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文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肆年:“本王何时说过要碰你?只不过是想验验,你还是不是清白之身。”
“验身子,您不是也要脱光…的吗…”秦肆年越说,声音越弱,不敢大声说出来。
他挺怂的。
“哦?你一个女子还清楚这些房事?还说自己的清白之身!”萧弘文越发的愤怒,恨不得现在立马跑去乐府,杀了那个姓苏的!
这压抑的气氛,如同泰山压顶般的堵在秦肆年的胸口上:“我…,我…”
秦肆年吓得打斗,他害怕,害怕萧弘文会把自己给脱光。要是被发现是男儿身,可如何是好啊!
“你什么?”
秦肆年一时间忍不住,哭了起来,哽咽的说着:“王爷冤枉妾身,妾身难过…”
萧弘文一时顿住,看他哭的梨花带雨,仿佛是自己把秦肆年给惹住了。
他最是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好了,别哭了。本王的错,本王的错行了吧!”
秦肆年抬眼看着他,那哭红的眼睛着实怜人。萧弘文刚想要哄哄他的,可是秦肆年却指着萧弘文骂:“就你这脑子还配当王爷?竟然还被先帝封为御贤王!我看你不分黑白胡搅蛮缠,脑子怕不是被猪拱过的吧?”
“真是给你点好脸你就上天!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本王!”萧弘文皱着眉,冷着脸。
“王爷本来就不分是非黑白…,上次您还抽了妾身两鞭子,王爷真是冤枉妾身了。拉个二胡而已,怎么可能会害人的…”秦肆年还是惦记着这件事情。
如果,这件事情再不化解开,秦肆年可要追究一辈子的!毕竟,这可是人一生的清白!
萧弘文眉头一挑,目光落在了秦肆年的胸口上:“抽你两鞭子,也还不长记性。你当日直呼本王名讳,也是该打。”
“我秦肆年,最痛恨被人冤枉。王爷冤枉了妾身,妾身就是恨你。这件事情,妾身可是要记仇一辈子的!”
“你不是已经招了吗?本王问你是否陷害云霜,你也承认了。”
不说还好,一说秦肆年的火气就上来了,用手指着萧弘文训斥:“你还说!当日我要是还不招,可就要被你给活脱脱打死了!为了保我小命,能不招认吗!”
“哼。”萧弘文嘴角勾唇一笑,大手握住了秦肆年的小手:“敢指着本王说话?将军府好家教啊!”
“松开!你松开我的手!”秦肆年争执了几下,才把萧弘文的手给掰开。
萧弘文松手时说:“小丫头,我看你是在家中嚣张跋扈的多了,那是你家里有人惯着你。如今嫁到我王爷府,可就不会再有人惯着你了!”
秦肆年也不在意,若无其事的说:“没人惯就没人惯,我自有我活的潇洒快活。”
“江南女子,有几家是像你这般粗鲁的?本王看着,你不像是一个女人。”
秦肆年愣了,又开始心虚起来。遭了,这活阎王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王爷,怎么可能呢。其实…,妾身也是很温柔的…”
他突然这样柔弱起来,萧弘文却开始有些不适应了。果然,天性活泼,不拘不束,才是秦肆年的本色。
“野丫头。”萧弘文不自禁说了一句。
“王爷,天色也不早了,您赶紧回去吧。不然惹人非议,可就不好了。”秦肆年用尽蛮力,想把萧弘文从椅子上面给拖起来。
什么?
害怕惹人非议?
“你本来就是本王的侍妾,为何会担心惹人非议?”萧弘文他不明白。
他也至始至终,都不明白秦肆年这个人。他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怎么敢这样说话?他…
萧弘文不明白他这个人的还有很多,可是他现在,却很想知道,为什么秦肆年会这样。
一个侍妾,不让主君碰身子。就算是想多逗留一会儿,他都害怕会遭人闲话。
秦肆年,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萧弘文仔仔细细的看着秦肆年的脸,他看出来了慌张和急迫,看出来了秦肆年急着想把他给赶走。
为什么?
把他给赶了出去,秦肆年关门前,又叮嘱着:“王爷,新婚之夜,您说过不会踏进琉璃阁一步,还请王爷日后遵守诺言。”
萧弘文握紧了拳头,看着他慢慢的把门关上。
这秦肆年,敢把他堂堂御贤王拒之门外?
呵,有趣,着实是个有趣之人呐!
