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膝下子嗣原本就少,故而对着这些臣子,便多了几分闲心去关心他们,这样一来不但促使了君臣间的关系,又能让她多些事做做。
"...这个,王后您多心了,不是还有月疏吗?月疏日后的子嗣也算是司空家的子嗣啊。"司空词忙推辞道着,心中似最怕这一出,竟然不由朝外退了步,似随时准备请辞离开。
"右相大人,您的妹妹貌似还没嫁人吧?王后她老人家也是为了你好,你何必推辞呢?我听说这次王后找的人家不但家世好,性格也跟右相你很是相配,真的不考虑去见见?"此时,司空词一旁的墨青衣袍男子开了口,话里却是讽刺恭维两不误。
司空词当即冷瞅了他眼,低声叱了声,"王飞伯你够了,少拿这点事儿说事儿!要不要我回去告诉弟妹,你跟柳家小姐私通书信之事?"
"...你!"左相王飞伯闻言顿时气的哼了声,低声碎咒了句,"不过就是打听了下家事儿,怎么就被你看见了?还一次次动不动就要挟人,哼,小人之心!"
钟离嫣望了眼这二人,朝泰子炜看了眼,略挑了挑眉梢朝外看了眼,他见此,薄唇轻笑,朝父皇母后说着:"父皇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皇上见此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她见此也福了福身,忙不迭的跟着泰子炜离开。
待回到星辰殿,钟离嫣疲累的躺在床榻上,顺道一脚阻止也想要上前的他,挑眉说着,"身为太子,应该忙碌的很吧?那就快去忙吧,用不着待在这儿陪着我。"
"...急什么?我忙忙碌碌了那么多年,这昨日才刚刚大婚,怎么着不得歇息几日,好好陪陪你?"泰子炜说着,挠了挠她的脚心,趁着她收脚之时,大步走过,躺在了她身侧。
她翻过身子,懒懒的倒在床上,"泰子炜,我不喜欢规矩束缚我,太子妃,你还是找别人做吧..."
话音儿刚落,周围空气迅速降温,倏尔,他募得起身压在了她身上,抬起她的下颌,逼着她与自己对视,薄唇轻启着。
"敢不敢再说一遍试试?"深眸微眯起,声音满是危险的意味,似她只要再敢说一个字,他会立刻撕碎了她。
"定情信物?你啥时候给过我!"钟离嫣闻他的话,以为自己真的忘了,苦思冥想了一圈,却想不到,到底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是他给过的。
他深眸灼灼望着她,双手抵在她两侧,薄唇微翘说着。
"需要我提醒吗?是谁一把火烧了我的卧房,卷走了我的珍贵宝物,还顺便偷走我的...夜壶。"
安静,诡异的安静。
钟离嫣脑海中似回到了那日,她秉着一腔被赵九绑去的愤怒,大肆席卷东西放火烧屋子的场景,好像是从床底随手拿起一个模样有些奇怪的东西,那东西质地看起来很好,她记得给他时,还心疼了好一把...
什么?
那东西,是,是他的...夜壶?
想到,便觉得一阵阵恶寒,她居然抱着那个东西走了那么久?还恋恋不舍了好段日子?!
泰子炜望着她脸上迅速闪过的红晕,唇角笑意更浓,"想起来了?那东西可算是我最为私密的,你不问自取拿了走,难道不是天注定的缘分?"
"不算,我后来不是还给你了?"她不自然的别开了头,轻咳了声,目光在一边儿打着转转。
听他又说着。
"...有些东西呢,不一定随时带在身上,只要你我心里记得就行了。再者,你从我哪儿拿走的东西还少吗?随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我何曾问你要过?"他说着,一手掰过她转向一边儿的脸,望着她又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日后我的,都会变成你的,故而...拿你自己的东西,那是你的自由。"
钟离嫣心被他说的痒痒的,不太习惯听他的柔情蜜语,又想把头转过去,却被他掰过不得不对视向那双柔涟似海的深眸。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习惯,不习惯做太子妃,不习惯这个宫廷的规矩。但这仅仅只是一个习惯问题,我不会强求你去喜欢,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去习惯去喜欢。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的,你想出宫就出宫,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晚上记得回来,便行了..."
听着他那温柔动听的话,似一股清泉汩汩流进她的心田,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特权...
倏尔,钟离嫣眉色微皱,刚刚被他的话迷惑了,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腰带早已不知所踪,亵衣竟也被弄开?丝滑锦被也不知何时盖到她的身上,怪不得没感觉到多冷!
"泰子炜!现在光天化日的,你不觉得,有些,有些...不合时宜吗?"她语气先是喊得很足,随即越变越弱,最后带着丝战栗,瞪向了他。
"新婚燕尔,不就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他低喃了声,锦被一掀钻了进去。
情火正浓之时。
"主子,右相大人求见。"青厉挡在了有些心急如焚要闯进来的司空词面前,对着寝殿高声禀报着。
"..."
谁知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里头传来声音。
司空词急了,往日邪魅不羁的脸上覆上了层焦急,朝着里头望了眼,朝青厉说着:"青厉,快让你家主子出来,家里刚刚来消息!月疏她居然去了皇安寺,不行,快让殿下跟着我一道去劝劝,我妹妹怎么能出家当尼姑呢?"
而寝殿中,床上露出了一只裸着的藕臂,抵住了那身前明明已经听到,却依旧不愿起身的男子,"你不去看看?月疏等了你这么久,如今去却娶了别人,她怕是伤透心了,你该去看看的。"
泰子炜欲求不满的望着她,捏住那阻挡他的小手,咬了咬那如笋般的指尖,迷离的深眸浮起丝清明之意,轻吐出一句。
"别的女人,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
他活至今日,虽然从未在意过,只隐约记得有过不少女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百般出花样,有的甚至以生命相威胁。但,他从未回应。渐而渐之,这种情况便愈来愈少。
钟离嫣闻言秀眉一扬,看来那'凉薄泰王';之称还真是人如其名。
指尖从他薄唇中拔出,顺道在他胸前蹭了蹭,说着,"那我去!怎么着我也算跟月疏相识一场,朋友算不上,也算相识一场,如今既然知道了,总不能眼瞧着不管!"
说罢,她便欲推开他起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