朋友的交情,即便没有楚渔帮忙,夏家最后也不见得会输给两个方家。
有这般前提在先,尽管夏羽在家族中的资历尚浅,其本人意见也是夏家众人不可忽略的一点。
于是,当天夏家族会上,夏老爷子听完那些靠谱或不靠谱的推测后,将视线移到夏羽身上,平静而不失威严的向他讨寻观点。
夏羽当时的回答很简单,就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楚渔。”
二字入耳,夏家老爷子当场沉下脸来,恍然未闻,继续说起当天机会的下一话题。
夏羽没有跟自己爷爷在众多同族长辈面前较真,反正“事实”摆在那里,你不看、不承认、不理会,都无法改变它就是“事实”的结果。
夏家集会散场后,夏家老爷子把夏羽单独叫到书房,爷孙俩密谈许久,谁也不知他们彼此说了些什么。
往后几天,方家和夏家共同掀起的商海波浪,逐渐归于平静,而身心松快下来的夏羽,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对方家的调查。
调查结果,与他猜想无异。
十一月一日,天金方家的大少爷方令群,以九十五亿华夏币的高价,成功拍下一片实际价值仅仅六十亿左右的商业住宅区。
也许这片商业住宅区未来能够帮方氏集团创造丰厚收益,但这个“未来”,起码还得再过个几年时间。
天金方家不如燕金方家势大,可它毕竟是天金市第一大家族,百亿资金不可能拿不出来。
不过能拿出来是一方面,拿出来之后肉疼与否又是另外一方面了。
短瞬之间,夏羽脑海中翻涌出以上诸多思绪,待其将这些念头抛开,方才接着向楚渔问道:“渔哥,你跟我说实话,天金方家闷头吃大亏那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呼——”
修理完左手指甲的楚渔,吹了吹指肚上的白沫碎屑。
“是我坑的方令群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