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不是那把破椅子值那么多钱,我肯定当场就把它给砸了。虽然我已经见过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但奇怪成这样的还真的是平生仅见。
更可气的是,它居然在我被保安赶走的时候让我常来看看它,说我很有慧根,希望有朝一日能度化我。
我当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虽然我很早就知道我有慧根,但如果让我去被一把椅子度化,我内心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我暗暗发誓,等我找到了工作,拿到了工资,我第一个目标就是把这把椅子买下来,然后浇上两瓶二锅头点上火直接让它荣登极乐世界。
所以说,什么东西都需要对比,跟那张椅子比起来,我一直认为的烦人精此刻就显得格外安静、格外可爱,看上去就像个天使,特别是她直接就穿着维多利亚的秘密在我面前晃着的时候。
虽然说起来太岁姐姐就算不穿衣服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见她,但从我个人角度出发,我还是喜欢看穿了衣服的姑娘。这种感觉就好像高中时得到第一盘成人光碟,我像藏毒一样藏在书包里带回家,在老爹开店老妈上班的礼拜六把它精美的外包装撕开然后看着封面上惊为天人的姑娘按下播放键之后屏幕上却出现的是一个河马脸大妈时的震惊。
可能是从那时候留下的阴影吧,我真切的不是很喜欢看到不穿衣服的姑娘,可能是因为胸型不好看也可能是因为体毛太多,反正总之完全不如自己遐想起来那么带劲。
所以维多利亚的秘密对我来说比一条光溜溜的大黄鱼在面前晃悠时的视觉冲击力更强,也更加养眼。
“好不好看嘛,你一直都不说话是为什么啊。”
太岁姐姐的表情看上去明显带着小情绪了,大概是因为我没跟她说话的原因吧。其实我也不是不想跟她说话,只是我身后一直有一个拿狗叉的保安在待命。这就很尴尬了,几乎是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当我搬起砖头时就无法拥抱你,当我放下砖头时就无法养活你”的悖论。
我不跟她说话,太岁姐姐会有小情绪,可我要是跟她说话的话,那么保安大哥可就不只是有小情绪那么简单了。从他沧桑的面容、鬓角的白发还有充满老茧的双手可以看出来,他是为了一个家在努力着,他颤抖的脚步告诉我,他其实内心也充满了恐惧,也许是怕我突然暴起给他一刀什么也许是害怕我伤害了无辜让他丢了饭碗。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我都不能因为讨好一个姑娘而寒了一个为了家奔波的中年男人的心,这是同为男人的一种惺惺相惜。所以我决定不说话,目不斜视的走向前方。
“这套礼服好漂亮,我换上看看。”
太岁姐姐穿着内衣在橱窗外站了一会儿,身上就换上了橱窗里的那间鲜红色的礼服,深V的领子露着背还遮不住腿。我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一点点布料他居然敢开价六万八,要知道我冬天穿的那家我妈换季打折给我买的羽绒服才二百八。所以我说我不太明白女人的审美角度,我就认为布料越多的衣服价格应该越高,如果可以甚至能推行一场服装改革,所有的衣服都论斤称,这个厂家的一斤多少钱、那个厂家的一斤多少钱,国际大品牌一斤一百二,国内小作坊一斤二十七。我相信,如果能够完全推行出来,那基本上可以称之为造福人类的创举。
不过不得不说,这身衣服还挺适合太岁姐姐的,她光着脚差不多有一米七那么高,虽然比我一米八还差一点,但从雌性角度出发她的身高已经相当可以了,再加上腿长腰细胸还贼大,所以这身衣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样。
如果世界上有像她这样的人类,我认为这样的姑娘坐宝马档次都低了,最少起步也应该是宾利这个级别的。而太岁姐姐却仍然可以站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展开双臂拥抱晚上威风和迎面冲撞的小虫心生呼啸,这倒是一般姑娘没办法比的。
“好不好看?你再不说话,那边的人就要倒霉了哦。”
看着太岁姐姐爪子上的蓝色光团团对准了那边正在排队等一家烤肉店未知的人群,我脑袋当时就大了一圈,连连点头并小声称赞了她一圈。
但我这个动作到底是没有躲过身后那个保安大叔锐利的目光,当他看到我再一次开始自言自语的时候,他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脸上浮现出沮丧、失落和决绝,仿佛在和这个世界告别,可在告别的同时,他脚下却加快了速度,从我身后包抄而来,看上去只要我一旦暴起伤人,他就要在第一时间将我制服。
啊,多么敬业的人啊。明明自己也在害怕,但仍然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奋不顾身。这大概就是中国梦要实现的所必须具备的中坚力量吧,我想。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我不爱逛商场的原因吧,这种地方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危机四伏,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变态精神病报复社会乱砍人满地都是情况下,我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我再次声明,我真的不是精神病,为了这件事我特意去找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来研究,精神病的典型界定就是有无自知力。是自知力,不是自制力,也就是说神经病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病并且坚决抗拒治疗的。
