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的,有理我们就听着,无理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你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过来的?”沐心渝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秦戊眸光黯下,他身上本就凉薄的气息显得更加寒冽。
就像某种东西把他心冻住了一般。
沐心渝反握住他的手:“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你放心吧,我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不让你为难。”
秦戊抬手抚着她头顶秀发,幽眸温柔的凝视着她:“不必在意我的感受,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意见,一切有我担着。”
面对他无限纵容和宠溺的眸光,沐心渝低下头,突然小声问道:“在我失忆前,你对我也是这般温柔吗?”
秦戊抚在她秀发上的大手微微一顿,眸光也开始不自然的闪烁。
“成亲前我只见过你一面,成亲那晚被二王爷他们起哄灌酒,我不太记得那晚的事……”
“也就是说你是后来才喜欢上我的?”沐心渝脱口而出,只是在出口之后她又突然尴尬的红了脸,“不对,你也不喜欢我,都没听你说过。”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秦戊没好气的瞪着她。
“那你喜欢我什么?”沐心渝瞥了他一眼,虽然面上装得气鼓鼓的,可心里却喜滋滋的。至少她知道他是在遇上她之后才开始动情的,而不是带着对原身的喜爱延续到她身上。
秦戊一把将她勾进怀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耳根不自然的发热。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
他这话带着独有的霸道,听着像是被逼似的,但沐心渝却在他胸前笑开了颜。
罢了,跟直男谈恋爱,她也没想过要有多浪漫和煽情,只要他此刻心里装的是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渝儿。”秦戊突然在她头顶轻唤道。
“嗯?”
“为夫还想听你说那个世界的故事。”
“……”沐心渝汗。
这几天因着她受伤,他们是什么也没干成,可正是因为什么事也干不成,他就突然赖上她要听故事了!
还必须要听那个世界的故事!
天知道她有多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什么不好编,居然编造那些故事是从书里看来的。她要是不讲给他听,他就要自己去找书看。
书里有个毛线啊!他要是找不到书,她岂不是更难解释得清楚了?
都说人不能说谎,因为说一个谎,就会说无数个谎来圆这一个谎话……
她现在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不得已,她只能有求必应,每天都讲一些,以及回答他各种无知的提问。
“结婚证是何物?”在听她说完十二一世纪男女结婚的流程后,某爷又开启了发问模式。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照相机吗?结婚的时候两人挨在一起照个相,然后照片贴在一个红色小本子上,本子上有男女双方的出生日期,以及结婚日期。”沐心渝耐心解释着,同时还带着比划的动作,生怕他听不明白。
“为何不拜天地,却只要这么一个本子?”
“拜天地在那个地方可以是一种仪式,但不会被法律认可,只有结婚证才能证明是夫妻关系,才会受法律保护,受世人接受和祝福。”
“那如果没有结婚证呢?”
“没有结婚证的两人只是情侣关系,随时都可以分手的。”
“……”
秦戊突然沉默起来。
沐心渝还等着他继续问下去呢,结果他突然没声了,而且还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遂拿手指戳了戳他:“怎么了?”
秦戊抬起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嗓音莫名的带着一丝低哑:“若我们没有结婚证,你会承认我是你丈夫吗?”
沐心渝咬了咬唇,这问题她是一点都不想回答,可迫于他紧致的眸光,她牵起嘴角笑了笑:“说实话,像我这种失去记忆的人,是很没安全感的,跟你在一起,心里缺少一份踏实。”顿了一下,她又道,“可能哪天我恢复记忆了,回想起你我成亲的过程,兴许我心里就踏实了吧。”
“那我们再成一次亲?”
“……不用。”
“可我就想再娶你一次。”
“那个……时辰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沐心渝突然摇晃着他的手开始撒娇,“人家困了,就想睡觉,明天再接着说故事好不好?”
秦戊眸底暗暗的浮出一丝失落和苦涩。
但他也掩藏得很好,随即扶着她轻轻躺下。
“睡吧,明天接着说故事。”
“嗯。”沐心渝‘乖巧’的闭上双眼。
......
翌日——
书房里,雷飞充当着书童研着墨,时不时伸长脖子往书桌看去。
一开始秦戊让他裁剪小纸,他以为秦戊要写字,而且还是密信的那种,不然为何要他把纸裁剪到巴掌大小?
可随着秦戊在纸上落墨以后,他才发现秦戊不是写字,而是作画。
“王爷,您画什么啊?为何在这么小的纸上作画,府里又不是缺纸。”他十分极其想不明白。
“本王喜欢。”秦戊头也没抬的回了他一句。
“……”雷飞只能闭上嘴。
半个时辰后,秦戊的画作完了,沐心渝刚好来书房找他。
不等她开口,秦戊先向她招手。
“渝儿,过来看看。”
“怎么了?”沐心渝下意识的问道。
一旁雷飞刚想说话,秦戊突然给了他一记眼神。
雷飞哭笑不得退出书房。
他想说的是,他家王爷真抠门,作画也就罢了,还是画的他们夫妻两人的画像,可居然只用巴掌大的一张纸……
这要传出去,不得笑是个人啊!
沐心渝绕过书桌到他身旁,看着桌上小小的人物画像,使劲儿的眨了眨眼:“你这是画的我们?”
“嗯。”
“你没事画这个做何?”她拿起画像仔细的看了看,这家伙的画工可真不赖,居然把他们俩画得如此生动逼真,都比得上专业的画师了。
只是,怎么选这么小的纸?
“没有相机,为夫这画能做结婚照吗?”
“……”沐心渝瞬间一头黑线。
“虽然没有结婚证,但为夫准备把这画像挂在我们卧房中。”
看着他那认真又充满期待的眸光,她被雷得脱口而出:“王爷,只有死人才把黑白照挂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