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爬下树去,把那些朽烂的棺材拖到神树笼罩的范围之外,堆在一起倒了点固体燃燃料点火烧掉。这些木质棺材都已经朽烂得差不多了,虽然略显潮湿,但在固体燃料的加成下,火光很快熊熊燃烧起来,将棺材和骷髅骨一起烧烤,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扑鼻的臭气。
恰在此时,深渊里又爬上来两个鬼卒,举着武器向我们冲来,身上的盔甲铿锵作响。此时我已经不怕它们,我将青铜剑一摆,就要上前跟它们格斗。文瑜一把拉住我,伸手指了指远处,原来远处还有影影绰绰的不少人影,起码有十几个,不用想,那就是刚爬上来的鬼卒。这些家伙没有生死的概念,只要阴魂仍然被缚魂符束缚在盔甲里面,它们就是永不停止的杀人机器。之前虽然是掉进了深渊,但仍然死不了,找到地方又爬了上来。
一个两个鬼卒我是不怕的,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我又不是在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也没有主角不死光环护体,可没法子对抗,只有暂时退避,拉着文瑜后退,两人再一次搭人梯爬到树上去。
那十几个鬼卒很快冲到,有几个鬼卒将大弟子扶起,大弟子立即把手向我们一指,鬼卒们立即举着刀枪剑戟将神树团团围住,仰头看着我们。大弟子估计是仗着鬼多,对着我们指手画脚,大有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之意。他娘的,对敌人怜悯,果然是最愚蠢的事情!
我对文瑜抱怨道:“哎,我说什么来着?都说不能怜悯敌人,何况是个鬼,欺师灭祖杀了无数人的鬼!”
文瑜道:“哎,谁知道这年头连鬼都知道装可怜骗同情呢?你也别光说我,你自己也说要放过它的!”
我咬牙切齿的道:“他娘的,这是典型的奸诈小人,变成了鬼也没忘记本性。等着,我非让它享受一下现代坐飞机的快-感不可!嘿,这可是他们的秦始皇都享受不到的高规格待遇!”
我们坐在树上,鬼卒们最长的武器长戟也够不到我们。它们倒也是想爬上树来,但它们的盔甲过于沉重,并不方便爬树。有几个搭起“鬼梯”来想往上爬,我在上面挥剑将它们劈落。对于敌人,我是不会再讲客气的了。
不过神树过于粗大,鬼卒们搭鬼梯爬上来的面比较广,我坐在树枝上不方便到处运动,文瑜又没有长武器来对付它们,所以打落了几个鬼卒之后,眼见往上爬的鬼卒越来越多,我们只好向高处爬。神树那么高,这些玩意爬得又慢,特别是到了高处以后,树干变小了,我需要防御的范围也就小了,到时就好办多了。
我一边往上爬,一边不无焦急地说道:“这些鬼东西,怎么还没魂飞魄散?”
文瑜爬在上面,听到我的抱怨,应声道:“不知道,或许是还有什么关键的一步没有做吧?又或者,是要等一段时间?”
我说:“哎,我宁可是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而且,是一小段时间。难道是要等那些棺材全部烧完?”
文瑜突然想起什么,哎哟一声:“我想起一件事……大弟子亲手制造了这些鬼卒,自然是知道它们的致命弱点的。那它会不会指挥鬼卒,把那堆烧着棺材的大火扑灭?”
我心下一沉,心想这并不是不可能。然而这棵神树枝叶繁茂,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扭头往树下看去的时候,除了看到一些枝叶因为有鬼卒经过而簌簌而动,根本看不到那堆烧着的棺材。虽然仍能看到橘黄的亮光和黑烟,但这不代表那些鬼卒没有在灭火啊。
所以呢?烧掉棺材到底能不能消灭这些鬼卒?能的话要到什么时候?如果不能,那应该要做什么才能消灭它们?
几分钟之后,我们爬到了一段比较利于防守的树干,在那里停了下来。这段树干已经是只有一人粗细,枝叶繁茂,我们两个还好,那些全副盔甲的鬼卒则肯定是爬不上来的,过多的枝叶会把它们拦住,行动极为不便。
我们在树上歇了一会之后,一个鬼卒率先爬了上来,露出一颗脑袋。我此时心情非常不好,骂了一声“滚你-奶-奶-的”,手起一剑,刺在鬼卒的头盔上,用力向外一推。那鬼卒禁不住我这大力一推,身体后仰,身体冲破枝叶,向下摔了下去。
不过打掉一个之后,又上来一个。这回的这个背上背着长戟,先冒出来的是长戟,因为是在爬树,即使是鬼卒也没法子单手爬树。我正是嫌青铜剑太短,而且不好砍这些全身盔甲的家伙,一看之下,正合心意,左手一把抓住长戟,用力往上夺,却夺不走,估计是这家伙背着长戟时,背上有什么东西扣着长戟的柄儿。
文瑜见我夺不动,便过来帮忙。我把青铜剑递给她,叫道:“你去削根树枝来捅它!我自己搞定!”
文瑜接了剑便去寻找合用的树枝。我一手攥住长戟,一手抱着树干,双脚踩稳脚下的树杈,使劲一叫力,叮的一声轻响,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被拉断,手上一轻,已将长戟夺了上来。
此时那个鬼卒的头盔也冒了出来。我来不及倒转长戟,就用长柄那端使劲砸在它头盔上。第一下还没能把它推下去,我再猛力一敲,终于将它推了下去。
鬼卒们没有怕死的概念,虽然接连被我推倒了两个下去,却仍然前赴后继地爬上来。文瑜这时也削好了一根树枝,当做长棍使,和我一起将那些爬上来的鬼卒推下树去。
这些玩意打不死摔不死,被推下去之后,又继续爬上来仰攻,简直是推不胜推,没完没了。文瑜不无庆幸地对我说道:“还好,它们没有远程武器,若是带有弓弩之类向我们射箭,我们早就被射成刺猬了。我跟你说过的,秦国的弓弩是非常先进的,连盔甲都能洞穿,若是用来射我们,我们估计直接被穿个透心凉。”
我嗯了一声:“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弓弦都烂掉了吧!弓弦不是金属的,烂掉是最合理的解释。天意让我们活下来,哈哈!”
文瑜白了我一眼:“在这当口,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正色道:“我这是遵照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学习革命先辈的大无畏精神。有首诗怎么写的来着?‘面对死亡我大声欢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如果今天我们两个会死在这里,我也要笑着死去,含笑九泉。”
文瑜道:“没看过,不知道。这种诗是流传不到美国去的。我倒是劝你还是小心在意,我觉得鬼卒不可能就这点本事。你就说吧,万一它们改变方法,在下面砍树,那怎么办?”
我说:“嘘!低声!不要给这些鬼东西出主意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