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躏一朵花的快感远比呵护要畅快得多。
黎辰浩的目光大胆而不加掩饰,她已经没有任何想像的空间。那灼热的火辣仿佛她整个人已经身无寸缕站在他的面前对他做出大胆豪放的邀请。
他血脉贲张,恨不能生吞活剥,拆吞入腹。
下巴被攫住,她逃脱不掉。一颗心揪紧老高,仿佛站在悬崖绝壁上,一边是欲抓她的恶鬼,一边是万丈深渊,她走哪一边都只有死路一条。
“辰浩,你不要这个样子……”垂下眉,欲挣开他的挟制却被他顺手一拉,扯入怀里。眼前的胸膛不再青涩,不再充满正义的阳刚之气。
比之前结实,甚至练出了性感的肌里。却散发着浓郁危险的气息,是属于真正男人的气息。
惊慌失措,心底浮现了许多恐怖的影像,压抑不住一串串冒出,震得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反应,用力推开他,却被他重新拉回,重重撞上,除了头晕目眩外,她仍是在他的挟制范围之内。
“怕什么?你又不是无知的小姑娘了,在司徒赫哲的调教下你应该已经深谙此道了。我才是你的初恋,没有帮你成为真正的女人,我已经万分遗憾了。姗姗,你不能再拒绝我。”扭曲的心态,每一句话都那么惊悚,齐子姗浑身发抖。
这次却不是害怕,而是生气。
猛一下抬起头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交替着惊恐与怒气:“黎辰浩,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好陌生,好可怕,你知道吗?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黎辰浩了。”字字句句痛彻心扉,眸中流露的悲哀惹怒了黎辰浩。
抓住她的手,拉近自己,两人头额抵着额,近得呼吸间皆是彼此的气息,近得连毛孔都看得如此清楚。
阴鸷的笑着,眸中一片寒气:“是,我是变了。我能不变吗?家里人掐断了我们所有的资金来源,霸占了属于我的那一份财产。妈妈所有的钱仅够我的医疗费,她把钱都给了我,自己住在最便宜的地下室,三餐只吃两个馒头。已经在家养尊处优了很多年的妈妈,又重新回去找工作。她年纪大了,又没有工作经验,只能找到一些又脏又累的活。可是,为了我,她忍下来了。
如果不是我回来得早,恐怕她早已病死在街头无人收尸了。一个还没有拿到毕业证书的学生到哪能找到工作?更何况,就算我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也无法在短期内筹集那么一大笔的医药费。姗姗,你知道后来我做了什么?短短一个月我就有了足够的钱。”笑容十分灿烂,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能力非凡,却眸底却是一片黯然的悲哀。
顺从地摇摇头,心一阵阵抽痛。虽然她对金钱没有概念,可已非当日天真小女孩的她知道一分钱能逼死英雄汉。毫无社会经验的她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复杂和险恶,不过,由黎辰浩的表情来看,他一定受了极大的委曲。
双手捧着她的俏脸,小巧而精致的瓜子里在自己掌心里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那么圣洁,高雅,仿佛任何一点点邪念在她面前都是罪不可恕。
半年了,她还是如此美得令人惭愧,惊心动魄,不敢有一丝丝亵渎。
呵呵……
多久以前他也像她一样简单,纯真,以为邪恶,贫穷,疾病,灾难……离他们好遥远好遥远,应该是电影里夸张的一面,不存在于现实中。
然而,他天真得太可笑,于是,老天惩罚了他。让他亲身经历了什么叫家破人亡,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走投无路……
他懂了,可这样的代价,他承受不住,而且,也不是他该经历的。所以,必须有人为他的痛苦买单,付出代价!
