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很快被人拉了下去,大长公主没有任何异议,其余的姑娘们都看出来了,人家压根不想管这事。
满满冷声道:“本王妃就是善妒又怎样,我的丈夫为何要同别的女人分享?我再次声明,若有人还不死心,别怪我出手无情。”
武骁侯夫人看着满满,心里满是羡慕。在纳妾这方面,若男人没有那些心思,家里的妻子才会有底气拒绝外面的女人。看来摄政王对摄政王妃真的是一心一意,不然摄政王妃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
大长公主不赞成满满的想法,但她年纪大了,大宴的江山早晚会由卫照继承,她不想因此与满满失了和气,从而败坏天家对武骁侯府的好感,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僵,直到一声尖利的嗓音传来,“摄政王到。”
听到摄政王来了,众人都有些吃惊。那些待选的姑娘们内心十分雀跃,觉得不管摄政王妃如何厉害,只要摄政王看上了自己,她也不能阻拦。
满满当然看出了她们的小心思,不由得嘲讽的笑了笑。
卫枳被金一推着,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和武骁侯傅云集。跟大长公主见过礼后,金一直接推着他停到了满满旁边。
先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牵起妻子的手,大声道:“摄政王妃说得不错,当初本王去姜家求亲时,曾对岳父岳母起誓,一生永不纳妾蓄婢。你们的家人今日将你们送进公主府,本王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本王不会给他们膨胀野心的机会。”
说完又对傅云集道:“今日那些走了公主府门路的人家,送礼的册子誊一份给本王,本王倒要看看,本王侧妃之位究竟值多少银子。”
傅云集应了,其他人慌了。
卫枳才不管他们如何,跟大长公主告辞后,带着妻子离开了大长公主府。
回宫的路上,满满问卫枳:“你怎么也出宫了?”
卫枳道:“我不放心你。”
满满笑了笑,“有你和照儿在,就连大长公主都要给我几分薄面,其他人更不敢对我如何了。”
卫枳笑了笑没说话,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夫妻俩前脚回到宫里,卫杉随后就来了。满满以为他们有事情要商量,道:“我先去看看照儿。”
卫枳拉住她,“别走,我叫小杉来是为了岳父岳母的事。”
满满一听焦急的问道:“我爹娘他们怎么了?”
卫枳道:“你别着急,他们没事。我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在七里安顿下来了,我打算让小杉代我去趟七里。你若是有要带给他们的东西,现在就可以准备了,小杉后日一早就出发。”
听了这话,满满心里的大石落了地。高兴了一阵后又不由得担忧道:“皇上那边知道了会不会责罚你?”
卫枳摇头,“放心吧,他知道我在干什么,既然没有阻挠,说明他不反对我们与岳父岳母接触。”
满满对显庆帝没有好印象,只觉得他有些疯癫。朝政之事她不懂,于是便下去给父母弟弟们准备东西了。
满满走后,卫杉问:“三哥为何要骗三嫂,我去七里的事情还瞒着皇上,若是被他知晓,到时候怪罪你该怎么办?”
卫枳再次摇头,“你嫂子本就为父母兄弟忧心,我不能再增添她的烦恼。”说完顿了顿,“皇上那边有梁炳芳看着,消息暂时传不到他耳朵里。”
卫杉还是担忧,“据我所知,他还有一支只听令帝王命令的密卫。”
卫枳冷笑,“那又如何,密卫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他有自知之明,不会冒险拿我开刀。”
听了这话,卫杉只得自愧不如。
之前朝臣们想推他上位,当时的他还挺心动。不过当显庆帝在朝堂上当众宣布立卫照为皇太孙,卫枳为摄政王时,他便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同卫枳父子俩相争。
虽有遗憾却不怨恨,他与卫枳一起长大,知道卫枳比自己出众很多。若他当了摄政王,大宴才会越来越好。
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不想因此断送他们的兄弟感情,大宴皇室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三日后,卫杉带着满满准备的东西去了七里。
而正被亲人惦记的姜家人在休整了两日后,开始了流放生活。
七里这个地方地域辽阔却土地贫瘠,和七里一江之隔的是斡拓国,一个比七里土地更加贫瘠的蛮族。
斡拓国眼馋大宴的繁华,却因为国小兵弱不敢侵犯大宴,这么多年来一直与大宴和谐共处。
不晓得斡拓国的首领从哪里听说了大宴摄政王的岳父岳母和妻弟被流放到了七里,打算掳了他们向摄政王提要求。
七里有少部分是土生土长的百姓,其余的不是军户就是被流放到这里的犯官家眷。
看守流放罪民的守官受了卫枳的警告,又深知姜家三年后就要回京,所以给他们安排的都是比较轻松的农活。
可偏偏姜裕成犯了左,非要双生子去做苦力活。颜娘劝他他也不听,反过来还劝颜娘,“鱼儿年纪小,跟着你锄草就行。但文博文砚不一样,都是大小伙儿了,能有这个机会吃吃苦,才知道百姓的生活多不容易。”
说完压低声音道:“日后咱们回了京,对他们好处大着呢。”
听了这话,颜娘说不出反驳的理由来,又担忧起丈夫来,“可是你要去修河堤,身子能受得住吗?”
姜裕成安抚道:“别担心,你夫君我正当壮年,身子骨结实着呢。”
夫妻俩正说着话,监工那边开始集合了,姜裕成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信晚上回来让你检查。”
颜娘只得放他离去。
文瑜跟着娘亲蹲在田间锄草,脸蛋儿被太阳晒的通红,颜娘心疼极了,“鱼儿,累吗?”
文瑜摇头:“娘,我不累,这里可比京城好玩多了。”
颜娘听了这话,不知想哭还是想笑。
文瑜举着一根有着锋利的叶片的草道:“娘,您看这个,它的边缘跟我手里的镰刀边缘好像啊,发明镰刀的人是不是看了这种草才造出镰刀的?”
颜娘哪里知道,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这时旁边的官道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母子俩不由得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待看清来人后,文瑜兴奋的大叫起来,“娘,是卫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