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极有可能,毕竟自古以来也没有出过男后啊。我还听说了男后长相貌美,虽是男人,却长得一副女相,一双眼睛可会勾人了呢。果然,是一副魅住的相貌。”
茶馆里两个男子坐在一起,边喝茶边议论,聊的是热火朝天。
房从生知道他们是在议论秦肆年,毕竟秦肆年以前也是在这儿做过工的。
他便走过去,手指轻轻翘了几下桌子,说道:“官家和圣人,不论怎样,也不是尔等可以议论诋毁的。”
谁料,两人不但不听劝,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掌柜的,你是没有听说吧?男后其实是狐狸精变得,就像是古时的苏妲己一般,最后祸了国。这男后又不能生育,还偏偏抓着官家不放,独占官家一人,哪儿有这么霸道的?”
“你们也只不过是见到了片面,官家不纳后宫怎么就是皇后的错了?要是官家心系圣人娘娘,想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一定啊?”
喝茶的男子笑了笑:“荒缪,太荒缪了。哪怕官家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为了有人继承后位,圣人娘娘也不该无动于衷,理应劝官家才是。说到底,还是不能长得太倾国倾城了。”
房从生偷偷朝他们翻了一个白眼,反驳道:“人家长得好看倒还有错了?咱们身为天朝子民,更应该相信官家的。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也只有傻子才信了。”
“嘿,你这掌柜说话怎么这么拒人,下次不来你家喝茶了。”
房从生一脸傲娇段位转过头去,扇了几下扇子:“我家茶好,客人有的是,不缺你们这几个。”
“什么人啊这是,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两个人气的恼怒,一口气闷了茶水,气哼哼段位走了出去。
苏仲维一直在二楼瞧着这一幕,走下来时笑笑说:“你也别跟着他们犟了,这就好比对牛弹琴,他们听不进去的。如今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世人的成见最不好打破。”
房从生揉了揉太阳穴:“看他们造谣,我也挺生气的。说什么秦肆年是狐狸精变得,这你能信吗?”
“这几天净听些谣言,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奈何我在朝中只是一个小官,说不上什么话。不然我也一定会独立一派,支持官家。”
“你说得对,世人的成见是不容易被打破的,他们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听些澄清的,就开始不耐烦了。真不知道,这状况还得持续到什么时候。”房从生刚坐在摇椅上面,就又站了起来。
如今发愁的,坐立不安起来,两手背后来回走来走去。
“民间两个男人走的近一些,有人就说这肯定是龙阳之好。如今断之癖,竟成了一股风气。还会被说成,这是在效仿官家,效仿朝廷,你说客气不客气?”
房从生闷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人,还有更可气的呢。明明三妻四妾美人成群的富家公子,却偏偏突然和男人走得近了,就喜欢两人牵手走在街上,被人说是兔儿爷。明明两人是没有情的,只不过是跟着风走罢了。”
“那又能怎么办?如今都是跟风走,又有几个是听得劝的?不过倒是有个好消息,我听说朝中已经不再逼陛下废后了,只不过那燕岭公主还没走,不知道会不会纳进后宫。估摸着再过几日,朝中肯定会派人举旗来辟谣。”
房从生又道:“也不知燕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把公主给送到咱们天朝来。官家又不喜,她来了不也是白受委屈吗?”
苏仲维摇摇头:“谁知道呢,我在上朝的时候,那些言官几乎都快把那公主夸了一个遍,我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的。”
房从生嘴巴动了动,欲要说些什么。但是犹豫一会儿,才说出来:“这几日,元昆又过来找我了。”
苏仲维一个激灵,眉头紧锁,大声喊道:“他又来作甚?!自欺欺人来了?”
“他对我说,他已经和那小姐和离了。我说,你和离不干我事,以后别来找我。他又说什么心里放不下我,是念着我的。我没有理他,毕竟有的感情缘分尽了,就是尽了,不论再如何挽留,也只是弥补他自己曾经的罪过罢了。”
苏仲维耐心的听他讲完,心里万般的揪心。随即,立刻说道:“以后莫要再提他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好不好?”
房从生微笑着,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好。我信你,这是我赌的最后一次,我赌你会一直爱着我。”
“我一定不会让你赌输。从生,遇见你之后,我放佛更坚定了自己。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知道了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为谁而活。只要有你陪我一天在,我都能过得幸福自在。”
房从生也知道自己是彻底忘记元昆了,曾经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是因为满眼看的都是元昆的影子。
自己害怕再陷进去,再深爱着这个男人。但是后来渐渐地,和苏仲维在一起也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就算是睁开眼,也不见那位叫元昆的人。
从此之后,心之所向只有一人,是苏仲维。
不过人这一生,房从生也已经看开。总会有遗憾,和爱而不得的,不是吗?
这样一来,人生也算是圆满了。但是现在,遇到了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就要更加珍惜起来,绝不辜负!
宫内。
“怀瑜哥哥,你说爹爹会把那个公主纳入后宫吗?”雨晴一脸闷闷不乐的坐在秋千上面,晃着小脚丫。
怀瑜摇摇头:“不知道,若是她真的当了官家的妃子,你会不开心吗?”
“当然不开心。但也不止我一个人不开心,爹爹会,孃孃也会。而且我认为,爹爹是只属于孃孃一个人的。要不是孃孃之前救了我,或许我早就被那一群小痞子们给打死了。”
怀瑜轻笑了笑,上前去轻轻推了一下秋千,说道:“嗯,我心里也特别感谢官家。等我以后,一定要做他的忠臣。”
“也一定要做我的驸马,爹爹的女婿。”
“会的。怕只怕,朝中的言官们会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