黎辰浩的目光越来越深邃,里面涌动着血潮闪着魔魅的光,语速很慢,字字冰寒,虽带着笑,却裹着伤戚:“还记得那一天在商场碰到的事吗?那时的你假装失忆,不敢认我。你可真镇定啊,姗姗,是真的相信她是我阿姨,还是全然不在乎?”指尖磨砺着她柔细的脸颊,每一下都仿佛要磨掉她的皮,挖出她的心。
经他这么一提,记忆纷飞到那一幕。那个老丑又恶心的胖女人和他谄媚讨好的样子,心里有个地方被雷击中惊起巨浪涛天。
巨石压在心头,她几乎无法呼吸。
“以你的单纯是怎么也想不到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亲爱的公主。你应该恐怕连你阿姨以前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她做的那一行和我现在是一样的。只不过男女有别,称呼不同而已。女的叫鸡,男的叫鸭。女的叫妓女,男的叫牛郎,我神圣无暇的公主,你能听得懂吗?”很怕齐子姗听不懂,于是一遍遍解释着,甚至举出古往今来许多名妓的事迹。
黎辰浩的话实在是太吓人,齐子姗呆若木鸡,眸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流光。其实,她并不觉得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而是心疼他的遭遇。
黎家虽不能与司徒或公孙那样的大家族相比,可黎辰浩却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爸爸死得早,爷爷对他十分宠爱,加之所有的叔叔婶婶,兄弟姐妹都对他十分照顾。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他是天之骄天,却沦丧到服侍女人的地步。天啊,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话现在说起来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可其背后的刮风刺心,她仍可感同身受。
心疼的泪一颗又一颗滚滚而落,如同坏掉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紧。拼命忍耐,却无济于事,任泪流成河。
沾起一滴晶莹的咸涩放入嘴里,细细品尝着:“公主的眼泪果然是甜的,你此时的泪是同情还是愧疚呢?”声音很轻,却如淬着毒的鱼钩深深扎入心最痛的地方。
太多的话,她无从说起。像黎辰浩这样高傲的男子,如此待遇委实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众学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高高在上,远不可攀。现在却为了钱卑躬屈膝,做着卖笑谄媚的工作。
他外表看起来是完好的,是英俊的,是高大挺拔的。可他的内心却千疮百孔,流血不止,弱小的孩子在风霜里瑟瑟发抖,找不到家的温暖。
“辰浩……”此时的呼唤不再有一丝一毫恨意,心疼,为他的遭遇疼入心坎。
灼热魔魅的气息吹在刹白的脸上,又靠近了一寸:“那些女人的钱很好赚,可没那么好伺服。我要扭曲自己的人格去迎合她们的需要,她们想要什么样的感觉,我就得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终于话冲破了咽喉的重重阻隔呼喊出声,她知道他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双刃刀在刺向她的同时,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已再度裂开,血肉模糊。
“呵呵……果然是纯洁的公主啊,这样就听不下去,那我该怎么办啊?羞愧自杀吗?不,我得活下去,要比别人活得更好。谁害我变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有血债我要一分一毫讨回来,谁都别想逃掉!”阴森的样子宛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只想报复别人对他不公。
“我没有嫌弃你,更没有瞧不起你。辰浩,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黯然森冷的眼睛倏地瞠大:“姗姗,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重新生活,好不好?”冲动之下露出祈求的目光。
毫无心理准备的齐子姗微微怔忡,没有立即答话。黎辰浩已从冲动里过神,又恢复了刚刚的愤世嫉俗,残暴冷森:“齐子姗,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跟了司徒赫哲,我并不怪你,因为你也是无辜的。是你太单纯受了齐蒙蒙的愚弄,成了她利用的棋子。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遗忘了我爱上司徒赫哲!”
怒吼声震得她头皮发麻,想要开口辩驳,却让突然欺上的唇堵住了嘴,口腔里全是男人霸道狂怒的气息,她根本无从开口,除了任惊恐流蹿她全身每一根神经。
黎辰浩彻底失去了耐心,封住她的唇。那柔软甜美的触感和味道,令他心驰神迷,不由沉沦。谈恋爱时,他尊重她的意愿,等待她做好准备,将一切美好留待他们的新婚之夜。
这样的甜美一如想像中的甘醇芬芳,令人昏昏欲醉,飘飘然。
可是,他用心血去浇灌的花朵却便宜了别人,他有多么恨和不甘,没人会明白!
做了牛郎,没错,他身边的女人很多,然,给钱的才是大爷。他得小心翼翼服侍着,学着讨巧,做着连自己都不屑的事,说着恶心的话讨她们欢心。
尽管很想当她们只是付了钱的妓女供他玩乐,供他发泄。然,终是过不了心底那道坎。激情沉沦时,他可以做到忘我投入,却每每梦醒,拿到钱,两两相清时,他的尊严就在阳光下碎成冰棱,那样的痛谁都体会不到!
灵舌轻易挑出她紧闭的贝齿贪婪攫取里面每一寸美好,这才是属于他的。这朵娇嫩的花蕊,盛开于天山,她是他的,没人可以夺走。
被欲念控制了灵魂,黎辰浩只想狠狠占有她,蹂躏她,从她身上找回自己丢失的尊严。这是她欠他的,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斗不过男人的力气。摇着头,他嘴里的味道令她十分恶心。不是因为他做过那样的工作,而是他已丢失了最本真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