而我,不但有自知力还有自制力,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晰的明白我这个问题根本不是我自身的问题。
实际上,我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只有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么假设我有一系列的精神病或者神经官能症,那么我怎么都不可能接触到我认知范围之外的知识,而刚才那个椅子说的叔本华,我特么根本不认识。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名字,更别提他所提出的理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当然可以逆向排除自己是个精神病好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让人觉得你有病,那你就自己逛逛吧,不要离我太远就行。”
太岁姐姐应该是发现了我的窘迫,这个女人……嗯,我一直习惯性的把她当成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事实上她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她并不是人罢了。
她最大的优点应该就是善解人意了吧,虽然有时候很刁蛮任性,但那个度掌握的还是挺不错的,经常在临界点上选择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妥协,并尽可能的为我着想。所以我嘴上不说,其实我还挺喜欢跟她相处的。
“你看啊,其实你也挺幸福的啊。别人要是有个漂亮的女朋友,那还得时时刻刻防备着被戴绿帽子,你就没这种担心了,你女朋友别人看不见。对吧。”
“对是对,但是你为什么又要自作主张的当我女朋友?”
“喂,同吃同睡唉!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唉,你又不能给我个名分,我不是女朋友是什么啊?是老婆吗?是吗是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追问,我选择了沉默。并不是我不想娶一朵香菇为妻,实在是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说服我妈。试问一下我该怎么开口跟她说这件事?难道告诉她“妈,你有儿媳妇了,你儿媳妇是朵香菇”吗?我想,这比我说她的儿媳妇是我大学睡在我上铺的黑毛大猩猩还要残忍一点吧。
“所以咯,我只能是女朋友,对吧。”太岁姐姐幽怨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碰到你了。”
“你也可以走。”
“你见过哪朵花能选择饲养员的吗?”
“花的饲养员叫园丁,而且你也不是花。”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香菇。菇农?这个词还不错。”
我的动作不算那么怪吧?大概……在别人看来应该就是抬起手摸了两下空气而已,自言自语摸空气,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对吧?可是为什么旁边过来过往的人都要下意识的绕开我呢?我明明看上去像个好人,真的。
嗯,其实也没什么了,习惯了也就习惯了,只要别用狗叉来叉我,什么事都好商量,反正我也不是被人当怪物一天两天了。为了这件事我还特意把沙耶之歌下载下来玩了一圈,觉得剧情挺好的,可就是有码,很烦,无码的又是英文版,我英语不好。毕竟我会考古也会开挖掘机,为什么还要学英语?
“好吧,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不叫我长得好像王祖贤了,我就叫香菇了。”
“想好了再改。”
“确定不改了,就叫香菇了。”
太岁姐姐在电光火石之间重新选择了自己的名字,并坚定的称自己为香菇……这我就没办法了,毕竟不能强行扭转他人意志对吧。
在选定了名字之后,她的心情很好,在商场闲逛的时候都哼着歌,虽然我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歌,但我想她肯定是用我手机看直播了。
“唉唉唉!菇农,快看!你大学同学唉!”
香菇突然用手指着前面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心急火燎的对我说:“我记得你刚搬来的时候还对着她的照片撸过一管!”
“你记性有点好。”
“快上去打个招呼!”
“我不。”
“必须去!不然我吸死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