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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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黄灿灿的谷粒从指缝间滑落,武果与众人一样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忙碌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收获,大家对于未来更加充满了希望。

抢种完晚稻,武果的婚事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周老伯作为女方的长辈回避了,刘大叔当仁不让的成了全权总管。用他的话说,可惜了他只有两个小子,如果有个女儿的话,一定要跟这个几十年的老兄弟抢抢女婿。

在武果的再三坚持下,没有修建新房,只是把他在山顶隘口边的小屋扩建了两间,加了一道院墙。随着婚庆日子的临近,全堡上下都在作着精心的准备,而对这里习俗一窍不通的武果早就被提亲、下聘、送日、纳吉等事情搅得头昏脑涨。

婚礼在简单而浓重的气氛中进行,这是卧龙堡成立以来最大的喜事,全堡上下都披红挂彩,到处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就连前屯刚刚完工的围墙上都挂上了一个个大红的灯笼。

学堂里的孩子们将满山只要能看到的鲜花都给摘了回来,把武果的小院重新装点了一番,就如同一个花的海洋。土产、土布等被大家从各家各户搬来堆满了整个院子,这是大家送来的贺礼,有些投奔来的家庭甚至翻出家底,将世代相传的珍藏都送来过来,不过临时担任帐房先生的何山却怎么也不收。

酒宴在山上山下同时开始,一身大红礼服的武果拉着同样是全身喜服头盖红帕的巧儿,拜过了天地拜祖先,拜完了父母拜媒人。晕头转向的新娘子被送进洞房后,武果则被众兄弟拉到席前闹酒。从山上到山下陪着大家喝了个昏天黑地,被众人送进洞房时他已经有了八分醉意。

闹腾了几天的山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又开始紧张而有序的忙碌起来,唯一的变化就是人们改称巧儿为夫人。武果又象以前一样的操劳,他抽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学堂和自己的‘发明’当中,巧儿也回到孩子们当中继续他们的学习和训练,只是每天晚上巧儿都会早早的在家作好饭菜等待自己的丈夫回家,而武果不论怎么忙都会每天准时回家吃晚饭。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和基础训练,孩子们的脸上露出了健康的红润,他们已经从最初的疑惑中走了出来,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和训练当中。武果一次次的讲课开始影响到他们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看法,尤其是山寨里所有人之间那种和睦平等的氛围无时无刻不在触动着他们饱受欺凌的心。他们终于从内心深处迸发出强烈的认同感,把山寨当成了自己的家,因为在这里,从堡主到每一个普通人都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和平等的人来对待,他们明白了现在唯一能做和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的学习和更加刻苦的训练,就连武果也常常被这些孩子所表现出的坚韧感动。

快乐而安定的生活总是容易让人忽略时光的流逝,转眼就快到新年了。秋收后的粮食虽然都按照武果的要求晾晒好收进了库房,所有的人们都相信那堆积如山的粮食足够大家不必为明年的吃食犯愁了。武果原本的考虑是将所有粮食按照人头分配到各家各户,不过山寨有限的储备让他不得不继续实行配给制,这样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才不会手忙脚乱。

晚上,武果家的客厅里挤满了人,小叶子和小腹微微有些隆起的巧儿正忙着给大家泡茶。不知怎么的武果就是爱上了山寨自产的茶叶,在他的影响下,山寨里许多人都喜欢上了这个东西,尤其是饭后来上一杯,反正都是山寨自己出产的,也用不着花钱去外面买。(上山后,虎子除了每天到学堂读书识字就与武果形影不离。武果结婚后小叶子也搬了过来。武果赶了几次都没有效果也就只好让他们去了。兄妹俩认定了武果夫妇做主人,每天尽心的伺候着,虎子平日里话不多,只是闷声苦练武艺,到是活泼乖巧的小叶子常给大家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

众人平日里各忙各的,见面有时就是打个招呼。今天聚到一起,免不了相互打闹逗趣,加上刚刚丰收的喜悦,小小的客厅里很是热闹。

周老伯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挥手止住大家的喧闹,他如今是堡里的大总管,堡主的岳父,儿子又是前屯的副统领,在卧龙堡算得上是德高望重。“各位!这马上就到新年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请各位把自己负责的一摊子向堡主和在座的大家汇报一下,再请堡主安排明年的一些事情。下面各人说说吧。”

自从武果当上堡主就立了一条规矩,每个月召集各负责人开一次例会,如今年关召开会议,大家也不奇怪。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只要习惯成自然就一定能为大家所接受。

“报告堡主和各位!”王宝第一个站起来,冲武果和大家一抱拳,他现在是前屯统领兼总管,“前屯到昨天,共有785口,16户。护卫队00人,都是原来十里八乡的猎户和勇武之人,经过训练已经基本形成了战力,山上所产的弓箭和长刀全部装备到人。今年共建房406间,尚有5间空余,现有三口大窑,窑工1人,日产砖1000块,瓦000片;妇女05人共编三个织布组,此事由翠姑负责;全屯西、南、北三面的围墙已经全部连通并加固加厚,共修了六处哨楼,日夜有护卫巡查。屯里今年开垦荒地共500余亩,按照堡主要求全部整治成梯田,明年用上水车就能改一半为水田,其他的还是种麦子和玉米。前屯养殖班存栏:牛5头,羊140只,猪50头,马1匹,毛驴11头,另外还有兔舍鸡舍各一处。”

