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猛的看向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面容扭曲,似乎是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些什么。
“怎么你不敢了?”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好的坏的全被你说了,难不成你见过真正的云之烬?”
银子冷嗤一声,坐在一旁直接说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管事自然也不敢瞎说,况且云之烬这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看的,牵扯到无妄阁,轻则脑袋分家,重则家破人亡,这样煞神一般的存在谁敢招惹。
他面色通红,迫于无奈只好缓缓的摇了摇头,“这是无妄阁的镇店之宝,我自然没有见过,但牧姑娘又如何会有呢?难不成你和无妄阁有牵扯不成?”
随着他的话落,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牧慈若是和无妄阁勾结就等于闫王府和无妄阁勾结,难不成,闫王要造反不成。
牧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就这样的云之烬,我可以拿出十朵,甚至更多,我有必要和无妄阁勾结吗?再者,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真相它是真的吗?”
“张管事你一会说它是假的,一会又说它是真的,这真真假假全由你一人说了算?既然如此,你就给我等证实一下,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吧,还是说张管事做多了亏心事,这一刻不敢了?”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众人看着他的表情也更加微妙起来。
他在药医阁里一直是仅次于三位阁主的存在,威望极高,可牧慈突然出现,成了三位阁主的师傅不说,还拿走了药医令,这让他更加不服。
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再厉害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嫁做人妇,作为女人就该在后院里安分守己,而不是出来外面卖弄。
“怎么张管事亏心事做多了,不敢吗?”
一旁的银子等不下去了,揉了揉有些发瘪的肚子,催促道。
张管事脸色沉了又沉,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紧,再三看了几眼牧慈,做了好几次的心里建设后,直接开口说道,“老夫有何不敢,不过,若这东西是假的,牧慈你今日就交出药医令,你不配!”
牧慈淡淡一笑,直接把它扔向他,“自然!”
随着牧慈话落,他冷笑一声,直接打开瓶盖,张嘴直接吃了下去,“不自量力!”
牧慈抽了抽嘴角,慢条斯理的说道,“忘了告诉你,这东西不需要吃,只需要闻一闻就够了。”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原以为你知晓的。”
她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又无辜。
“放心,又不会死人,只不过张管事日后你就没有什么秘密啦。”
江淮坐在一旁,一脸幸灾乐祸。
众人:……
张管事想要怒斥几人,可刚一张嘴,话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老李,这东西无色无味,你放心,只需要把它放在酒水里,她一喝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毙命。”
“老李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把这女人赶出药医阁,让她身败名裂,交出药医令。”
“大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来找我了,我日后一定给你多烧纸钱,当初、当初我就是故意把你推下山崖的。”
“师妹,你终于属于我了,你死了那条心吧,大师兄已经被我杀了,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张管事坐在凳子上,面色狰狞。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就连四周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张管事,居然做了这么多心狠手辣之事。
就连自己的大师兄都下得去杀手。
而且听他刚刚那话,似乎管家的事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吧。
众人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一时之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张管事还在不停地咆哮着。
“这才是真正的人面兽心吧。”银子忍不住啧了啧,视线往四周看了一圈,有些同情的看着众人,“还真为难你们了,和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生活了这么久。”
众人:大可不必这么笋!
“这样的渣人还留着做什么,直接报官吧。”
牧慈说完就起身直接往大管家的院子而去。
其他人此刻自然也没有异议,平日里和张管事处的好的此刻听了他的这些话,心里也是厌恶的。
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杀害自己的师兄亲人这样的事自然是做不出来。
牧慈发了话,立马就有人直接把他给拖了出去。
众人跟随在她的身后,直接去了大管家的院子,这会众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大管家冤枉之类的话了。
还未走近,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哭喊声。
牧慈脚步不停,直接走了进去,只见大管事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嘴里念叨着,“博儿啊、博儿,你死的好惨啊!”
“博儿乖,不哭、不哭……”
博儿并是他儿子的乳名。
五十多岁的老人佝偻着身体,怀里抱着枕头,哭的泪流满面,让再场的人无不动容。
他虽然有错,但这么多年为了药医阁劳心劳力,而此刻,居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众人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看向牧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指责。
这太狠了。
“大管家,几日不见,你这演技退步了啊。”
牧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直接在一旁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一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当时她的确是使用了法术,让他发疯,但时效只有两天,现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依旧这般模样,只能说明,他此刻是在装。
“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穆有些不太明白,伸手摸了摸光头,咧嘴一笑直接问。
“你见过发疯的人衣裳完好干净整洁的吗?你见过发疯的人健步如飞吗?”
“你见过发疯的人会使用毒吗?”
一连三问,问的李穆一愣一愣的,“他身边有人照料着,也不至于会像其他人一般,衣裳褴褛吧。”他也不太确定的又看了几眼大管家,低声的说道。
“还有,这毒是什么意思?”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屏息凝神的听了起来。
“自然是这院子里的毒,我们一进来就已经中毒了,不信你们自己感受感受,深深吸一口气,有没有觉得心口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随着她话落,立马有人尝试起来。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的功夫,立马有人面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跌坐在了地上。
三位阁主相视一眼,面色凝重。
“师傅,闺女你们没事吧?”
三位阁主看向牧慈担忧的问。
牧慈摆了摆手,“这点毒还难不倒我,你们先替他们解毒吧,不然晚了,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
牧慈的话,让众人更加不安了。
她到是立马能让他们好起来,可凭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刚刚还吵嚷着让自己死的人,自己提醒他们已经算是发善心了。
“没用的,没用的,哈哈哈……你们解不了的,今日,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大管家突然发狂,把枕头往地上一扔,目眦欲裂的看着众人。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做?”
躺在地上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大管家冷哼一声,眸光里簇着毒,犹如毒蛇一般盯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们是如何在背后诋毁博儿的,这几日,你们又是如何嘲笑他的。”
“还有你,你偷偷的在我博儿的药里加了藏红花,以至于博儿的伤口一直好不了。”
“呸,你那儿子就算是死都便宜他了,就他那样,还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当初就该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