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讥讽的味道太浓,宫秋如的脸色也沉下来,反唇相讥:“说的就跟你自己不是禽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啧,你都不觉得心虚?”
欧阳沉醉被堵了一下,眼神眯了眯,冷笑:“你信不信本王一会儿上朝就能禀告欧阳东觉休了你?”
“随意。”
宫秋如耸肩,她巴不得如此。
欧阳沉醉脸色也冷下来,扣完最后一颗盘扣,眼神危险而又冷酷:“宫秋如,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本王有上千种办法会让你生不如死。哦,本王倒是忘了,你不怕这些,不过没关系。本王会从你在乎的人身上挨个下手,先是那个宁霜怎么样?”
宫秋如眼底的火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
眼神凌厉的像是刀子,拳头握着,下一刻就要动手,可想到宁霜,她抿紧了唇,慢慢压下了心里的愤怒,等再过几日,她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宫秋如的沉默在欧阳沉醉眼里像是妥协,修长的手指慢慢整理着自己的官袍,“只要你乖一些,本王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留下这句话,欧阳沉醉拂袖离开,独留下宫秋如眼底的冷光越来越寒,最后完全结了三尺冰寒,再也难以消融。
宫秋如再回到百年药铺已经是几日后,秋鹰果然听了她的话,休息的不错。
从气色到状态都恢复了最佳。
她满意的点点头,才把今日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恨水地下的店铺能打探到多少?”
“他做事很谨慎,这么多天,也只打探到两家。”
“两家吗?”
宫秋如眼底有寒光一掠而过,“两家就两家。你去找人安排,上一次用红珠作成的人鱼衣我不是让你留下一百件吗?你去找人和这两家的管事搭上关系,以最便宜的价格卖给他们。”
“嗯?”
秋鹰愣住,“主子你要做什么?”
“只是想毁了这两家店罢了。”
既然能打探到,那这两家店的规模肯定不小,只因为不小,所以才露出了些许把柄,只因为并没有挂在欧阳沉醉的面子上,所以欧阳东觉恐怕也查不到,既然这样,她就埋下一个引子,让欧阳东觉察觉到。
两兽相争,必有一伤。
而伤得,肯定不会是欧阳东觉了。
经过她的解释,秋鹰也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既然要浪费掉那一百件衣服,我先去把这些东西抬一抬价格,有利益,就不信他们不上钩。”
“嗯。”
“对了主子,”秋鹰想到什么,神情有些疑惑,“有人送到药铺一个木匣子。”
“嗯?知道是谁送到吗?”
“不知道。这东西指名是交给‘归姑娘’,我想着知道你身份的,并不多,应该是冷老板,就留了下来。”
“拿给我看看。”
“好。”
秋鹰走过去,从暗格里捧出来一个木匣子。
木匣极为精致,是用上好的百年檀香木制作而成的,上面镶嵌了不少珍珠,每一颗都是极品,宫秋如眉头一缩,突然不觉得这东西是冷慕琛送的,她和冷慕琛的交情并不深,以他的精明,定然不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毕竟自己也不会收下。那到底是什么人?她眼神冷了下来,走过去,打开木匣子的锁扣,打开,当露出里面的东西时,宫秋如目光一沉。
而秋鹰看到,先是一阵惊讶,随即是惊喜:“主子,是赤焰冰。”
一颗赤焰冰可以压制住一回,这里面足足有六颗,那是不是代表着主子至少两年没有大碍了。
可赤焰冰听主子的意思并不好找,那是谁竟然能一下送来六颗?
“主子,这是……”
宫秋如并没有说话,她盯着匣子里的六颗赤焰冰,红光几乎把她的脸都染红了,她慢慢摩挲着木匣子,目光变得很微妙,想到那深潭底下的危险,她眼神又是一变,“送东西来的人呢?”
“不知道,已经离开了。”
宫秋如垂眼,“嗯,先收起来吧。”
至于霄渊……
宫秋如放在扶手上的手又是一紧。
宫秋如回到九王府的时候,就得到消息说宫道心来了。
她走到大堂,就看到欧阳沉醉正和宫道心在话家常,两人都是狐狸,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一个应着一个对着,互相恭维着,宫秋如在门口站了几秒钟,都感觉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走进去,站得直直的,“左相找我什么事?”
宫道心刚张开的嘴就那么硬生生卡在了那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任谁听到自己的女儿唤自己为“左相”而不是“父亲”脸色都不会好多少,可想到现在她正受宠,左相脸色很快一转,就站起身,迎了上去,可当着欧阳沉醉的面也不好太过亲近,就站在三步外道:“如儿,你回来了?爹爹听说你生病了,就顺便过来瞧瞧看。”
“哦。”
宫秋如不紧不慢的应了声,明显在宫道心眼底看到了老奸巨猾。
她挑眉笑了笑,“让父亲担心了。”
听到宫秋如给他台阶下,宫道心心里的疙瘩立刻消失了,说了几句忧心的话,这才提到了重点:“你姨娘听说你病了忧心的紧,这不是,让爹爹来接你回府住两日。”
宫秋如心里冷笑,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刘姨娘担心?
他自从刘姨娘生病了之后可从未去看过她,又如何知晓的?
再说了,欧阳沉醉也不过是昨夜才回来,今日早朝的时候说了而已,他也没有回府,又怎么知道的?
宫道心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可她脸上太过镇定,完全看不出什么,后来,直接垂了眼,“这事,但凭王爷做主。”
欧阳沉醉眉眼一挑,原本想看一出好戏的,结果她话头一转竟是转到了自己身上,欧阳沉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左相都开口了,如儿你就回去住两日吧。”
宫秋如应了声,垂下的眼底却是闪过一道光亮,她用了这么久实施的计划,看来也该好好实行了。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抬眼的时候,眼神寒凉,看得欧阳沉醉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宫秋如被宫道心恭恭敬敬地迎进了家门,到了大堂上,甚至把她迎到了主位上坐下,而她坐在她一侧,等坐好了,宫秋如扫了一眼面前的茶水,食指敲了敲桌面,看着殷勤的不像话的宫道心:“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看她语气散漫,宫道心心里也窝着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