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内,黑发长发,绝美的容颜,让她好久没有见到了,那脱俗的身影,是之桃。
秦尔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拨通了一个电话,是一位中年人接到了。
“您好,大少爷。”
“嗯,”他应了一声,“二少爷病了,派人来打点。”他说完,留下一个地址,便将电话挂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轻轻的说了一声:“我走了。”
秦瑜没有回答,依旧沉默。
他走了两步,却停了下里,眯起了狭长的眼睛,说道:“关心则乱,你又何必守在窗下一夜呢,她未必会知道。”
秦瑜的手指颤动了一下,他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里背对着他的背影,那个男子的背影向来如此的消瘦,从小到大,他没有一点变化。
秦尔轻笑了一声,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怨我什么?又恶心我什么?那些照片,流出去了又如何,还不都是你给我的,那种新闻,他们要报道便报道。”
秦瑜咬了咬牙,他愤怒地说道:“她跟你不一样!”
秦尔突然转过身,狭长的眼睛看着他,问道:“哪里不一样?比我多了一双眼睛?”
眼睛?秦瑜顿时呆住了。
秦尔静静地看着,床上秦瑜稍显慌乱,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你今天的举动,不会上新闻?相反地,会很火呢!”
秦瑜并不说话,他就那样躺在病床上,输液管内透明的液体顺着管道,一直流入到他的血管内。
秦尔将手插进口袋内,顿了一下,便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走了之后,只留下一个关门声,时间一点一滴的推进,秦瑜只记得医生也来过了,换了另外一瓶药水,那窗户外的蓝天,慢慢有了发白的颜色,然后,李伯便到了。
他闭了眼睛,又疲惫的睡下了。
沈听柔从医院走出来后,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就想做了一场梦一样,在梦里,她接待了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那少爷,用自己的财大气粗,做出了一件疯狂的事,自己则像那根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小丫鬟一样,手一挥,就要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然后,便是又被秦尔吻了。
她永远都抗拒不了秦尔,她想,过去现在,她没有一次能抗拒的了,真是个懦夫!前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别人一招手,就巴巴跑了过去。
她咬了咬唇,转了趟公交,便来到了公司。她坐电梯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同事外出送资料,她点了点头,但对方却只是给了她一个极其暧昧的表情,让她有些迷茫。
上了楼,一转弯便是格状的办公区,原本应该工作的同事们,却围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她走上去,看了一眼,却被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吓到了。
近景,特写,远景,中景,着所有摄影能学到的画面格局,全部都有了,全部是她跟秦瑜。
“我去啊!沈主编不是跟鼎秦的老总在一起吗?”
“是啊,怎么又跟咱们总裁搞在了一块?”一个年轻的实习生,用一种惋惜的口吻说道:“可惜了总裁那么帅的一张脸了……可怜了我们这群人了,又没有机会了!”
突然,有人一转身看到了立在旁边的沈听柔,僵硬地咳了两声,大家面色尴尬,急忙如受惊了的鸟兽一样,一哄而散,沈听柔攥紧了手指,她僵着一张脸,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进去的时候,红红正在打电话,那脸上还有些僵硬的色彩,看到沈听柔走了进来,急忙将电话挂掉,脸上还带有一丝的不自在。
“柔姐,你来了?”红红问道。
“嗯,”沈听柔僵着一张脸,她月牙似的眼睛,也出现了少有的严厉,她脱了大衣,打开电脑,在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接着说道:“把今天的策划给我,包括这起小刘做的照片都给我看一下。”
红红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她顿了顿,还是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沈听柔拿起一支笔,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她是软弱,她是没有主见,她是随波逐流,但再怎么样,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她啪嗒地摁着笔上的按钮,心里烦躁的很。
红红将文件拿过来时,就看到沈听柔,僵着一张俏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将文件放在沈听柔的面前,弱弱地说道:“柔姐,这是小刘拍的照片……”
沈听柔应了一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再抬起头来,只见红红站在桌子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问道。
“有好多记者打电话要来采访您,您和总裁的事……在网上,有……”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听柔打断了。
“我知道,那记者在哪?”她问道。
“好像已经来到了楼下……”红红低声答道。
“好的,你安排下。”
沈听柔说完这就话,就将照片重重的甩在了桌子上,她夹带着愤怒,这无处发泄的愤怒。
红红急忙去张罗这件事,她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那盆非洲菊,已经干枯,被移到了窗台上,徒留一个枝干,立在那里,凄凉又孤独。
楼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路旁,上面刺眼的写着“某某周刊”的字样,她咧嘴轻笑了一声,讽刺意味十足,再回头,红红走上前来,对她说:“他们很荣幸。”
“嗯,”沈听柔应了一声,转身穿上大衣,一转身,她就要上一个战场,这个战场没有枪声炮鸣,但稍一不注意,就是头破血流,又或者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那条路她走的很沉重,那网页上的那个报道,压的几乎让她抬不起头来,有时候,也许必要的公关手段也是应该的吧,媒体总是一家亲,这谁都知道。
她走出公司,那报社的记者急忙迎了上来,态度极好,又貌似是有很多话要问,露出了一副急切的表情,沈听柔知道,自己于他,像是桌上的一块肉,只待任人宰割。
但她,只是礼貌的笑了笑,采访的地点,是周刊安排,就在公司对面的一家咖啡厅的包间内。
同是杂志,她对这种模式很了解,便直接开门见山说:“没有客套话,直接开始,同行。”
那采访记者是一名大约三十岁的男子,他笑了笑,似是很喜欢她的直截了当,说道:“好的。”
那记者态度还不错,沈听柔想,她也只是私下里接了这个采访,只是不希望自己影响到秦尔什么,又或者,影响到秦瑜什么。
她与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也不希望自己要欠他们什么。
可即便是她这样想,她却不知道,自己想的,却永远不是事情的发展轨迹,不让你称心如意,这就是真理。
“我想大家都很好奇,您是通过什么手段,能让两位钻石王老五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的。”那记者问道,但这样的问题却让沈听柔皱了皱眉毛。
红红以助手的身份坐在旁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沈听柔。
沈听柔皱了皱鼻子,她不喜欢这个问题,可是,周刊记者,永远是在采访的时候设一个套,让被采访对象往里跳的,这个包厢里有一扇落地的大窗户,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窗外行走的路人,也能看到那逐渐上升起来的阳光,看起来暖暖的,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未完待续)