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随即一把将秦肆年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整个人覆过去,压在他身上。
殿内的宫人和内侍瞧见,纷纷出去,拉上了帘子关好门窗。
秦肆年紧张的反抗了几下,欲要起身:“都被他们给瞧见了,快起来,官家您别逃避问题,咱们得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免谈,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萧弘文慢慢沉下头,靠的秦肆年更近。
刚要吻下去,就听见门被人给踹开。萧弘文一个激灵立马起身从床上站起来。
召达急急忙忙跑过来道:“陛下,燕岭使臣带着公主过来了,还等您过去接待呢。”
萧弘文一怔,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朕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他们要来?”
召达道:“臣听说是有大臣递了劄子的,但是昨天陛下一看那都是提到立后和燕岭公主的,生气的都给扔了。臣也是刚刚才得知,如今已经快到了,陛下赶紧熟悉打扮一番吧。”
萧弘文这才想起昨天的那些劄子,自己心里气,看都没看直接就给扔了,才会如此的措不及防。
“行了,朕知道了。”
既然使臣来都来了,哪有不见的道理呢,不如就趁今日,把事情都给说开,退了和亲一事。
秦肆年跑过来问:“是云霜要来了吗?”
“嗯,不过你放心,朕不会去做对不起的事情。”萧弘文拍了拍秦肆年的肩膀,向门外大喊,“把李司饰叫过来给朕梳头。”
“既然使臣要来,肯定是得宴请的了,那我也回去换身衣服打扮打扮再出来吧。”秦肆年说完,心慌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过去。
阿吉扶着她,边走边说:“这可怎么办?云霜是个善妒记仇的人,曾经就想害娘娘,绝对不是善茬。”
秦肆年心里默默叹息着:“那能怎么办?她有谋逆之心,咱们也只能提防着。若是说燕岭使臣非让云霜嫁过来,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唉。”
阿吉心里着实是担心着,心里默默祈祷这件事情最好赶快过去,千万不要让云霜留下来。
秦肆年换好了一身衣服,戴上冠子,较为正式一些,毕竟还是接待别国使臣。
哪怕是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也不能在此时显露出来。
宫里摆设好了宴席,秦肆年和萧弘文坐在了殿前,看着燕岭使者和云霜缓缓走过来。
云霜用扇子掩面,站在了两位使臣中间。听着声音,是她没错了。
秦肆年手里捏了一把汗,眼神时不时的往下看,不敢去直视他们,莫名的有一些恐惧。
这并不是代表秦肆年惧怕她,而是害怕群臣们纷纷进谏,把云霜纳入后宫里。
“燕岭国使臣,带着我们燕岭云霜公主,前来参见天朝陛下。”
萧弘文冷着脸道:“起身,赐座。”
坐下来后,以为使臣忽然大声的说:“云霜,把扇子拿下来吧,让陛下好好瞧瞧你。”
只瞧见她慢慢将扇子拿下,眼神瞥向了萧弘文,犀利而又妖媚。
这一年里,感觉云霜变的妖艳了许多。不像以前一般,看着清纯。如今这般打扮,心如蛇蝎一般似的。
这时,使臣笑着,又问:“不知陛下可满意我燕岭的公主?”
萧弘文瞥了一眼,垂下眸子敷衍道:“公主貌美,朕看这满朝文武之中的清俊男子又哪个瞧上云霜公主的,可以站出来。”
这话里话外,明显就是把云霜推到别人手里,而自己却对她只充满了恨意和反感。
“天朝的陛下,您的意识是让我们尊贵的公主,去嫁给一个朝中大臣吗?!这可是瞧不起我们燕岭?我们燕岭的公主配不上天朝的皇帝吗?”
萧弘文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早早就想到了怎么回答:“朕可一字一句都没有说公主配不上朕,只是这婚事朕曾经拒绝过一次。不知今日为何,燕岭使臣又把公主给送过来。不过也是可惜,朕心中除了皇后,便装不下任何人了。”
使臣又反驳说:“这言外之意,还是我燕岭的公主配不上天朝的皇帝。公主尊贵之躯,却要委身嫁给一个官员吗?”