“好!”武果带头鼓掌,不用说这也是他的新名堂,大家纷纷点头。

赵河第二个站起来,”山上共有57户184人,学堂还有1名孩子。今年种上水田00余亩,另外开垦了00亩明年可用。今年前屯秋收共收麦子1500石,玉米1700石;山上后屯两季收获水稻1400石,扣除开销两屯共入库:麦子1400石,玉米1650石,稻谷800石,各种肉干1900斤。后屯今年修建了七处库房:粮食库房15间,铁库一座入库精铁800斤,煤库两处九间存煤近万斤,油坊一座入库茶油00桶约8000斤,石灰窑一个,石灰000斤,另外还有茶叶500斤,农具一百多套,布匹近000匹。”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刘大叔、翠姑、刘勇、王老大等人纷纷汇报了自己负责的情况,大家的热情再次被推到了高潮。

“大家刚才都听到了,这就是我们辛苦一年的结果,咱们是不是可以过个好年呢?”武果笑眯眯的望着同样难以抑制喜悦的众人“这是咱们卧龙堡打基础的一年,大家都辛苦了。今年过年一定要杀猪宰羊,再把咱们酿的好酒也拿出来,让大家都好好高兴高兴。”

“多谢堡主!”众人纷纷道谢,“别谢我,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早就说过,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不过大家可不能松劲啊,这才刚刚开了个头,以后的事情还会更多。咱们丰收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外边,我估计明年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投奔咱们,其中也会有一些居心不良的家伙,所以前屯的护卫营一定要加紧训练,咱们一定要小心些。”说到这里武果给了王宝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转向翠姑“我看还得麻烦翠姑和织布组的诸位了,给全堡上下每人添上一套新衣服,过年图个喜庆嘛。”“堡主放心!姐妹们已经开始了,保证让大家穿上新衣服过年!”翠姑风风火火的站了起来。

大年二十九晚上的一场大雪让山寨里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可人们脸上的笑容早已将寒冷驱散。山寨上下各家各户的厨房里都飘散着香气。周老伯和赵河正忙着安排人将肉、米、面、油甚至是爆竹和春联送到各家,山上山下一片忙碌和欢腾,从学堂里回家与家人团聚的孩子们在到处打着雪仗。

武果夫妇和虎子兄妹来到学堂和孩子们一起过年,八十多个当初从双江城来的孤儿正围坐在食堂的桌子前,面对着满桌丰盛的饭菜,气氛却有些沉闷。看到武果一行人的到来,孩子们纷纷起身见礼,“主人!”这些孩子和虎子兄妹一样视武果夫妻为主人,一个个将右手握拳压在胸前。(因为卧龙堡废除了跪拜礼,周老伯便将原来的大燕军队的军礼教给孩子们。)

“来!大家快吃,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武果也发现了大家的落寞,赶紧招呼着“等下咱们拣些柴火来搞个篝火晚会热闹热闹。”

两个大型的火堆在孩子们平时训练的地坪里燃烧着,孩子们默默的围坐在武果夫妻的周围,只有木柴被火舌舔舐时清脆的劈啪声。

“大家是不是想家人了?”武果见孩子们都不说话,主动和大家攀谈起来,不料刚一开口就立刻让几个小姑娘抽泣起来,巧儿赶忙把哭泣的小姑娘揽在怀里。

“其实我跟大家一样也是孤儿,我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里的。”武果再次开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孤单。”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众人“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擦干身边一个孩子眼角的泪珠,武果的声音更加的深情“我把你们每一个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孩子。当初把你们从双江城带回来,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所以我教你们读书识字,让你们学武,教你们做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们都成为我这样的人,但是我至少要教会你们将来自食其力,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我只想让大家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让你们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在这个基础上尽你们最大的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快快的长大,能尽早的帮我,因为这天底下还有太多太多象你们当初一样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人。”武果自己也陷入了痛苦中,来到这里的时间里,他看到了太多不愿看到的东西,现在他真的感到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

“主人!”孩子们全部跪倒在他身边,他们今天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人,在他刚毅的面容下原来还有这么一颗仁爱的心。

巧儿满眼泪水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以前她只是觉得武果的功夫好,心眼好,是个好丈夫,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他。

“大哥!”王宝、周封他们几个本来是找武果闹酒的,刚才听到他的肺腑之言,再回想起武果来到这里以后的所作所为,全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来!今晚我教大家唱首歌吧!”看到气氛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武果赶紧转移视线,结果一首‘南儿当自强’只唱得众人热血沸腾。众兄弟借着酒兴又表演了一番武艺,王宝的箭术,刘勇的长刀,周封的家传拳法不时引来孩子们的阵阵喝彩。就连腰身有些臃肿的巧儿也不失时机的显露了一手飞刀更是让孩子们瞠目结舌,谁能想到平日里柔弱得如同邻家姐姐般的夫人竟有如此的身手。当孩子们听说这些人都是武果的徒弟,更是把他当成了神人,大家一直闹到深夜才散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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