第二日,秦肆年睡的早,醒的也早。
自从进了王府,每日里也是快活极了,能够偷偷跑出去,穿男装在大街上溜达,挺好。
不过,萧弘文说的月钱,到底什么时候给?不会是他偌大的王爷府,连小小月钱都付不起吧?
唉,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新婚之夜搬来琉璃阁住,其余那两个侍妾,指定是觉得秦肆年没什么本事,把月钱克扣了,也就可扣了。
秦肆年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内,还有些没睡醒,坐在那儿懒洋洋的闭着眼睛说:“阿吉,阿利。你们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阿吉慢慢的走过来,贴着秦肆年跟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姨娘,王爷说让您去一下大殿,外面小玄子还在催着您呢。”
这活阎王主动叫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王爷让我去大殿?不去!”
阿利说:“呃,听说,好像是王爷在质问王姨娘为何不给您发月钱的事,王爷这才让您过去一趟的。”
月钱!
“去去去,阿吉阿利,快点儿带路!”秦肆年见钱眼开,如果是月钱的事,怎么可能会不去呢!
如果还不发月钱,秦肆年可就只能饿着等死了。
一路小跑这着,秦肆年毫无形象,完完全全就是直接奔着月钱去的。
“王爷!王爷!妾身来领月钱啦!”秦肆年提着裙边疯疯癫癫的往这儿跑,嘴上还大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在领月钱。
萧弘文看他这般疯癫,也是早已经习惯,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一旁站着的女人把秦肆年训了一顿:“大胆秦姨娘,你见了王爷都不行礼。”
“你是谁啊?我行不行礼关你什么事?王爷都还没说我呢,怎么你就指手画脚的!”
秦肆年“哼”了一声,便慢慢对着萧弘文行了礼。
“王爷,您要给肆年发月钱吗?”秦肆年眼睛里泛着光,一脸痴痴的盯着萧弘文看。
萧弘文看了秦肆年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训斥刚刚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为何不给秦姨娘发月钱?”
哦…,原来那个女人就是王姨娘啊!
王姨娘怂着胆,似乎有些畏惧:“王…王爷,妾身忘了…”
这王姨娘本来还以为秦肆年是个不受宠的,刚成亲就被扔在了琉璃阁,王爷还吩咐不给他丫鬟伺候。
所以,这王姨娘变想着克扣他一些银子,不给他发月钱,就连伙食也给扣了。
萧弘文手背在了身后,一脸玩味的说:“忘了?你好歹编一个能让本王信服的理由啊!”
“妾身…,妾身立马就把月钱发给秦姨娘,该他的一分也不会少。”王姨娘慌慌张张,连忙吩咐自己的丫鬟:“快…!快去吧秦姨娘的月钱拿来给他!”
不一会儿,那丫头就拿来了银两放在了秦肆年的跟前儿:“秦姨娘,这是您的月钱。”
秦肆年掀起来红布看了看,估摸着也就才二百两,立马就不乐意了:“不会是你家主子都把我月钱克扣完了吧?怎么就才二百两银子?”
王姨娘舌头打着结:“就二百两。”
秦肆年气的想要大跳,对着萧弘文大吼:“王爷,你们王爷府也太穷了吧?就给二百两月奉啊!”
王姨娘说:“是…,是宫里提倡节俭…”
“本王怎么记得是三百两?把账本拿过来给本王瞧瞧。”萧弘文也有些狐疑。
毕竟这管家权在王姨娘手上,他也不记得是支出多少了。
“王爷,就是二百两,您不用看账本了…”王姨娘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萧弘文那双眼睛立马就看出来了异常,又道:“愣着做甚?快去拿账本来!”
“王爷…”
这王姨娘,明显是心虚了。
秦肆年这才反应过来:“王姨娘,你不会是私吞银子了吧!”
“没!没有,王爷,妾身没有私吞银子啊!”
没过多久,丫鬟就把账本全部拿了过来,放在桌上。
萧弘文拿起上个月的账本,翻翻看了看,竟然发现上个月给妾的月钱是三百两。再看看这个月的,给其他妾也是三百两,独独秦肆年却只有二百两。
那多余的一百两,却是花在了南庄的铺子上。
而那间铺子,萧弘文记得早就已经不管了,怎么可能会亏损一百两银子呢?
真是蹊跷。
萧弘文看的心烦意乱,直接就将账本扔在了王姨娘身上:“你还想瞒过本王?你和林姨娘每个月月钱就是三百两,怎么只给了秦姨娘二百两?还有南庄的铺子,早就不进货了,怎么可能会亏损出一百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