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话中意思。
也就在这时,头发有些凌乱,面色憔悴的女人被人压着上来。
待在场的人看清女人的脸,都颇为震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黎氏看到吴氏倏地变了脸色,眼中露出几抹惊慌,不会是昨日的事败露了吧?
可殿下此时正在皇子所,怎么会知道这事,难道……
紧张看了一眼周围来的人,并没看一个是熙和院的人,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想。
“殿下有旨,吴氏品性不端,有辱妇德,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吴氏双臂被抓住,按在板椅上,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开始行刑。”王总管在一旁说道,声音毫无温度。
拿板子的小厮一点也不迟疑,重重的长板,打在吴氏的后背上。
“啊!”
吴氏痛苦尖利的叫声,让在场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哆嗦几下。
长板拍打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在这寒冷寂静的清晨里格外的刺耳。
荣玉衣看着吴氏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面色也十分惨白,殿下杀鸡儆猴的做法,是在警告众人不要行污秽之事,也是在暗示众人不要对何以倾使手段。
这样变相的维护,实在是让人嫉妒的发狂!
何以倾她何德何能,能让殿下一心一意为她着想打算!
还不到五十个板子,吴氏已经生生被疼晕过去,她的后背也早已血肉模糊。
别说一个女人,即便是一个男人,一百个板子下去,不死也残了。
吴氏这次怕是……
身边人议论的声音传进黎氏耳边,黎氏别不过头不敢看吴氏,藏在袖口中的手,忍不住颤抖。
可心里却希翼着她能直接被……
这样的话,昨日自己跟她说的话,便无人知晓了。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而吴氏已经一动不动,被人抬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人群渐渐散去,黎氏由婢女扶着正准备往自己院中走,却被后面的人叫住。
“黎夫人。”
黎氏回过头看到王总管,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王总管可有什么事吗?”
王温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也算俊朗,就是常年一副冷人脸:“殿下让奴才告诉夫人一声,此次他先饶您一次,请您日后安分守己,还让您日后没事别在府中随意走动。话就在此,奴才告退。”
黎氏听完之后,整个人僵在那……
久久不能回神。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何以倾呆在皇子所中,不仅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和宗和谨关系也渐渐变回之前那样。
两人每日在院中晒晒太阳,携手散步,下棋品茶看书,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种日子虽好自己也喜欢,但何以倾也知道,以宗和谨的野心,他是不会一直呆在这里,无所事事,悠闲度日。
这日,还是和往常一样,何以倾来书房找宗和谨一起去外面。
“殿下,现在朝中闹得正凶,局势已经和我们料想得一样。”
狄武略微谨慎的声音,才里面传出来,何以倾脚下一顿,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
宗和谨道:“嗯,平王和宜妃那边如何了?”
“一切都在计划中,宜妃性子清高自傲,从不愿与宫中妃嫔接触,我们正是利用这点,让她开口和皇上说。”狄武声音顿了顿:“不过属下觉得平王那边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
“大家都说平王性子懦弱平庸,可属下觉得平王每次做的事,虽看着是退,却每一步都走得极合皇上的心意。”
“呵……”宗和谨听到他这句话,不经冷笑一声:“你以为她母妃能独宠后宫,就是靠那张脸吗?她们母子俩要是没点手段,以宗和煜和汐贵妃早就把俩人撕得皮也不剩!
本殿这个父皇刚愎自用,膝下虽才三个皇子,却个个都防备着,生怕谁把他权力抢走。而宗和林刚好就抓住他这点,做事看则无意实则有心。”
“如若如殿下所言,那为何现在皇上重视的翼王而不是平王?”
“那是因为宗和煜身后左丞相在施压,父皇不得已为之。而且宗和林虽然得父皇看重,可在朝中的名声不好,父皇本想利用公辞家的势力,来为他铺路,可公辞胥却装病不肯。“
宗和谨对于自己这个父皇还是十分了解的,就像去青州时一样,派暗卫跟着他,看似是保护他,其实是怕他暗中掌控青州。
好在提前把那些暗卫用暗影换上。
门外的何以倾大概也听懂两人话中的意思,可他们说的怎么和前世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呢?
宗和林平王殿下这人,在前世好像很少听到他消息。
在宗和煜和舅舅勇国公谋反之时,并没有听过他也在其中……
转了转星眸,她好像漏掉了什么?
舅舅谋反是因为表哥侯天扬……为了一个儿子,就起兵谋反搭上整个家族,这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也就在此时,桩子沂的名字在里面传出来。
何以倾红唇紧抿,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属下已经看到桩公子去报考春闱,可要属下去安排一下?”
宗和谨沉默了片刻:“不用,以他能力高中也不是难事。你细细说说这几日他去拜访了那些人?”
“有礼部的李尚书,还有吴御史,还有几位有名儒家大师,差不多就这些吧。”
“荣府你看他有去吗?”
“……”
“有……在他回京第二日,便去了一趟荣府,他和荣巡抚在房中相谈甚欢,直呆到傍晚十分才出来。”
“荣巡抚?”宗和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桌案,深眸一沉:“桩子沂之前和他有接触过吗?”
狄武想了想,才道:“有,在三年前,荣巡抚举家回青州过中秋,在一次意外中救了荣府那位已过世的荣二小姐一命。后面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突然饿到在荣府门口,最后在荣府修养了一段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