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是溺毙身亡。”仵作检查尸体过后给了以下结果。
“该尸体的尸斑呈淡红色、皮肤皱缩、膨胀还伴有鸡皮样变,手指甲中含有异物,像是粪便,同时,呼吸道有溺液和泥沙,肺部有严重水肿、气肿,心、肝、肾等内脏均都有硅藻。”
“虽然尸体的头部并未找到,无法检查腔内是否也办有异物,但结合眼下线索来说,死者应该是被人摁进化粪池中活活溺死的。”
“化粪池里?”钱景川闻言眉头一皱:“所以尸体才会这么臭。”
“对,尸体身上含有大量粪便,而且不止如此,该尸体应该已经在化粪池中浸泡许久,身体上有大部分溃烂,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生了蛆虫,结合以下观点,再配上现在的气温,该尸体至少死了有五天以上。”
“五天以上?也就是说凶手在五天前杀了死者,但是却在昨日又把尸体从化粪池中捞出扔到了我们发现的案发地点,这是为什么?钱景川一听就有些发蒙了起来。
尸体被人发现的越晚对凶手来说不是越有利吗?为何他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挪到尸体?
“这老夫就不知道了。”仵作摇了摇头:“剩下的就是要看各位大人了。”
“辛苦了。”钱景川对仵作笑了笑,转过身来:“摘星,你说……”
他一转身就看到沈摘星贼眉鼠眼的抻头往外看,根本就没有把仵作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让钱景川心中不免有些生气,他走到他的身边,沉下脸色:“你在看什么呢?”
“啊?”沈摘星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哦,没看什么,怎么了师兄?”
“刚才仵作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他说什么了?”
“你!”一听沈摘星还当真什么都没听到,钱景川不禁有些生气:“摘星,你刚才都在听什么?眼下最要紧的不是缉拿凶手吗?如此关键的事情你怎么没听见呢?”
“哎师兄你别生气啊。”沈摘星抓住他的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你再跟我讲一遍呗,刚才是我不对,没有仔细听,我这次保证仔仔细细的听清楚了。”
“得了吧。”钱景川甩开沈摘星的手,没有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不明白,眼下这种时候你到底为何分心?”
“我……”沈摘星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解释。
“怎么样了?”月颢清却恰巧这时走来,一听到他的声音,沈摘星立刻转过身,就见陈若予也跟着一并过来,当下就翻了个白眼。
“太子殿下。”钱景川对他抱拳行礼,陈若予温和一笑:“钱大人不必多礼。”
说完他就扭头看向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的沈摘星。
眼见着太子殿下看自家师弟,钱景川立刻偷偷推了他一下,低声道:“摘星,还不赶紧拜见太子殿下。”
“哼~”沈摘星非但没拜见陈若予,反而还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十分不屑的冷哼。
“沈摘星!”钱景川一惊,这臭小子怕不是疯了吧?
“没关系的。”陈若予温和的笑了笑:“我来这儿应该没有打扰你们办案吧?”
“锦衣卫和刑部办案,闲杂人等过来自然是会打扰。”还没等钱景川开口,沈摘星就阴阳怪气儿的抢先。
陈若予一看沈摘星这么不给自己这个太子面子,脸色自然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
月颢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人又抽什么风?明明之前对谁都是一副二皮脸的样子,怎么到了太子这却一副看见仇人的模样了。
“太子殿下莫要见怪。”钱景川一瞅自家师弟真是疯了就赶忙对陈若予陪不是:“我这师弟打小就这样,他没有恶意的,还请太子殿下莫要见怪。”
“钱大人哪里的话。”陈若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令师弟性格如此豪爽,着实让人钦佩。”
“太子殿下哪的话……”钱景川冷汗都要下来了,他真不知道自家师弟抽的什么风。
平时看见谁都一副看见亲爹娘的样子,始终笑嘻嘻的不见冷过脸,怎么偏偏对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发起脾气来了呢?
“颢清。”陈若予抓住月颢清的手腕:“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们办案子。”
沈摘星看着面前的那只手只觉得十分碍眼,恨不得直接拿刀把他剁下来。
“好,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同仵作说两句话就出来。”月颢清对他笑了笑后就抬脚走进了验尸房。
一旁的沈摘星见此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陈若予,转身跟着一并进去。
“大人。”仵作一看到月颢清来了就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
“尸体已经检验完了吗?”
“回大人的话,全都检验完了。”
“嗯。”月颢清点了一下头:“做一份报告,直接送到我那里。”
“是。”仵作应了一声,一旁的沈摘星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这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啊?也不听仵作把话直接给你当面说了,还要让他做一个报告送到你那里,这不知道的你还是要着急出去约会呢。”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腔调,月颢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不知道这小子是抽什么风,也懒得搭理他,抬脚就准备走。
“哎!”一瞧他不搭理自己,沈摘星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后者眉头一皱就要甩开他的手。
“你甩什么甩啊?!”沈摘星没有好气儿的瞪着他,抓紧他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我见别人扯你的时候你也没有要甩开的意思,怎么我扯着你你就跟碰到了咬人的妖怪似的,唯恐避之不及啊?”
“你既然知道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咬人的妖怪,那就别自讨没趣!”月颢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放手。”
“我不!”沈摘星一看他对自己这么个态度,再想他刚才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心里别提多不平衡了。
“好歹我们以后也要一起做事了,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对我这么个态度,你就不害怕……”
“我没什么好害怕的。”月颢清打断沈摘星的话:“反正锦衣卫跟刑部向来水火不容,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