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需要你来教!”司徒铭辛冷声溢道。
他眸光紧紧的锁着怀里的容颜,没人看得到他眼中的色泽,但却能看到他两臂蓦然收紧。
沐心渝朝秦戊看去。
秦戊也正看着她。
她一脸无奈,但秦戊却是勾着唇角。
她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觉得她管太多了。这终究是别人夫妻俩的事,何况辗转蹉跎也没能分开他们,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说到底,他是站在司徒铭辛那边!
介于白漂和骆溪的事还没处理完,他们夫妻也没在二王府久留。
他们刚出二王府,宫里的人就找来了。
沐心渝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兵符都出动了,司徒玉鸿这个皇帝能不知道?
他们随即进了宫。
对于此事,司徒玉鸿还是很震惊的。听完秦戊呈报,他即刻派人前往北湖口白漂和骆溪所住的地方查证。
那满院的奇花异草虽被毁灭,但那水井下的五个药人足以证明一切。
白漂和骆溪假借通商之名,实则暗中作乱,用风麟国百姓做药人,为他们炼出百毒不浸之法!
不过此事的处理结果司徒玉鸿并未声张,甚至要知晓其内幕的人三缄其口。
听说沐心渝要把白漂的双腿和骆溪的舌头送去耀云国白家,司徒玉鸿并没有当场表态,而是背着手走到沐心渝身前,问道:“你说,为何要如何做?”
面对他的施来的威压,沐心渝跪在地上,微微垂背,回道:“回皇上,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白家子嗣在我国肆意加害无辜百姓,手段残忍不说,也是没把我风麟国看在眼中。如此欺我风麟国,我们送他们一双腿脚和一条舌头,不过是薄礼一份,不足挂齿。妾身虽是一介女流,但妾身出生将门,虽未为国立下战功,但妾身也有一颗赤胆忠心。犯我风麟者,虽远必诛!”
“好一个‘犯我风麟者虽远必诛’!”司徒玉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沐川廉的女儿!”
沐心渝低着头,嘴角忍不住暗抽。
上次被警告说她不敬乔氏这个婆婆,这一次他没理由再批她了吧?
“起来吧。”
“谢皇上。”
就在她磕头谢恩起身后,司徒玉鸿突然又问道:“你再说说,你还知晓些什么?”
沐心渝当即就被他问住了。
知晓什么?这不是有意刁难她吗?上次批评她不过瘾,这会儿改方式想揪她缺点了?
可惜他算盘要打空了!
“回皇上,妾身不才,对女红那些事并不精擅,妾身只懂一些兵家制敌之策。”
“你还懂用兵之道?”司徒玉鸿嗓音很平稳,但若仔细看,那威严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亮度。
“皇上,妾身看过一些兵书,像《孙子兵法》里的三十六计,还有《便宜十六策》、《百战奇略》、《美芹十论》这些。”沐心渝回道。
她敢保证,这些书他们一部都没听过!
论实战,她是没有,毕竟她生在和平年代。可论书本知识,那真不是她自吹,她能说到让他们怀疑人生!
试问,有那个年代能与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量相比?
“你涉猎过如此多兵书?”司徒玉鸿原本只是想考考她,没想到她的回答竟让他很是意外,“为何这些兵书朕一本都不曾听过?”
“回皇上,不瞒您说,妾身看的都是一些杂书,上不得台面,您没听过也是正常的。”
“那你说来听听,那些书中都讲了什么?”
沐心渝抬了抬眸子,发现他神色中并没有刻板刁难的感觉,反而目光炯炯,似乎对她所说的那些兵书里的内容极其感兴趣。
她扭头朝秦戊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连他都充满诧异的紧盯着她。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完了!回去又得想办法圆谎了!
最最主要的是,这家伙肯定又会让她每天‘讲故事’!
她抿了抿唇,然后挺直了腰背,开始了她的‘讲座’——
“那就先讲《便宜十六策》吧。相传在一个‘三国时期’,曾出现过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叫诸葛亮……”
......
活了两辈子,沐心渝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给一个皇帝当讲师,仅诸葛亮的生平成就她一口气足足讲了两个时辰都还没讲完。
“咳咳……”直到嗓子发干,她忍不住咳嗽。
秦戊走到她身旁将她轻扶住,同时向司徒玉鸿解释道:“皇上,渝儿前些日子受伤,身子一直未痊愈,还请皇上勿怪。”
司徒玉鸿一直沉浸在沐心渝所讲的那些故事中,听得那叫一个兴致盎然,全程都没见他眨几下眼。
看秦戊对沐心渝的体贴之举,再看看外面的天色,他眼中饱含兴趣的光亮掩去,龙颜上又恢复了威严和冷肃。
“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谢皇上。”沐心渝面上谢着恩,心里却是问候着他八辈祖宗。
想她以前给人讲座,那可是按小时计费的!特么这皇帝白听她讲了半天,一句好话都没有不说,还一副施恩的模样,真真是憋屈死她了!
就在她和秦戊离开御书房时,司徒玉鸿突然又道:“济陵王妃,改日将你所看的那些兵书带进宫,给朕也看看。”
“……”沐心渝差点一个酿跄栽地上。
好在秦戊眼疾手快暗中扶了她一把。
她努力的维持着面上的恭敬,转身回道:“皇上,妾身嫁进济陵王府时的确带着不少兵书,但妾身生完孩子以后那些书就不见了。上次王爷还派人找过,可惜没能找到。”说完,她扭头朝秦戊问道,“王爷,你说是吧?”
“嗯。”秦戊直接点头。
“如此重要的兵书居然弄丢了?”司徒玉鸿不满的拧起眉头。
“皇上,若您喜欢,妾身改日抄下来,让王爷带来给您,您看如何?”沐心渝主动提议。
“如此甚好!”闻言,司徒玉鸿瞬间舒展开眉头,眼里还露出笑意。
“皇上,妾身有一事想问……”难得他开心,沐心渝试探的开口。
“你是想问你爹的事?”不等她说完,司徒玉鸿就已经接下了她的话。他也没任何不悦之色,只是略微压低了嗓音,“不必担心他,他现在不在京城。此事除了你们两个以外,再无人知晓。其余的,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