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渝微微皱眉。
这回答简直就是敷衍!
她又朝秦戊看去,没想到秦戊竟愉悦的扬起了唇角,还对她说道:“还不快谢皇上?”
她细细的再品了一下司徒玉鸿的话,不但释然开来,还忍不住有些激动。
“谢皇上对沐家的信任!”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要是司徒玉鸿真怀疑沐川廉有反心,那她这个女儿再无辜也不可能完全撇清关系。
今日趁着司徒玉鸿心情好,她试探的问了出来,也算吃了粒定心丸了了一件心事。
虽然她对沐川廉这个身生父亲没感情,可在风麟国生活了数月,她深知娘家的作用。基于此,她自然是希望沐川廉安然无恙。
离开御书房后,沐心渝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些怕司徒玉鸿的。没办法,谁叫他掌控着整个风麟国的生杀大权呢!
“渝儿。”
“嗯?”听到秦戊低唤,她下意识的朝身侧的他看去。
“今日可开心?”
“嗯。”她点了点头,脸上溢满了笑,“解决了白漂和骆溪,以后再也不用看到骆溪对你发花痴了!我爹 的事也有了定夺,我心里的压力也少了许多。虽然凝儿出了点意外,但二王爷好像真的对她动了心,他们若能幸福的在一起,那也是值得祝福的。你说这么多好事,我能不开心?”
这么多月以来,她觉得今天是最美满的一天!
夕阳西下,她姣美的脸蛋映着淡淡霞光,异常娇艳生动,那含笑的眸光璀璨如华,轻扇的眼睫也在不经意间撩人心扉……
秦戊眸光定定,喉结不自然的滚动。
手不由得握住她柔荑欲将她拉近。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沐心渝赶紧挣脱他的手,下意识在他身侧站好。
他们同时朝来人看去,却意外的发现是席妃。
席妃也看到了他们,同样停下脚步愣住。
想起受伤的时候她到济陵王府来看望自己,沐心渝主动的上前,礼貌的福了福身:“席妃娘娘,没想到能在此碰见您。”
“你们怎么来了?”席妃收起脸上的意外,柔声问道。
“皇上唤我家王爷进宫,我闲着没事,就随王爷一起来了。”沐心渝微笑的看着她。对于白漂和骆溪的事,司徒玉鸿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她自然不会多提一句。
眼前的席妃和上次一样,神色温柔中不失淡漠,言语轻细听不出情感。沐心渝对她的印象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她这性子有些特别。真正让她感兴趣的是,像席妃这样的性子,究竟是如何和她婆婆乔氏做成好姐妹的?
还有一件事,乔氏现在还在宫中,都两三日没回府了!
她朝席妃身后的几名宫女看去,只见宫女们手中端着精致可口的食物。
席妃见她注意力放在宫女们身上,红唇不自然的抿了抿,然后说道:“王妃,我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就不耽误你和王爷赏景了。”
语毕,她都没给沐心渝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从沐心渝身侧走了过去。
那几名宫女也寸步不离的紧跟上。
沐心渝张着嘴,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可人说走就走,她张着嘴都没机会发声。
就连从秦戊身侧走过,席妃也同样没停脚,只是跟秦戊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带着一众宫女匆匆离去,那急走的态势,说是风风火火都不夸张,仿佛时间对她来说很紧迫似的。
沐心渝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戊戊,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返回秦戊身侧,憋在心里的疑惑终于脱口而出,“都说席妃和母亲关系要好,母亲三天两头往宫里跑也是为了席妃,可为何席妃对我们却是如此冷漠?照她那年纪,跟母亲都能做忘年之交,那和我们更应该谈得来才对!”
秦戊紧抿着薄唇,眸光沉沉的望着席妃离开的方向。
沐心渝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能为自己解惑的,倒也没有为难他非要说个所以然出来。
“戊戊,母妃还在席妃寝宫,我们需要接她回去吗?”
“不用。”秦戊眸光越发冷黯。
“来都来了……”
“我们回去吧。”
沐心渝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牵着朝宫门的方向而去。
她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虽然俊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过多的表情,可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息,像内心有着无所适从的慌乱,恨不得立马远离……
最终她还是把心里的话憋了回去,因为她知道有些事一旦捅破了,真正难堪的或许不是当事人。
而是他。
“戊戊,不知道凝儿醒了没有,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们?”为了缓减气氛,她在上了马车以后提议道。
“明日再去吧。”秦戊罕见的没有顺从她。
“好,听你的。”沐心渝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这两天也是真的累,是该好好休息了。”
秦戊突然将她抱到自己身上,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来的疲累,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为夫抱着你,你先睡会儿。”
沐心渝道:“哪睡得着啊!一想到要给皇上抄兵书,我脑袋都疼!”
想起她说的那些兵法大家,秦戊幽沉的眼眸总算多了一丝灼光:“那你讲给为夫听,为夫替你抄写。”
“那再好不过!”
......
二王府——
萧梦凝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期间司徒铭辛见她一直不醒,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还特意让人去宣家把宣冀给叫了过来,在宣冀再三保证萧梦凝没事以后,他才让宣冀离开。
可怜宣冀一把年纪被他呼来唤去,连口水都没得喝。
萧梦凝醒来后,就有丫鬟前来服侍,从洗漱更衣到吃药用膳,每个细节都服侍得贴心又周到。
她还惊奇的发现柜子里为她准备了好几身崭新的衣物,妆台上更有两盒子珠宝首饰。从丫鬟口中探出,这些都是司徒铭辛连夜让人给她准备的。
对周围人和事的改变,萧梦凝显然很不适应,用过膳以后她就把丫鬟打发出去了。
独自坐在房里,面对陌生的环境,她是纠结再纠结,感觉像做梦一样。
“我怎么就嫁人了呢?也不知道他是否靠谱?要是像济陵王那样的还好,可要是个品行不端的,那我嫁给他有何意思?”
“怎么,还怕本王亏待你?”司徒铭辛黑着脸从门外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
“你、你来做什么?”萧梦凝下意识的起身,脱口问道。
“这是本王的卧房!”司徒铭辛脸色更黑。
“哦。”萧梦凝一听,随即就往外走,“那还你吧。”
瞧着她就这么从自己身旁走过,司徒铭辛险些吐血,回过神立马将她手腕抓住:“你去哪?”
萧梦凝蓦然怔住,脸上布满了迷茫:“对哦,我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