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子炜无奈望了她眼,皱眉说着,"...好。"微重的力道捏了捏她的下巴,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不过,要等我结束..."
原本要出去的钟离嫣,募得又被拉了回来,温暖如火炉的胸膛顿时包围了她!
皇安寺。
"司空词!若是你妹妹今天剃发为尼,你娘我也不活了!"一个妇人拿着手帕拭着眼泪,哭喊着捶打着司空词,一边望着那紧紧关着的寺门心急如焚喊着!
"哎呦,我说母亲大人!这件事是我这个做哥哥愿意看到的吗?月疏她向来性子执着,别人根本无法令其改变半分,我能有什么办法?"司空词也是急的抓耳挠腮说着。
一旁安静的上年岁男子,望了眼那慌里慌张的夫人,叹息了声朝着司空词说着:"阿词,你不是刚从宫里边儿回来吗?没去请殿下吗?这月疏向来对殿下言听计从,若是殿下出来说上半句,月疏定然不会不听的!"
"对啊对啊,儿子,你禀报殿下了吗?虽然殿下刚刚大婚,可你妹妹的事也等不得啊!你和殿下自小一起长大,这话总能说到跟前儿的吧?"妇人拭了拭眼泪,忙不迭的问着司空词。
司空词看了眼父母,别开了目光,唉声叹气的看向了一边,他是去请殿下了,可青厉帮他通传了却还是不见人出来...等不及,他便先来了。
正在这时,皇安寺内传来的声声洪亮的敲钟之声。
司空词的父母顿时急了,这一般都不会起钟的,除非是有什么事儿,这,这难道不是说月疏要开始剃发了?!
恰在这时,似一道凛冽的风吹过,快的让人来不及睁眼,再看之时,眼前不知何时立着一道着淡蓝繁纹衣袍的卓然身影,待他们看清,立刻俯首跪地。
"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再看,那皇安寺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他步履从容的迈了进去,只留下他们怅然所望的神色。
司空词的母亲见此,脸上浮起了丝丝喜色,"儿子,你看殿下来的如此及时,会不会...会不会心中还是挂念我们月疏的?"
月疏在星天国算不上第一,却也算的上姿色才学少见的女子,死心塌地追随了太子那么多年,纵使块石头也该捂个透心热了吧?
却殊不知,泰子炜是被某个女人给踹下床的,还出言威胁,若月疏真的出家了,她也跟着出家...
为了不让他辛苦追来的太子妃有出家为尼的心思,哪怕一点也不行,他自然得来这一趟。
泰子炜不语,只是遥遥望着她。
"泰大哥不必担心,更不必听我爹娘哥哥的胡言乱语。月疏怎么会出家呢?只是这次回来,未能有机会好好来这拜拜,所以时间久一点罢了..."
司空月疏笑着,却仿佛一个抽取了魂魄,空有美貌的塑像,空洞的望着前方。
以前,她还可以做梦,以为他一日不大婚,自己拥有一日站在他身边的机会。
以为终有一日,他阅尽芳华,依旧孤身之时,会看到身后的自己。
那个时候,以为就算他不爱,也会选一人陪他度过,延绵子嗣...毕竟他是星天唯一的皇子。
这个机会,她在等,一直再等。
等到身边儿时玩伴都已经嫁做人妇,为人母,她却依旧孤身在等。
但就在昨天,他却娶了别的女人,红烛喜服,洞房花烛,她的梦彻底碎了。
故从昨夜至今,她跪在佛像前痛哭流泪,问自己这六年等待,可值得?
"既然不会。就回家去吧,若是不想让家中着急,就选个合心意的...嫁了吧。已经没什么值得你等候的了。"泰子炜望着她,悠悠长叹了声说着。
说罢,他转身,衣袍轻挥准备离去。
步子却刚迈出去,身后一身轻唤,随之一道身影不受控制的扑了过来!
"泰大哥!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啊...你知道吗?知道吗..."多年压抑的感情,似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倾塌而倒!
司空月疏止不住的泪流而下,从背后紧紧搂住他的腰。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没有推开,而是任由着她发泄痛哭。
"月疏,你跟她们不一样,我对你的感情与和司空词对你相同,这你早该了解。"就因为待她如妹妹,才没有一开始就把她远远推开,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不同了。
"我知道!泰大哥,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吗?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司空月疏问着这么多年一直困惑不解,却到今日才敢问出口的问题。
她知他的脾气,若他对自己有心,早已行动。就好比对那个女人,他可以不惜一切,步步为谋也要把人留在他身边。
天知道...她司空月疏有多羡慕?
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精心部署,温柔相对,不求回报的付出,这种酸心之骨的疼痛,她尝过一次次,直到逼着自己麻木忍痛,不去破坏。
"因为你不是她。"泰子炜从她怀中抽离出了身子,淡墨眉宇轻凑,侧望了眼身后的她,"回去吧。"
话落,他的身影也跟着消失,门外的司空词及着急等待的父母,见殿下出来立刻恭送,随即奔进了这皇安寺。
...
星天皇城之中,钟离嫣在泰子炜前脚走,后脚就出了星辰殿,这宫门自也不能天天出,毕竟她刚当太子妃,总得安分上几日。她闲散着脚步走在这别具一格的宫廷,身上着一身简约米色对襟棉纱裙,太子妃的衣服太繁复,她还是喜欢穿常服。
早在昨日,她已经把单慕之的住所告知了蓝瞳,让他今日便带着景善去那里看看,若有消息再通知她,现在天色来看,应该还早些。
"咱太子总算是回宫了,以前那个傀儡太子可折腾的咱们不轻,这下总算该功成身退了..."
"是啊,不过太子离宫怎么久,他做替身本也是没功劳也有苦劳,谁想他却做太子做疯魔了,还差些冲撞咱的太子殿下!"
"行了行了,别说了,走吧,待晚上再过来送饭吧。"两宫女将门从外带上,随即拿起了地上的食盒朝外走去。
钟离嫣望了眼这离开的宫女,又若有所思的朝着那殿门,秀眉微皱了皱,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门并没有锁上,只是从外挂上了锁而已,打开了门,她朝里头张望了下,步子轻盈的迈了进去。
"你...你们一个个混账,我是太子,居然敢抓我?呵呵,活腻了不是?看我不抓你们下去剥皮抽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