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温婉七岁起,玲儿就守在她身边了,她自是清楚,虽比不上沈琼华那样绝色,单论皮相,玲儿长得也是极好的,又因为下人的身份,低头敛容,那娇俏的样子,反而更为诱人。
这也是为什么玲儿能够爬上南宫玉的床,甚至还颇受宠爱。
南宫玉向来不就喜欢这一款吗!玲儿是,沈琼华是,就连她沈温婉也是!
玲儿白皙的脸上还有先前杯盖碎渣划破的小口,已经止住了血,几乎要渗透皮肤的红色却给她添了一抹娇艳。
五年!玲儿陪了沈温婉五年,同样沈温婉也陪了她五年!
沈温婉的脾气一向是好的,面对他人的苛待也从不觉得委屈,只是心疼玲儿跟阿秀,跟着她过着苦日子,她能做的并不多,却尽力给她们她所能给的最好的生活。
说是仆人,实则沈温婉已经把她们当成了姐姐,她与玲儿阿秀同吃同住,偶尔发下了好的胭脂水粉,沈温婉都会喊她们过来,给她们试妆梳妆。
阿秀曾说,可能天底下再也遇不到沈温婉那样的主子了。
那时候玲儿也同样附和,笑意盈盈的望着沈温婉和阿秀,眼底还透着一股晦涩,当时的沈温婉看不懂,现在想起来,大概就是不认同吧。
在她眼里,她沈温婉永远给不了沈琼华能给的!
"你待多年如一日的小姐,不是我二小姐,而是三小姐,自是谈不上什么背叛的。"沈温婉还保持着笑容,现在这屋里只有她们主仆三人,她也不必再装前世什么都不知道,"忠心的也不是什么夫人,忠得不是你自己吗?"
阿秀听见这话,只怕隔墙有耳,看着玲儿又要大**枉的样子,便提前狠狠得捂住了玲儿的嘴,不让她大声喊叫。
"小姐,外面..."
"我知道。"沈温婉点了点头。
看着玲儿挣扎得厉害,拼命伸手想要扯开阿秀。
"放开她吧。"
得到了沈温婉的首肯,阿秀才放开了玲儿,玲儿得到了解脱,大口大口得呼吸着新鲜空气,一时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小姐...真的..."
"阿秀,捆住她的手,打死结。"沈温婉对于玲儿的秉性,在上一世那么些年里早就摸了个清楚,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没有什么骨气。
"真的不是你,是么?"沈温婉则也撩起袖子,帮着阿秀,把玲儿绑了个结实,顺手往她嘴里塞了她的手帕。
这么一动作,沈温婉脸上已蒙了薄薄一层虚汗,脸色也有点发红。
阿秀看着自家小姐,想要拿自己的手帕给她细细得擦汗,对她这副病弱的身子忍不住心疼,却也不得不感叹此时的沈温婉,真是美极了,哪怕是冷下了脸,这些许劳累的疲态,反而增加了她的美丽,自古便是柔弱的美人更能得到爱怜,如今的小姐,更是柔弱中还带了一份冷艳。
可阿秀知道此时不合适,便只是递上了自己的手帕,沈温婉接过,只当她觉得玲儿嘴里的手帕还不够多,便也将那条塞了进去。
"呜...呜呜..."玲儿被强塞了布料在嘴里,自是觉得难过,连着咳嗽带着呜咽。
"阿秀,去外面守着。"不是不信任,而是想起之前的提醒,觉得还是让阿秀在外面稳妥,她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不能不小心。
"难过吗?"沈温婉边问着玲儿,边绕着她走了一圈,眼神冷冷的扫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内里看个通透。
"我知道你难过,我也很难过。"
"你是不是怨恨夫人,把你安排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庶女身边?你是不是怨恨这个庶女,什么都有,还抢了你该有的吃食跟胭脂水粉?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该是你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甩到了玲儿脸上。
"我可以纵容你的逾越,可以纵容你的小脾气,那都是我宠的我惯的,甚至,我连你克扣我的吃食,都觉得是小错。"沈温婉说着,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可你不该..."
"想要我的命。"前世及今生,都是你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