“我天朝的公主不也是照样如此?难道燕岭就非得要把你们尊贵的公主送给朕,既然是真的疼惜,怎么会舍得远嫁至此,一辈子不能再看见亲人。您说是吗?并不是说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只是燕岭国的做法,确实让朕有点儿…嗯…”萧弘文表情做的夸张了一些,有些疑惑。
“哦…,原来陛下是认为公主有所图,燕岭有所图,才会来天朝和亲吗?既然要交两国之好,这些信任还是要有的。”
“陛下,公主貌美,还请陛下将公主纳入后宫为妃,确保两国交好。”
萧弘文最烦的事情不过就是这些大臣们逼着自己,几次强调过,可还是依然如此,这就让萧弘文心里很是气恼。
“这是朕的事情,富相公,你就不要多嘴了。”他语气态度极为冷淡,且目光是一直放在秦肆年身上的。
秦肆年几次用余眼撇了撇云霜,看她挺直着身边,放佛高傲的不可一世。
“官家,这可怎么办?他们这是要逼着您了。”秦肆年凑了过去瞧瞧说。
萧弘文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安抚说:“无妨,走一步看一步吧。”
宴后,萧弘文被留在了殿前,一直都在商议事情。
秦肆年一个人跟着阿吉和阿利,就要回到殿里歇歇。
可这时,秦肆年心里越不想见谁,却偏偏碰见了谁。
“真是好久未见,如今你竟然也登上了皇后这个位置。”云霜说话阴阳怪气,嚣张跋扈一般的挡在了秦肆年面前。
“……”
秦肆年扬着头,并没有理会她。
她得意洋洋的晃了几下,插着腰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理我,如今我也不想和你争。一个男人罢了,心死了也就什么都放下了。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我,把官家抢走。只不过我云霜不傻,吃过的苦不会再尝第二遍。”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天朝和亲,给官家做妃子?”秦肆年有些不明白,但是云霜的话也不可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猜!”云霜一笑,转身就走了回去。
猜…
她说她心死了,对官家没有爱意了。那爱没有了,剩下的不全都是恨吗?
秦肆年恍惚了一下,心里万般难受,可又无人述说。
阿利白了云霜一眼,走后气的直跺脚:“娘娘,您瞧她嚣张跋扈的样子!”
“咱们能怎么办,她是燕岭的人,得罪了要是再开战,国力会吃不消的。唉,先忍耐着吧。”
不过秦肆年也不是胆小之人,,自从坐上了皇后的位置,首先学会的就是一个忍字。
但也不是要一直忍下去,找准时机,还是要还击的,怎能让自己白受委屈呢?
“唉,真是想不通。”阿利挠了挠头发,气的不行。
一方面也是觉得,天朝是一个大国,怎么还能被他区区一个小国给欺负了呢。
而且更让阿利想不通的是,官家是一国之君,权利这么大,还要整日受大臣们段位气,这是为什么呢?
雨晴趴在桌子上,忽然说起:“我讨厌刚刚那个女人,她满眼都是在**孃孃。”
秦肆年看她一眼,教训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可不要乱说话。”
她摇摇小脑袋说:“我也不小了,看人也还是可以的。那个女人就是燕岭的公主吗?要给爹爹当妃子的女人?”
“嗯,不过还不确定呢。”
“唉,就是她让爹爹多了一半的烦恼啊。真是讨厌,本来爹爹和孃孃二人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跑进来插一脚呢?”雨晴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面叹气。
秦肆年刚要端起来茶杯,又立马放下,跟她说清楚:“其实最开始,是她先认识你爹爹的。后来她做错了事情,你爹爹就把她给送回燕岭去了,并未伤及她的性命。想必这一次,也一定是恨死了你爹爹,过来报仇的吧。”
“唉,真是搞不懂。反正我不想看见那个女人,孃孃也不愿意,希望她还是不要让自己受苦,来宫里受煎熬了。”
“你这个鬼灵精,就你聪明。来宫里,为何是受苦?”
“因为宫里又不能出去玩,她又是远嫁而来的,一辈子见不到自己的亲人。而且宫里有没有其他的娘子,咱们又都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呢?”
雨晴性子是纯良的,只是觉得云霜那行为太招人厌恶了。面对皇后娘娘,却趾高气昂的说话,放佛高人一等一般
秦肆年怕继续说下去,雨晴又议论朝政,便转移了话题:“行了,你别说了,一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啊。快去背你的功课去,最近范先生又写了一大篇文章,还等着你来背呢。”
“范先生被贬,被贬就是,偏偏他还肆意潇洒饮酒作乐。一喝醉,就对着天地山水写文章,害得我都要一字不差的都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