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哦不,一直,你最爱惜的,不就是你这好看的皮囊么?"沈温婉听着玲儿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觉得丝毫的同情。
玲儿本来娇美的脸上,如今左边是被划破的小口,右边有着沈温婉打上的巴掌印,其实她也没用太大的力气,可谁叫她这些年对她那么好呢,如今养得皮肤都如此娇嫩,一打就出了印子,还久久不消。
听见沈温婉这句话,玲儿的眼里显现出了惊恐,声音也由弱又加大。
"好看的皮囊?"有些戏谑的声音从屋顶传了出来。
沈温婉抬头一看,屋顶被撬了个口子,来人一双好看的眉眼,南宫稷身着鸦青色素面丝绸长袍,一头发丝如墨,与背后夜色很是相合。
"王爷怎么来了。"沈温婉颇为不领情地说了一句,"昌平王莫非看上了这丫头的美貌,来说情了?"
"怕你死了,"南宫稷语气也同样有些不善,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式,将一个木盒放了下来,木盒安稳得落在了沈温婉的桌子上。
沈温婉觉得神奇的同时,也有些好奇,这个面冷的家伙是来送什么的,明明是好意,却也偏要讲出令人不喜的话。
淡淡地瞟了一眼玲儿,便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木盒上,一打开里面是三个瓷瓶,连瓶子都看起来都很珍贵,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但是听他的话,应该是疗伤药吧,还是上好的那种。
"青色瓶子装的外伤药,黑色瓶子内服,红色瓶子毒药。"南宫稷简略的介绍了三种瓶子的用法,"识字吧?底下的书好好看。"
等沈温婉翻找到暗格之下的书,上面的砖块已经完好如初了,好像从未开启过。
回头一看玲儿,她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本王来这里,怎么能让别人知道。"瞧着自顾自坐下,还自说自话的解释了他为什么弄昏玲儿的南宫稷,沈温婉有些无奈。
"可她已经看见了。王爷来临的时期,和敲晕人的时机把握地真是顶顶好的。"
南宫稷对沈温婉的调侃并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有些可爱,这个女子跟他以往见过的都不太一样,吃了那么大的苦,身上那么多伤痕,在他给她清理的时候,明明脸色惨白,却能忍住疼痛,甚至交代她想要做的事。
她身上也背负了什么吧?这么小的女孩子,被卖入青楼,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女人家的永远斗争都在发生,都是那样地惨烈。
南宫稷想起秦长安提起他这个妹妹的时候,是那样开心,眼里露出的是满满的宠溺,忠安侯对于这个小侄女,也有着极高的赞美。而他们口中的这个人,却默默承受着,无论是毒素,还是身上的伤疤,都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小小的年纪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见南宫稷也没回话,甚至没有回应,沈温婉也坐了下来,盯着南宫稷的脸心思百转千回,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前世的他好像从来都是冰冷的...
沈温婉心里百转千回,南宫稷却先开了口:"你打算怎么做?"
"就让她此生再也见不得人好了。"沈温婉回想着玲儿前世今生对她所做的事,恨吗?恨!恨她的不忠,也恨她自己的愚蠢!
"那就一点一点来好了,"南宫稷的回答让沈温婉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
"如你所愿,只不过做的更干净,慢慢来。"
"红瓶子,用水溶解了,涂在你想要涂的地方。"南宫稷继续说道,"再喂半粒黑色瓶子里的。"
"你为什么帮我?"沈温婉还是忍不住问,这样耐心仔细的南宫稷,是她所不熟悉的,前世到今生,除了侯府,她经历的都只有冷漠和算计。
为什么?南宫稷看着对面坐着的丫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她是秦长安的妹妹?可他原来也从没有放在心上过,他想,他只是好奇这个丫头为什么不是世人所传的柔弱,好奇她身上的毒。所以,在他知道这些之前,她还不能死。
"别忘了换药,还有秦长安想跟你说他会来看你的。"南宫稷没有回答,说完就真的走了。
沈温婉看着男人来去自如的身影,叹气。做完他说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效果,但对于南宫稷她却有着莫名的信任。
而且从他口中听到了表哥的名字,就更加感慨。前世秦长安的头在自己眼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沈温婉一边欣喜着自己和表哥都还活着之外,对于害了自己的人,更觉得痛恨,上辈子就是她太柔弱可欺,还轻信了沈琼华,才会导致...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重来一次,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也一定会誓死保护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