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子皓的运营下,清北市房价如“雨后春笋”,节节攀升。
他联合清北市四家建筑企业,包括华宇集团,先是试探着一个月一涨,然后半个月一涨,一个周一涨,直至一天一涨。
其它建筑企业,纷纷闻风而动跟进。
仅仅三四个月的时间,把房价拉升了近三千元。霎时,清北市笼罩在“谈房色变”的阴霾中。
“今天你买了没有,今天你涨了没有?”全民买房,全民谈房,成为人们见面的招呼语,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最主要话题。
听到诸如此类的汇报,清北市委书记陈沛林近来心情很不悦,忧心忡忡。一天,他把市长袁子良请到办公室,商讨楼市问题。
陈沛林觉得,目前已经到了政府出手调控的时候,当他把自己的意图向袁子良说明以后,却遭到袁子良的反对。
“陈书记,我觉得,市场规律应该由市场去调解,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插手的时候。”袁子良说。
“怎么没到?现在,房地产市场存在高危风险,我们再不调控,如果出现问题,将是一场灾难。”陈沛林看着他道。
“陈书记,你注意到这个现象没有,不仅仅我们市,现在,全国的地级城市房价都在上涨,除了二线城市,或者大三线城市,有了些许调控措施,其余的,大家都在观望。”袁子良解释。
“我注意到了。”不过,陈沛林分析:“清北市在短短几个月内,出现如此井喷现象,我怀疑这里面有炒作的行为。”
“或许吧,但我们没有实际把柄。”袁子良笑了笑。
“那个叫什么陆子皓的,听说他注资了北泰集团?”陈沛林问。
“从住建部门反映的情况来看,确有此事。”袁子良道:“不过,这也是一种好现象,毕竟,他盘活了我们清北市一家知名大企业。”
“盘活企业当然是好事,但也不能乱来。”陈沛林问:“炒房行为,究竟与他有没有干系?”
“并不排除。”袁子良当着陈沛林的面并不想说假话。
“我们是不是有必要对他进行调查一下,如果真存在的话,应该对他立即进行约谈,加以制止,防止房地产市场被他搞乱了。”陈沛林说。
“这种炒房行为,本身是很隐蔽的,虽然违规,但并不违法,即使他真有此行为,我们又抓不到把柄,弄不好,反而会影响了其它建筑企业。”袁子良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房价上涨是市内各企业的集体行为。”
“正是这种集体行为,如此下去,我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陈沛林忧心忡忡地说。
“陈书记,目前房价如此上涨,是全国的大气候所致,而我们清北市,情况又有些特殊,新城区建设相对比其它城市较晚,我们是不是不能因此而坏了城市建设的总体布局?”袁子良道:“新城区已经建设到一半,基础设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如果我们此时加在控制,房价真的开始下跌,群众最直接的想法是买涨不买跌的,届时,那些建筑企业因此而陷入危机,他们所承担的新城区基础设施建设,恐怕不好收拾。”
“唉。”陈沛林叹了一口气。他对于房价上涨的焦虑,也正是基于此。
市长袁子良的话,不仅仅是针对自己,同时也针对陈沛林。
袁子良刚刚接手清北,他肯定不想把如火如荼的城市建设毁于自己手里。而陈沛林,新城区建设则是他在任市长时一手主抓的,他虽然已经离开那个位置,但更不想其成为半拉子工程。
“陈书记,我是这么想的,眼下的房地产市场,还远没达到不可控的地步,我们是不是再观察一下,看看全国的大气候?”袁子良理解陈沛林的心思,劝道。
“如此下去,我怕伤了刚需。”陈沛林说。
“陈书记忧民心态,我深有同感,此轮涨价,波及刚需是肯定的。”袁子良认真地说:“但话又说回来,城市建设的发展,这本身就是一对矛盾体。我们虽然暂不调控,但可以在金融方面,对刚需提供一些便利条件,以减轻他们首付的压力。”
“也只能如此了,你我是一市的主政者,切不可有麻癖大意。”陈沛林继续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现象。这样吧,一旦真的出现不可收拾的苗头,市政府一定要立即出手。”
“好的。”袁子良认真地点了点头。
停了一会儿,袁子良没有走的意思,他道:“陈书记,您不找我,我正好要给您汇报一下工作。”
“什么事?”陈沛林问。
袁子良说:“下个月,新城区那个地块就要挂牌了。”
陈沛林知道他说的是哪块地。那个地块,袁子良之前曾经给他说起过,从地理位置上看,应该是新区最好、最大的一块地皮。于是便道:“政府的事,该怎么走程序就怎么走程序。”
袁子良思索了一下,说:“以目前的房价,那块地的起拍价可能要上调一些。”
陈沛林问:“上调多少?”
袁子良道:“亿左右。”
陈沛林吃了一惊:“那么多?原来起拍价9亿左右,现在再追加个亿,中标价还不达到1、4个亿?”
“预计应该差不多。”袁子良笑着说:“现在房价如此,地价也不可能止步,以目前的房价,我们成本核算下来,即使达到14个亿,开发商利润仍是有利润的。”
陈沛林听罢,沉思不语。
袁子良接着说:“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清北市未来最具发展潜力的地块,我们以前一直保留它隐而不拍,就是因为它的价值所在。现在,新在区已经建设过半,它又处于整个城区的分界线,这块地如此拍好,能为周边的基础设施财政投入资金节省大半。”
听完袁子良的话,陈沛林依旧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呢。以地养城,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本无可指摘。他也知道袁子良的难处,一任市长,最苦恼就是没钱办事。
他也经历过如此痛苦。
“那就这样?陈书记。”袁子良看到陈沛林默许,随即站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